“你。不行？”白可可迟疑的开口，“其实人间有一些能治这个问题的人。”
阎千珏危险的眯起了眼睛，“在哪？”
“你要是治病我陪你一起找找。”白可可努力不让眼神看上去太露骨。
“嗯，杀几个跟你葬在一起。”阎千珏冷哼。
“你得正视自己的问题。”白可可认真说道。“其实这不是一件很难以启齿的。”
阎千珏感觉自己额头上的青筋要跳出来了，一字一顿的恨恨道：“我的灵体状态不能脱下衣服。”
“哦。”白可可轻声应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气氛一瞬间有些沉默。
“阎王殿下！我们找到了殷魂的行踪！”门忽然被人打开，打破了这一片安静，孟婆赤着脚站在门口，看着床上叠在一起的两个人。
气氛更加沉默。
“打扰了！”孟婆直勾勾的从刚刚合上的门上撞了出去。
白可可望着门上的人形窟窿，暗自心疼自己要花多少钱补给蒋勤。
“没事儿，你回来吧！”白可可下意识道，“我们什么都没有，他不行。”
孟婆一个瞬移站回了门口，满脸刚从门上撞下来的木屑，碎发随意的搭落在脸上，两只大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面前的阎千珏：“不行？阎王殿下吗？”
阎千珏眸子微微抬起，手指微动：“你说什么？”
孟婆捂住了嘴：“我什么也没说！”
阎千珏懒得解释，翻身坐起，顺手把白可可窝到怀里：“我问你，刚刚来的时候说什么？”
孟婆整理了一下头发，恢复了古灵精怪的神色：“之前有几个投胎的鬼发现了殷魂的行踪，我们记录下来了，第一时间过来回报给您。”
“嗯？”阎千珏抬眸。
若不是那个该死的殷魂，自己怎么会连白可可都不能碰！想到这里，阎千珏身上的杀意更深。
孟婆打开了一张骨头碎片扎起来的卷轴，卷轴上面散发着幽暗的光芒，缓缓地在空中悬浮起来。
光芒在卷轴上方形成了一只幽绿色的骷髅。在挥舞着四肢。看起来这个骷髅的行动仿佛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孩子。
“这是那天一个鬼魂跟我们描述的情况，您过目。”孟婆毕恭毕敬道。
骷髅忽然开始痛苦的扭动起来：“您说的那个人我见过，我还在妈妹的肚子里，然后一只大怪物嗷呜嗷呜嗷呜就跳了出来，然后我就啊啊，啊啊啊。”
“然后大怪物就亢吃亢吃亢吃把我吃掉惹，嘤嘤嘤。”鬼魂身上的怨气蓦然迸发，“人家还没出生呢！人家还是个宝宝。”
白可可看着画轴里的骷髅，奶声奶气的样子不由得觉得有些可爱，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摸一摸骷髅的小脑袋。
“这跟殷魂有什么关系？”阎千珏皱眉。
“这个鬼魂身上有殷魂的气息，殷魂现在得到了时空之石，因为他本体受伤了，太容易受到反噬，所以他每一百天需要一个活人来辅助他修炼。”孟婆皱起眉头。
“每一百天，他需要用一个活人来替他挡下时空之石的反噬。”白可可瞪大了眼睛，“他这么强大都会被反噬，那这个小骷髅是不是也会。”
“这倒不会。”孟婆耐心的解释，“就像是商人破产，一百万的商人破产跳楼会死，身价一个亿的商人跳楼也会死。这跟他有什么没有关系，因为对人类来说，死亡就是最终的血本无归了。”
“死亡就是血本无归了。”白可可小声低估。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阎千珏。
“不要在我的小人类面前胡说八道。”阎千珏锋利的眉宇微微扬起。开始反思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猪下属。
“我的小人类？”孟婆点了点头，“果然上了床连称呼都不一样了。”
抬起头就看到阎千珏露出了诡异又温和的笑容。
孟婆心中暗叫不好：“您不行的事情我不会说的！我的嘴最严了！”
阎千珏扬了扬眉，抬脚把孟婆从楼上踹了下去。
孟婆瘦小的身影撞到了卧室的落地窗，玻璃应声而碎，孟婆的身体因为惯性直接滚落出去。
“啊。”白可可惊叫。“你怎么把她从这里踢下去！”
“人间有真情，白可可你真的好善良哎。”孟婆双手巴在落地窗的边缘，半个身子悬挂在楼上，把头凑近卧室里笑嘻嘻的说道。
“嗯。”白可可心不在焉，“门就算了，赔得起，这种防弹玻璃真的好贵的，呜呜。”
孟婆：难怪跟阎千珏凑成一对。
“你能修好吗？”白可可可怜巴巴的看向阎千珏。
阎千珏失笑，摸了摸白可可的头：“嗯。”
“那就好，你先松手好吗，不然进蚊子。”白可可转向孟婆。
孟婆可怜巴巴的看着正在掰着自己手指的白可可：“人性呢？”
白可可恍然，赶紧松开了手：“你会死吗？”
“这倒不会。”孟婆得意道，“我可是地府的公务员，以后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孟婆的声音戛然而止，孟婆一头黑线的看着继续掰着自己手指的白可可。
白可可努力的一边掰一边念念有词：“不会死就好，万一以后你记恨我，你就喝一碗孟婆汤，一碗不行两碗，毕竟以后迟早可能会见面，你公报私仇也不好，毕竟是公职人员，进了蚊子咬人真的很难受。”
孟婆可怜巴巴的看向自己的上司，瘦小的身影在晚风里摇曳。
阎千珏拉开了白可可，走了过来。缓缓冲着孟婆抬起了脚。在鞋底即将踩上孟婆的手指的最后一秒，孟婆认命的松开了手。
阎千珏挥了挥手，玻璃恢复了完整。
“殷魂到底是什么人啊？”白可可回眸看着阎千珏。
阎千珏低头看着卷轴上的资料，声音中暗含杀意：“打碎了我的神格的小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的活动范围就会在这个医院。”
白可可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就在医院你最强的时候都打不过他！那你现在的状态，会不会不行啊？”
“不行？”阎千珏冷声道，他现在，最不想听到的两个字，就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