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瘾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就是，就是没办法忍住不吃，而且会越来越严重。”小矮子知道自己逃不脱，干脆跟我实打实的交代起来：“这些都不是我想干的，以前我就是个卖面包的，开个小店而已，但是后来有一天暖真大人找到了我，让我往面包里加一种香料，说是这样的话就会更好吃，我就。”
“撒谎！我记得我小时候就见过你的面包店，那时候暖哥比我大不了多少，我们都还是小孩子而已。”白唐反驳道。
“哎呀，我真的没骗人。”店老板说道：“暖真大人来我店里的时候年纪也不大，连话都说不清楚，但是他毕竟是暖真大人，我为了不得罪红皇，就是毒药我也得放进去啊！”
小矮子苦着脸辩解，我则是在一旁皱起了眉头。
如果说当时暖真还小的话，以白唐的话而言根本就不会做这种事，除非是有人指示。
“我知道了。”白唐黑着脸说道，然后把手中的小矮子放到了地上，带着我和女人一起出门。女人似乎还有些忧虑，追上来想问接下来如何是好，可是白唐一言不发。
直到我们走到门口以后，白唐忽然扭头对我说道：“你会玩火是吧？把店烧了。”
“嗯？”我没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烧了的话岂不是这里的人都会疯掉？”我又问。
“疯了总比现在这样要好，而且红皇和暖真不会坐视不管的，肯定还有别的解决办法。”白唐淡淡的说道。
既然都是他们妖界的事，我也没必要给人家做主，从手中引出一团真火来，朝着店铺里就丢了出去。
火焰遇到面包的油脂，灼烧的更是无比旺盛，一瞬间就蔓延开来，里面的小矮子看到白唐站在门口，知道这是白唐的意思，拍着大腿懊恼了片刻，不得不赶紧逃离火场。
“然后呢？”我问。
“没有然后。”白唐笑了笑，把刚才赌博赢来的钱袋交到女人手中：“你去吧，看看你男人怎么样了，这些钱你留起来花，如果他再对你那样的话，我希望你能做出些反抗，因为这样的他不是你曾今认识的那个他，既然都不是一个人，为什么还要忍耐呢？老是挨打，不会让曾今的那个他伤心吗？”
女人接过钱袋来，低着头沉默不语，片刻后转过身去，一步步的走了回去。
我和白唐继续赶路，身后是熊熊火焰，不过白唐眼里就像不是自己的事儿一样，理都不理，只是默默加快了自己的步调。
离开白皇的领地，扭回头，看到那火焰竟然还在冲天灼烧着，恐怕刚刚跟白唐大战一场的暖真现在也是有气无力，没办法收拾面包店里的惨剧。
“走吧，邪皇就在不远的地方。”白唐拍拍我的肩说道。
“如果他和暖真都和人类有私通，你怎么办？”我问。
“跟你们的打算一样，杀。”白唐说道。
“那个暖真跟你的交情不是还算好？”我问。
“我想明白了，就算白皇不下令，威胁到她存在的一切，我也不会放过。”白唐咧嘴一笑，但是看得出他并不情愿，话语中带着丝丝苦楚。
邪皇的领地距离我们只是一夜的路程，在第二天清晨的时候，我和白唐顺理走到了城镇边上。
这里看起来比之前都要正常，就像是烟雨中的小镇，街上不少人低着头默默的走着。
“妖界真神奇，每个地方似乎都是一个独特的气候。”我小声说道，之前去白皇那里似乎就是冬天，红皇那里是夏天，如果这样说的话，那此时的这个地方有点早秋的感觉，烟雨迷蒙。
城镇中间有一条河，喝水看起来有些发黑，但是里面还游着很多鱼，带起一阵阵的涟漪。
“吃点东西么？”忽然有个老太太从旁边的店铺冲出来，缓缓问道。
我吓了一跳，白唐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问那老太太：“店里都有什么？”
“你喜欢吃的都有。”老太太说道。
“我这个朋友是吃素的，有素菜么？一点荤腥的都不能有。”白唐又问。
我心里一暖，这次总算能吃上些东西了，白唐也是有经验，要是我的话恐怕又得纠结半天。
“有有有，这里不少人也都吃素，店里都有。”老太太眯着眼一笑，回应道。
“素菜是用什么炒的？分量有多少？多少钱一盘？如果吃不完剩下或者只吃一口又该怎么算？”白唐连着问出一堆问题。
老太太表情一僵，没有了刚才的慈祥，而是十分阴郁的说道：“你们是哪里人？”
“白皇那里的人，但是我从小就在这儿闲逛，从没看到过你，想必这家店铺也不是你开的吧？”白唐没急着进去，而是站在老太太面前问道。
“呵呵，那既然这样就进去吧，我还以为钓到一条大鱼了呢。”老太太似乎有些不乐意，但是又无可奈何的把我和白唐迎了进去。
店里还有个男人，喜笑颜开的迎上来，刚想说话，那老太太就走进来开口道：“不用了，熟客。”
“噢。”男人皱了皱眉，然后也是一脸不耐烦的问道：“吃什么？”
“素菜，纯素。”白唐说道。
“嗯，等着吧。”男人扭头就走，丝毫不客气。
等到这两人进后厨以后，我才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妖界不同的地方都有不同的规矩，就像是人其实也一样，只是人的性格不像妖，丝毫没有收敛。”白唐笑了笑说道：“这邪皇麾下的人都善于欺诈，其实习惯了也还好，他们都不喜欢多管闲事，所以我来的也比较多一些。”
“原来如此。”我点点头：“那如果是外来人，他们会怎么样？”
“如果是外来人。”白唐顿了顿又对我说道：“那可能得被他们弄进店里，以为这里的人都热情好客，但是端上来的东西根本不能吃，有可能菜没洗，有可能根本没下锅，但是如果不吃的话就要赔偿店家的损失。”
“没有道理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