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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现身

白色的短袖衬衣,黑色的百褶裙,少女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她随手拿起摆在桌上的黑色领带,穿过洁白的衣领,手指灵活地系着领带。镜中的少女有着精致的五官,黑色的留海微微地遮住双眼,长发披散在肩上,她将衣领翻好,显得干净纯粹。她走出洗手间,从椅子上拎起书包,走出房间下楼。
洛吟吃着早餐,听到了从楼上传来的脚步声,她看到从楼梯上走下来的希然,“早!”
“早上好!洛吟姐。”清冷的声音略带沙哑。
洛吟看着希然衬衣上的校徽瞪大了眼睛,“韦……韦诺高中?”
希然一笑,拉开椅子坐下,“嗯。”
“你怎么没说你报考的是韦诺高中。”
希然拿起一片土司咬了一口,“有什么好说的,早晚都会知道的。”
“这到是。”洛吟帮希然倒了一杯牛奶,“本来可以让洛汐送你去学校,不过他一清早就走了。”
“学生会今天要迎接新生,还挺忙的。”希然接过牛奶喝了一口,“我坐公车去就好了。”
“女生校服原来是这样的。”洛吟看着希然身上的校服自言自语。
去韦诺高中要乘坐的公车和原来去丰其中学的是同一辆。希然上车后看到了一片韦诺高中的学生,暗暗感叹此学校生源的强大,走到后车厢刚准备找个座位坐下,身体被一突如其来的力量一撞,希然一个踉跄,险险站稳,有东西零散地掉在地上的声音。一个略带喘息的声音传来,“抱歉,非常抱歉!”
希然转身看到了声音的主人,中等身材,酒红色的长发,白皙的脸蛋上带着两个浅浅的酒窝,同样穿着韦诺的校服,脸颊微红,额头上有一层薄薄的汗水,显然是刚做过剧烈运动,地上散落着一本本厚厚的书。
“没关系。”希然淡淡地说了句,蹲下身帮女生一起捡书,女生感激地看着她,“谢了。”
希然没有看到女生在见到她的时候,瞬间楞住了,看向希然的眼神中满是惊讶,确切的说是震惊,但是她马上恢复了平静和希然一起捡书,希然捡完,将手中的书交给女生,她笑着接过。两人选了靠后的双人座坐下。
“你好,我叫秋芷兮。”女生主动开口道。
“你好,我叫权希然。”
女生眼光一闪,“你是高一新生?”
“嗯。”
“其实,我跟新生也没什么区别。”秋芷兮将书整理好,放在座位边,看到希然疑惑的表情,她解释道,“我刚从M国转学过来,要在韦诺念高二。”
“转校生考试很难吧。”希然说。
韦诺高中对转校生的要求非常高,据说转校生考试的难度是韦诺普通考试的三倍。
“是啊,我再差五分就完了。”秋芷兮抱怨道。
希然笑了,“比合格线高五分已经很厉害了。”
韦诺高中比想象的还要大,清新自然的风格希然很喜欢。秋芷兮去了学生处转档案,希然与她分手后走向了新生报到处。
新生报到处可谓是人山人海,希然有些郁闷地看着没有尽头的队伍,最后只能挑了个相比之下较短的队伍排着。
“希然!”希然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有理会。“希然!”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希然有些不敢相信地抬头,一张大大的笑脸出现在眼前,从结束D国之旅后,十几天不见,筱息似乎又滋润了,“我说过我会跟你考上同一所学校的。”
希然露出了一个愉悦的笑容,她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似乎是一种友情给人带来的温暖,“我很高兴。”这句话出自真心。
“我就知道你会高兴,如果我们能分到一个班级就更好了,我先去班级了。”筱息看起来很兴奋,她向前走了两步,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退了回来,“你选对了,这条队伍是最快的。”筱息似乎话中有话,她呵呵一笑离开了。
筱息一点也没说错,这条队伍的确是最快的,与两旁的队伍比起来,这条队伍的速度整整快了一倍,很快希然就知道为什么了,这里的负责人是洛汐,这人基本上都不怎么抬头,找档案勾名单的速度异常快。希然却不以为怪,洛汐本来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这几张名单他看过一遍就能背下来了,前面每个女生都要出神地看着洛汐好一会儿,加上洛汐不怎么抬头,她们的目光就更加放肆了,希然有些好笑地看着眼前这有趣的一幕。
轮到希然的时候,她一边将入学通知书递过去一边说,“麻烦你了,学长。”
洛汐原本流畅的动作一顿,他面无表情地抬头,眼中却有明显的诧异,“希然?”
洛汐身边那个正在登记的男生猛地回头看向希然,“她就是权希然?”
希然笑看着洛汐,“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洛汐一愣,也笑了起来,一边从一大堆档案中拿出希然的那份递给她。
希然有些不解,“你不是应该把名单都背下来了,难道不知道我会来报道?”
“我记的是学籍号。”洛汐笑着说,希然恍然大悟,对照入学通知书上的学籍号的确要快多了,“谢谢!”希然转身离开。
洛汐身边的男生看着离去的希然,“你上次让我查的中考成绩就是她的吧!”洛汐向魏杰抛了个“你这不是废话”的眼神,魏杰吐吐舌头继续埋头工作。
希然对照档案上的班级,是高一班。她走进班级,所有学生都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希然很快就看到了正瞪着两只雪亮的大眼睛看着她的筱息,她走过去坐到筱息身边,“是一个班呢。”
“是啊,好高兴!”筱息兴奋地抱着希然,“洛汐的速度真不是盖得。”
另一边,结束了新生报道工作的洛汐正坐在学生会办公室里吃早餐,外联部部长萧晨将资料放到柜子里,“洛汐,快上课了,你居然还在这里吃早餐。”
洛汐回了句,“没关系,不急。”
看到萧晨一脸茫然的表情,刚整理好东西的魏杰翻了个白眼,“他是不急,急的会是他的任课老师。洛汐如果准时去上课那才奇怪。”魏杰拎起包向门口走去,“你也快点走吧,别管他了。”
萧晨应了声,跟魏杰一起走出了办公室。
洛汐喝了口咖啡,从包里掏出了笔记本电脑打开,屏幕上显示有一封未读邮件。
“M.A.P似乎出事了,今天早上Fluorite离开了法国,Sugilte也离开了M国,至于他们的目的地,现在还不清楚。”
是聿临发来的,洛汐回复,“我知道了。”
洛汐合上了笔记本电脑,手里捧着咖啡陷入了沉思……
上课铃声响起的时候,洛汐正慢悠悠地走在通往教室的楼道上,走进教室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每个人都露出一副等待好戏的表情,这一堂是数学课。秦老师看到洛汐的出现顿时精神百倍,“你又迟到了,洛汐。作为惩罚,把这道题做一下。”秦老师指了指黑板上一道早就出好的题目说。
洛汐走过去,看了遍题目,想都没想拿起粉笔在题目的末尾写上答案,秦老师一脸挫败的表情,“又对了,麻烦你也稍微想一想好不好。这道题我出了很久耶。”
洛汐笑笑,“不要气馁,跟上次那题比起来,这题有水准多了。继续加油,老师。”
秦老师马上满脸斗志,“好!下次我一定会出一道你做不出的题。”
“老师,这句话你已经说了不下五十遍了。”有同学毫不留情地泼他冷水。
在洛汐来上课之前,许多学生都在想那道黑板上的题,可是很明显,这道题所要运用的知识早就超出了高中所学的范围,所以当洛汐解出题的时候,所有人都露出了掩藏不住的钦佩表情。
每节数学课前的这段插曲都是洛汐所在班级最期待的,洛汐毫不费力地解题和秦老师坚持不懈地出题,怎么说都是一幕有趣的情景,这是韦诺师生之间津津乐道的话题。秦老师是个矮小的老头,却有着未泯的童心,在老师眼中他是资深数学教师,在学生眼中他的数学课上的十分生动,自从他遇到洛汐之后,他的童心就被发挥得淋漓尽致。有时候他甚至可以整整一天坐着想题目,只为了出一道洛汐做不出的数学题,可惜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成功过,洛汐也笑称他是“固执的老头儿”。
午饭时间,秋芷兮并没有去食堂,她走进一间闲置的阶梯教室,两边的窗户都被厚厚的窗帘遮住,透不过一丝光线。她关上门,教室顿时陷入昏暗中,她随便拣了个座位坐下,一边从包里掏出笔记本电脑。泛着蓝光的屏幕在昏暗的教室中显出一丝诡异的气息,这时的秋芷兮完全没有了与他人相处时的温柔和善的表情。她将一张光盘放入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新的程序,手指灵巧地在键盘上运行,这显然不是普通的程序,空白的区域中出现了两张照片。这时候,秋芷兮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静静地看着屏幕上出现的两张照片。
乍看上去,这两张照片并没有什么共同点,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照片上的两个女生长得十分像。左侧照片中的女生的眼睛被长长的留海微微遮住,黑紫的长发披散着,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而右侧的照片是权希然的毕业照,没有掺杂紫色的妖娆发色,只有纯粹的黑色长发;没有犀利深邃的眼神,只有淡定温和的双眸;没有神秘诱人的气质,只有清冷淡薄的气息,两张照片上的女生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但在灵魂深处却又有着惊人的一致。
秋芷兮眉头微皱,修长的手指重新放到键盘上,坚定地按下了回车键。屏幕上的两张照片相互靠近,最终重迭在一起,照片下方出现了一个进度条:照片对比中……不过几秒,进度条满格:对比完毕,完全符合。秋芷兮一边盯着屏幕,一边靠在椅背上,“是她……”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移开屏幕,拿起桌上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手机里传来悦耳的女声,“您好!亓茂律师事务所。”是日语。
“麻烦你,我找秦欣怡律师。”流利的日语,秋芷兮的声音十分平静。
“对不起,秦律师现在不在。请您留下您的姓名,秦律师回来后,我会通知她马上与您联系。”
“Sugilte。”
“好的。”
“谢谢你了。”秋芷兮挂断了电话,阶梯教室中又恢复了平静,秋芷兮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一边伸手合上了笔记本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