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天真,他根本就是个没脑子的东西。
这种人的话他也能信?呵!可他妈居然还就从没怀疑过。
他是太相信他了,还是他妈太高估自己的智商了。
他凭什么替你保守这个秘密,你还真当你是个香饽饽,人人都上赶着要你,你他妈该!
也难怪即使你倒贴,闵呈也他妈看不上看不起你,你就他妈就该如此。
谁让你如此犯贱作践自己,活该被人一次又一次的搞。
就你这智商活到现在也真不容易,真难为你了。
好了,既然自己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那这事儿就好办多了。
回去收拾收拾吧,就不要腆着脸赖在这儿了。
人家忍这么久没赶你走,就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你还是乘现在赶紧拧巴拧巴滚吧。
别等人受不了了撵你滚,那到时,你的面子可就不好看喽。
不管黎彦在时聿看来有多人渣,但有一句,时聿还是觉得蛮有道理的。
那就是闵呈的确不在乎他,也根本没当他回事儿。
这点他必须承认,以前那是没人发现没人说,现在你也该醒醒脑子了吧。
就这么一路想着一路神游,时聿到了家门口,哦不,闵呈家门口。
掏出钥匙开门,时聿心想乘现在闵呈不在家,偷偷走掉也挺不错的。
起码,闵呈再也不用看他这副贱哒哒的样子了。
可是,不仅人喜欢玩弄他就连老天也喜欢耍一耍他。
因为,门打开的那一刻时,闵呈正背对着他坐在沙发上。
好像知道时聿接下来要干嘛一样,在家逮了个正着。
不过,时聿除了最初愣了下,倒也觉得无所谓了。
反正,这段感情一直都是他自作多情加任性。
闵呈早就说过已经放过他,是他自己作茧自缚硬要上赶着,怪得了谁?只能自己兜着了。
所以,至于闵呈为什么这时候会在这儿没上班去,时聿已经没有精力去瞎掰了。
没所谓的叹了口气进屋收拾去了。
闹过很多次离家出走,看来这次是脑真的了。
但没想到是,真到了这一刻,时聿竟然觉得心里变得格外轻松了不少。
或许一个人到底有没有放下一些事儿,就看他的心情了。
闵呈没有进屋,更没挪动一下姿势,只是那么随意的半躺着看着某个角落。
也不知道想啥,眼神儿没有焦距,或许又什么都没想。
时聿的东西并不多,其实从一开始住进来就不多。
因为他怕有这么一天来临,然而这一天真的来了。
所以现在倒也落的清闲,一个包就搞定了一切。
“拜了”出了卧室,时聿随意的对着闵呈的方向挥了挥手。
也不最后再看看闵呈是啥表情,或者有没有反应。
然而事实证明,这一次时聿是明智的,因为闵呈根本就没反应。
直到时聿消失在门口,闵呈也没蹦出一个字儿发出半个音儿。
时聿走了,这次是真的走了,不再停留。
再过不久就要入冬了,时聿低低的咳了几声,该添置些衣服家用了。
自己那房子已经好久没用了,得好好收拾下才行,要不睡不了。
时聿一路上都在零零碎碎的想着这些琐事儿,不知不觉中就到了好久没住的地方。
还是回来了呀,时聿不自觉的撇过头咳嗽了几声。
光与暗的交界处又一次透出一张阴森诡异的面孔。
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这张面孔的体内悄悄地流走窜动。
某些东西似乎正以质的变化,在腐蚀着这张面孔的某些思维神经。
啪一声,手中的不知哪来的打火机闪了一下,灭了。
邪气十足的唇角渐渐地浅浅的荡起了一抹肆虐的笑。
他的东西也是别人可以随便碰的吗?你当他是死的吗?
没什么跌宕起伏的过程,时聿就是这么离开的。
而本来还有点儿人气的屋子,现在真真切切没了半点儿气息。
冬天?而闵呈的冬天里似乎总是爱发生点儿什么事儿。
今年的冬似乎来得有点儿早,闵呈扒拉了下窗户,看了看这座在他眼里有些萧条的城市。
没了她的日子里,闵呈并没有觉得生活失去了颜色。
只是这一切却失去了昔日的灵气,一切都变得死气成成,没有了感知。
办公室的门响了,有人不请自来,能这么随性的也只有一个人。
“什么时候走?”闵呈收回了远眺的目光,看向了进来的人。
“明天”邓普仁依旧一贯大爷似得躺倒在了一边的沙发上,看样子很累。
“什么时候回?”闵呈笑着回到了座椅上。
“不回了”邓普仁有气无力的搭了句。
“哦,这么决绝?”闵呈好笑的看着他。
邓普仁要出国了,并且定居国外,可能不回来了。
原因吗?找了洋媳妇儿准备去过安定的生活了喽。
其实吧,不回的另一原因是他回不了了,这边他已经待不下去。
照这速度,新一轮的大洗牌就要开始了,而到那时他们这些老功臣,就该好好安度晚年了。
要是谁敢造次后果就要自负,所以,他倒还不如现在就走。
不仅保全了自己,也能够留个名儿,也算是一举两得了。
“闵呈,听我一句”邓普仁也懒得听他的调侃,作为哥们儿,这是他给他的最后忠告“收手吧”
结果,却是闵呈有些疑惑不解,外加无奈苦笑的看着邓普仁,耸了耸肩。
可邓普仁一看就不乐意了“就跟老子装疯卖傻吧你?,难道要老子挑明不成?”
“挑吧,我也听听你的意思”看来,闵呈是准备装傻装到底了。
“就死磕吧你”邓普仁很不屑的白了他一眼。
初华走了多久?邓普仁没仔细算过,但他却知道,初华走了多久闵呈的魂就丢了多久,就是到了现在也没能找回来。
他从没看过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做到如此地步,就更别提是这家伙了,根本就不可能会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儿。
然而,事实是这一切真真切切的发生了,所以,当他第一次见着闵呈另找的新欢,居然有一双与初华如此相似的眼睛时,他就知道闵呈这辈子算是彻底的完了。
“真放不下,就把她找回来拴身边,扭扭捏捏真他妈不像你闵呈干的事儿”的确是不像。
他邓普仁也算是跟了他很多年的哥们儿了,这么个柔情似水小心翼翼的闵呈,他还真没见过。
也不知道邓普仁的哪句话戳中了闵呈的笑点儿,闵呈忽然就笑着来了句“药磕多了吧你?”
你当这是穿越那,要那样就能那样的吗?
初华是什么样的人他难道还不比你清楚,要是可以,他早就这么干了,还用得着你来提醒。
现在他能做的,也就是等,等该结束的结束了,他会去找她。
这个就不劳烦邓普仁提醒了。
“懒得跟你说”看闵呈说不通,邓普仁也不白费力气了。
老实话,这种事儿他不便插手,当初,那是因为太过震撼才插的手,不让闵呈接近初华。
可,等后来冷静下来他才发现他这叫干的什么事儿。
人家的事儿干他屁事,就算有悖伦理,那也轮不到他管是不是?
可能,当初,还有就是,自己可能有私心吧。
不过,就算现在他已经很平静了,但也不是说就支持他们了。
毕竟这事儿他没法判断。
作为哥们儿他希望他过得好,但也正是作为哥们儿,所以这种事儿他不能支持。
只能听天由命不插手看结果。
一想到这事儿他就纠结,他还从没因为一件事儿这么矛盾过,嗝屁过呢。
闵呈淡淡地笑了下,从抽屉里取出了样东西,丢给了邓普仁“接着”
“什么?”邓普仁看了眼手里的东西,条件反射的问了句。
“红包”
“干嘛?你不过去?”邓普仁看了眼闵呈,这家伙搞什么。
“你都不回了,我还过去干嘛?藕断丝连?”闵呈笑了。
“草!那也不至于这么多吧?”邓普仁颠了颠手里红包。
“嫌多?”
“不,不多”闵呈的话还没说完,邓普仁就给笑眯眯的截住了话头。
嘿嘿,他可不想到最后老鼠洞里倒拔蛇,白搭了。
又走了一个。
好像所有跟闵呈有关的人,都在一个个离他而去,最终只剩下他一个人。
孤独吗?这,已经远远不能形容他的心情了。
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这个年看来是格外的冷清了。
有时闵呈会想,如果当初没有放她离开,那现在的结果如何呢?
老实话,闵呈想过很多次,但都没有结果,因为事实是他已经放她离开。
初初,他的妹妹,此生唯一跟他有血缘相连的人了,可是他们却偏偏不能在一起。
为什么?明明他们是这世界上最最亲密的人,为什么却不能在一起。
小时候的那些亲昵的行为举止,在长大的那一刻时便支离破碎,再也回不到从前。
不管如何刻意躲避新一年的到来,但新的一年终究还是来了。
今天是年三十儿,依旧是惯例的白雪铺满了外面的世界。
闵呈伸了伸懒腰,有些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
就算是一个人的年,那也得去搬点年货回来。
不为别的,只是习惯了而已,所以闵呈还是起床了。
一个人,默默地,静静的,忙完了一切,镜中的闵呈看着显得有些憔悴。
不过,也没什么,再怎么说,也是三十几的人了。
多一点儿岁月的沧桑,也挺有韵味的,只是却再无人欣赏。
第9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