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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混沌

顾珈自杀事件之后,309寝室变得空无一人了。季宣比希然想象中的更加坚强,她仍然一边巩固学业,一边完成学生会的工作,看起来与之前没有什么区别,可是真的没有什么区别吗?看上去更伤心的却是弋雨,她本就是个多愁善感的女孩,对于好友的死她不能放下。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从前,那段惊心的自杀事件也许过不了多久也会埋没于时间的长河之中,可是在她们的心里却真真切切地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希然又恢复了低的可怜的出勤状态,有时候她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因为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她没有上课。
没有了希然,筱息只能积极参加社团活动以补充空余的时间,可是心中依然有些空虚。与秋芷兮吃过晚饭,筱息照常跑向活动楼,那里是所有社团办公室的所在地,穿过教学楼。通过连接教学楼与活动楼的天桥,便能到达活动楼。
筱息走过教学楼的走廊,远远便看见天桥上站着一个人,娇小的身影让她觉得眼熟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看清了来人,她毫不犹豫地跑了过去。双手靠在天桥护栏上的希然终于回过了头,筱息跑到她身边,有些不敢相信,离上次见到希然大概又过去了一个月,“你怎么现在来了?”
“下午就来了,在天台上睡了一觉。”
“还真是你的作风。”一个月不见,筱息也说不清楚,只是觉得眼前的希然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但说不上有什么不同,也许是那种淡淡的疏离。
“筱息,我们认识多久了?”希然目视远方问道。
“大概有两年多了。”想到初识的那段时光,筱息的脸上不禁流露出怀念。
“你为什么会主动来找我呢?”希然的语调淡淡的,却很好听。
筱息想了想,“其实开学的第一天就注意到你了,也许你不记得了,当时初入中学的学生,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稚气却充满着向往与憧憬,好奇、开心、期盼,各种各样的表情都有,可是当时的你除了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可是那种微笑却不含任何情绪,就好像是个旁观者,那些热闹好奇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隐在角落里,毫不在意别人对你的不注意,但也是因为这样,我觉得你很特别。后来,初一和初二那两年,我一直都在偷偷地注意你,那时候你也像现在这样总是不来上课,可是几乎没有人注意到这件事,就好像你根本不存在一样。”
“根本不存在……”
“是啊,我特地向别人打听你的信息,但是年级里没有人认识你,所以我当时就想你肯定是个很冷淡,很没有存在感的人。你的成绩平平,每每都保持在中等,在其他方面也毫无突出之处。我发现你很喜欢一个人呆在教学楼的天台上,我常常在你不远处坐着,也许你没有注意到,但是我当时真的被你吸引了,那种淡淡的清冷的气息令人很着迷,而且你有一张精致的面孔,可是却没有人注意到。所以初二那年的璁假,我才忍不住接近你,希望和你成为朋友,当时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答应,还兴奋的睡不着觉来着。”说到这里筱息笑了起来。
希然也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与筱息初识的情景历历在目,可她觉得有什么怪怪的,就好像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你去社团吧,我先回去了。”
希然漫无目的地坐在去往落日海湾的巴士上,巴士沿着海湾的车道前进着,落日海湾自然是因为落日而闻名,因此现在巴士上的乘客少的可怜,夜幕下的大海透着无限的神秘感,只能看见月光映照下海面上的点点白光,听着海浪的声音。
希然低下头,手指轻轻地抚摸着手中白色的药瓶,这是Bernadette给她的药,说是可以帮助恢复记忆,这一个多月来,希然每周都会到Bernadette那里进行恢复治疗,也因为这样她的梦越来越频繁,也渐渐清晰起来,可是醒来后却不容易记住。而她印象最深刻的便是落日海湾,最近总是频繁地在梦中出现。
她将药瓶放回包里,目光掠过窗外的风景,直到一抹在梦中见到的熟悉风景出现在眼前,希然才急促地喊了声,“师傅,麻烦停车!”
沿着路边的人行道,路灯在地上打下一个模糊的黑影,偶尔有一辆汽车从希然身边飞驰而过,然后又恢复属于夜的平静。眼前的灯光渐渐明亮起来,前方是一片均一层楼高的房屋,星星点点的灯光透出柔和的温度。
落日海湾的住宅不多,而且价格偏高,再加上这里离市区太远,对于工作读书的年轻人来说,出行很不方便,所以住户也就更少了。那片房屋基本上都是同一种布局结构,简单的色调看上去却很舒心。
希然掠过一幢幢灯火通明的房屋,在一间黑暗的屋子前停下脚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停下,只是眼前的屋子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曾经来过这里。她只是驻足,出神地看着眼前的屋子。
耳边传来的脚步声令她移开了目光,那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打扮得很朴实却不失她这个年纪该有的优雅气质。手上拎着一个白色的塑料袋,看来是刚从超市回来的样子。那个女人在看到希然的一瞬间,脸上闪过浓浓的惊讶,“小雅,你回来啦?什么时候回来的?”
希然微微皱眉,静静地打量眼前的女人,“阿姨,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小雅。”
女人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上上下下看了希然好一会儿,才露出一抹亲切的笑容,“大概真的是我认错了,可是你们实在长的太像了,不论是气质还是容貌,加上你站在这间屋子前所以我才把你错当成她了,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希然礼貌地回答道。
“萧雅是三年前搬来的,是个冷淡却善良的女孩,不太与别人说话却很懂礼貌,本来这里的房子我是不会卖给学生的,可是看到她总有种莫名的好感,所以就把这间屋子卖给她了。”女人看着黑漆漆的屋子笑着说,“不过一年多以前,她忽然跟我说要出国一段时间,让我帮她保留房子,可是到现在她还是没有回来。屋子的钥匙也都只有一把,所以也没办法帮她清理,如果回来了,估计要好好大扫除一次了。”
和女人道别,希然继续沿着海湾前行,那个女人就是那一片屋子的主人,她自己留了一间,便将其他的房子都卖了出去。而希然真正在意的是那个叫做萧雅的女生,这个人与她的梦有关。
搭上最后一班巴士,希然终于在午夜前抵达了市区,她静静地坐在车站的长椅上等待可以到家的公车。
虽然已经是深夜,这一带还是十分热闹,因为再走几十米,便是机场。从车站还能看到陆续从机场走出的人群。
“希然!”听到声音,希然一愣,她转头便看见了满脸笑容的安怿琼,“琼姐……”刚想问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就看见她身后身材高挑的男人,那个男人有着深刻的五官和硬朗挺拔的身材,还有他那双极淡却充满蛊惑的眼眸,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看了眼男人手中的行李箱,希然马上就知道那个人是什么身份了,“姐夫。”
顿时安怿琼的脸上染起了一抹红晕,她瞪了希然一眼,后者却完全不为所动,“有什么好害羞的,婚都定了,你又每天唠叨着你的未婚夫。”
男人的嘴角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虽然是笑也是极淡的,那是个淡漠如烟的男子,却很吸引人,更重要的是跟安怿琼很配。“你好,我叫修煜。”男子大方的介绍自己。
听到这个名字,希然有一瞬间的闪神,姓修的人并不多,要同名同姓几率就更小了,可她总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不过她还是笑着回应,“权希然,我和琼姐是打工的时候认识的。”
“我知道,她提过你。”男子轻轻地搂着安怿琼,两人在一起显得很自然和谐。
安怿琼看着希然担心地问,“这么晚一个人回去没问题吗?”
“没事,原来打工的时候不也是这么晚,不用担心。”希然看了眼渐近的公车,站起来向两人挥挥手,“那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了。”
看着离去的公车,修煜淡淡地说,“她就是你说的那个特别的小女生。这么看起来是不简单,而且又是住在洛汐家里,看来有必要调查一下。”
安怿琼不满地抬头看着自己的未婚夫,抬手搂住他的脖子,完全没有了刚才羞涩的表情,微眯着眼楮对他说,“你现在不是Jasper,我也不是Juno,所以没必要去管那些有的没的事,你现在的任务是陪我好好度过这个假期。再说,我也不准你动她,我喜欢她。”
修煜轻轻一笑,嘴唇凑近安怿琼地耳边,“那你是比较喜欢她,还是比较喜欢我?”
感受到耳边湿软的呼吸,安怿琼抬了抬漂亮的眉毛,“怎么?还跟一个女孩子吃醋?”
“如果我说是呢?”嘴上这么说,修煜的眼中却是一片温暖,伸手托起安怿琼的脑袋,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夜静静的,月光在这对情侣周围打下了朦胧而暧昧的气息……
安怿琼和修煜是两个重要的人物呢。
希望不会被人忽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