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一群孩子在玩耍,嘴里念着:可笑可笑真可笑,赖家少爷疯狗叫,被挂城门被狗咬,咬完疯病发作了。
古寺内,村民高兴地念着这几句词儿,他们可从没这么解气过。
“你说神医可真高招儿,你知道我去街上那些说书的怎么说吗?”王小二买着关子问道。
“得了得了小二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另一人催促道,这些天他们唯一的乐趣就是听这些八卦,只要一关赖程的事就算听个十遍八边都不觉得腻。
“他们说啊,赖程那小子如今被哪个活菩萨开眼被阉了,省的祸害其他姑娘,他们现在都管神医叫活菩萨了!”王小二越说越激动,一手拍着石桌,一只脚跨在石椅上,嘴里叼着稻草儿一脸愉悦。
杨柳拂动,溪水慢流,整座赖府内却显得异常安静,夏日灼灼照射大地,花儿都躲进了花苞内不肯出来,丫鬟手里拿着一个大箱子,脚步急促地往念安堂的方向去。
“你这败家子,你你你你……”赖明对赖程失望之极,这下子可好了,朝廷的人没下来倒是惹得自己一身麻烦。
“爹,这都是那贱人,若不是她,你也不会绝后啊!”赖程哭着脸说道,提到这个赖明那张老脸扭曲得不成样,他赖家只剩下这么个儿子,他从小喝着护着生怕出了什么意外,可没想到担心竟然成真了,这刘霖怡做的真绝,竟然让他们赖家无后……
“爹,你一定要为儿子做主啊。”赖程跪在地上,一步一步靠近赖明,抱着他的大腿哭着不肯放,见赖程这般,赖明怎会发火呢?疼都来不及了哪里真会迁怒他。
有一句话说得好:虎毒不食子啊。
赖明那双长满老茧的手放在赖程的头上轻轻拍打,眼中满满的不忍,他轻叹了口气:“哎,到底你还姓赖,是我赖明的儿子!”
“老爷,您要的东西红桃给您拿来了!”门外响起了一空灵的女音,自称红桃的女子轻轻敲着木门恭敬喊道。
“进来。”赖明说道,红桃推门而入,人如其名,在眉心处一个红桃的标志,面目桃红,蛾眉颦笑,万番风情绕眉梢。
“老爷。”桃红将盒子抱在怀中,对着赖明跟赖程微微行礼,才将手上的盒子递给了赖明。
“你退下吧!”赖明说完,桃红面红娇嫩瞥了一眼赖程,惹得赖程眼溜溜地看着桃红那火辣的身段,那勾人妩媚的眼神直让赖明心软,待桃红关上门还没发觉。
“爹,咱们府里什么时候有这女人,我怎么不知道?”赖程心里打着鬼主意问道,转眼一想,立即没了下文,他面目难堪,想起了刘霖怡那狠辣。
“哼,你还关心你得了女人?现在要先为你这事儿擦屁股先,那两人恐怕不好惹啊。”赖明感叹道,连北炎都被轻而易举一招击杀,这样的人太可怕了。
“爹你可是城主!莫非连这事情都解决不了?竟然让一个女人在城内横行霸道,爹你这城主当得真够窝囊的。”赖程好了伤疤忘了疼,他忘记了是谁让他断子绝孙的,他轻蔑地看着程明。
“放你娘的狗屁,你爹我要是窝囊老早就带着家产跑了,还会留着你祸害。”赖明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他实在是后悔生出这儿子,当初若不是凤娘死得早他也不会这般惯纵赖程,以至于她变成今日这模样。
“罢了,不说这些了,你看看这个东西再说吧!”赖明将盒子放在檀木桌上,拍了拍盒子上的灰层,可见这盒子留了多久了,他打开了封盖住的盒子,里面放着一本破旧的医术,首页被撕掉了一半,只剩下后头两字:秘籍。
“爹,这是什么东西,这么破旧,古董街上卖的都比这好看多了!”赖程手挥了挥手空中的灰层,嫌弃般说道。
“你这不识货的傻子,这可是你上一代爷爷留下的医书,上面记载的医术可比普通大夫的医术高明许多,当初我爹也就你爷爷就是靠着这本医术建立赖家的,如今保不住那批药材,那我们就从村民的食物入手!”赖程十足把握说道,眼底里闪过狠辣,他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既然想要那批药材,好,他给!可若这批真药材再出了事,那么刘霖怡的名誉便会受损,建安村的人岂会再相信刘霖怡呢?
若是在她的医治下出了人命,那刘霖怡必定死!
“看来这本破东西还真是宝贝了。”
“明天我们就把药材运过去,你再跟刘霖怡道个歉以视友好,我们再暗中让人在井水内下毒,瘟疫加毒,我看他们这次怎么活!”赖明双眼放精光,他能够想象得出刘霖怡被万人唾骂的样子,再被推上火架用火烧!
夕阳的余晖慢慢消失,夜,慢慢下拉,蝉鸣叫得格外动听连同乌鸦也在树叶边上拂过,啊啊啊地叫着,这一夜,赖府一片昏黑,而两个人伏卧在赖府的屋瓦上,等待时机。
“你真打算这么做?”南宫楚离问着身边的人儿。
刘霖怡点点头,她说过要赖府大出血的!自然要这么做!
上次朝廷拨下来的灾款到村民手上只有一半,而途中官官相扣,每个人都捞一点,数目越变越少,可刘霖怡算过赖明这里可能克扣一大半!
“难道是因为我比云奇清可靠,所以让我来吗?霖怡。”南宫楚离满意地看着刘霖怡,为刘霖怡做了个明智的决定而高兴,幸好她找的是他而不是那柔弱跟女人一样的云奇清。
“奇清需要休息,还有南宫皇帝派你来不就是为了查出假药材跟灾银的事情吗?”刘霖怡一言戳破了南宫楚离此次前来的目的,没错,查药材只是个幌子,真正要查的是官银到底去哪儿了,这才是他此次前来的重要目的。
“走!”刘霖怡抓起南宫楚离的手道,惹得南宫楚离脸色微红,触摸到刘霖怡手中的冰凉,心里头又是一震,这种感觉前所未有,然他知晓了自己的心中已经为刘霖怡种下了情种。
刘霖怡一袭黑衣裹着全身,身子线条优美,黑夜中她蒙着脸只看见那双秋水般的眸在闪烁着狡猾的光芒,赖府内的家丁提着灯笼在小路慢走,侍卫整齐地向左向右走着,却没人发现有两人站在他们身旁。
“这边!”刘霖怡指着前方漆黑的房间说道,拉着南宫楚离跳过了树枝儿,树枝儿摇曳发出沙沙的声音,黑夜中两道黑影穿梭在人群中,刘霖怡从衣袖中抽出一把银色钥匙,往瞳孔内一插转动,卡擦一声锁分成两块,打开房间的门,刘霖怡借着身子的优势钻入房间内,而摆在刘霖怡面前的是各色各样的古董青瓷,更有一箱箱金灿灿的黄金珠宝首饰。
“油水挺肥,再过几年赶得上国库了。”南宫楚离悠闲地说,慵懒地扫视这房间内的金银珠宝,这些东西加起来何止能救建安村的村民,还可以救其他干旱地区的灾民,天子脚下,在自己的国家内,却看不到百姓的疾苦,这是他的失责。
难怪他父皇会说站得越高却看不到全部,因为父皇只看到了群朝众臣所上程的折子,却没亲眼看到实际情况。
“小小一个地方的城主家中都有这么多存货,可想而知其他人呢?看来这南宫皇帝当得可不称职啊。”刘霖怡嘲讽道,龙雀国,别看表面风光底子里那些当官的比谁都肮脏,若说这小小的城主敢这么嚣张,若非上头有人背后有靠山,他横不起!
“霖怡说的对极了,看来朝廷也需要整顿一番了!”南宫楚离不但没生气反而笑眯眯,他不否认刘霖怡说得对,朝廷如今分裂成几个势力,他虽备受南宫皇帝宠爱,可其他人难免会不服,就像他的大哥南宫佑鸿一样。
如今朝廷局势也并非大伙儿看到的那么好,一半大臣支持南宫佑鸿一半支持他,虽表面和气,可实际上什么招数都使透了。
“朝廷之事跟我无关,而我想做的事,希望三皇子不要阻止!”刘霖怡淡淡说道,她想做的事就算南宫楚离想阻止也没用,哪怕不择手段也要完成,这才是她刘霖怡所坚持的道!
“都上了贼船了,不跟着贼走我怕小命难保,而且跟这霖怡走我觉得去哪里都是对的。”南宫楚离无赖地说,从刚刚的严肃变得想个小孩子般天真,心里也在为赖明而感到悲哀,恐怕明天看到这金库的时候,嘴巴会大得塞下鸡蛋吧,又或者他应该去街上摆个摊当个大夫,明天,他可真拭目以待。
刘霖怡不再跟南宫楚离调侃,转眼往红檀木的大箱子走去,拿出银钥匙跟刚才的做法一样打开洞孔,卡擦一声,刘霖怡打开箱子,里面装的全都是银票,再一个箱子是一箱夜明珠……
刘霖怡越开越激动仿佛越往后面越有惊喜一样,当她开到最后一个箱子的时候,里面装着一本破旧的书本,书本的首页还残缺不全,甚至连名字都看不到。
第63章不肯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