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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谈判

人们常用“愤怒得失去理智”来形容一个人发怒的样子,其实这时并不一定是其大脑中没有理智,而可能是大脑中负责理智的部分缺乏一种信号物质——血清素的帮助,因此难以控制与愤怒相关的大脑部位活动。
当血清素太高伴随焦虑,血清素太低伴随抑郁。很多健康问题与大脑血清素水平低有关。
血清素缺乏的主要症状有,易怒、焦虑、疲劳、慢性疼痛和焦躁不安等。如果不采取预防措施,这些问题会随时间推移而恶化,并最终引起强迫症、慢性疲劳综合征、关节炎、纤维肌痛和轻躁狂抑郁症等疾病。
患者可能会出现不必要的侵略行为和情绪波动。
造成血清素减少的原因有很多,包括压力、缺乏睡眠、营养不良,在血清素降低到需要数量以下时,人们就会出现注意力集中困难等问题,会间接影响个人计划和组织能力。这种情况还经常伴随压力和厌倦感,如果血清素水平进一步下降,还会引起抑郁。
“这听起来可真是可怕,需要用药?”董睿有些害怕,他不喜欢这感觉,但由于不懂什么是抑郁症,什么是强迫症,所以抗拒得也不是那么严重。
董睿不懂医。只是觉得叫人无缘无故吃药不好,那会让人觉得受到侮辱,引发新的冲突。
“肯定不会人人给药,药也是要钱,大哥。但那么情绪波动到足以危害他人性命的人,有明显症状的人,一定要强迫给药。剩下那些,让他们多吃大豆、鸡蛋和鸡肉……不,聚集地的状况和脑血清素有关,但和社会以及文明也有关系,我们得重塑整个文明,建立正确的价值观念才能有效避免。这样我们的孩子才能生活在更好的土壤上。”
白晓静坚定地说。
董睿点点头,这次他没有反对。
他在想家人,白晓静听过关于他老婆和儿子的事,从萍和另外一些人口里。只是这男子不知道他们的情况有多么的糟糕,她也不知道如何给他说。
白晓静给董睿另外一些法律书让他抄写,有关于婚姻和财产的书,每个法律都有五个版本,董睿一条条地读,然后十个首领一起表态,哪些可以接受,那些绝对不行。只是,他们的意见仅共给参考,法律必须威严、公正而且不以人的意志转移。
哭声从一旁传过来,女孩们在给沛文布置灵堂,她们点起白色蜡烛。
一时间,就连郑大力都在哭,他看见那两个从沛文肚子里被拉出的孩子,都是男孩,虽然因为月份不足,他们全都很瘦。但他们并没有和他曾经见过的那些孩子一样变异。
这两个孩子身体没有一个地方变形,他们的脑子没有裂开,皮肤上也没有脓肿。
他们都是正常的孩子,如果不是因为他,沛文能够把他们正常生下来,他们全都能够长大成人。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郑大力开始是默默掉眼泪,然后是号啕大哭,他为自己的儿子而不是沛文或自己行为而哭。他不觉得自己哪里错了,但为两个失去的儿子痛心。
郑大力的价值观和大多数男子一样有问题,不过扭转这个至少要十年或更长的时间。
白晓静看到那个总跟在沛文身边的女孩子,她的名字好象叫慕双。那个十四岁的女孩现在哭得整张脸都花了,白晓静上前安慰她。
“慕双,知道男子为什么能随便杀死女人吗?”白晓静问。
慕双摇摇头,她哪里知道。
“因为我们没地位,只能靠他们的同情和接济过活。整个社会,整个国家,整个世界没有女人的声音。男子爱,男子宠女人才能过得好,男子厌,男子烦,女人就得为奴为妓。告诉你的姐妹们,走出去家庭和男子的阴影,学习更多的技能,与社会接触,参与到更高层次的劳动,参与到整个社会之中去。只有经济地位提高了,政治地位才能提高,夫妻只有平等之后,才能被称做爱,这是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董睿又结巴了,白晓静的话总能刺激到他。“你……你不能……毁谤我们的爱和婚姻。”
“闭嘴,窑女上榻前还能讨价还价,但妻子却不能,她们比窑女还要悲惨。你们的婚姻不过是合法弓虽.暴。当这种弓虽.暴威胁到大量人类性命时,必须阻止。”
“至于爱,奴隶主和奴隶不叫爱。养狗的人会爱他们的狗,养猫人会爱他们的猫,他们回给他的猫和狗食物,比较好的生活环境,高兴时取悦猫狗,不喜欢时抛弃或杀死它们,但谁会说那种爱是真爱呢?所谓真爱,最基本条件就是双方必须地位对等,当一个种族离了另一个种族就活不下去时,对不起,那不是爱,只不过是菟丝子对攀缘植物的依赖。”
“董尼玛,把正确的帐单给我交出来,现在立刻马上。”
白晓静咆哮道。
董睿,终究还是跑掉了,因为白晓静看见了迈哈伯布带着黑压压的人群进来了,外出筏木的队伍又回来了一只。人数在3000上下,全是穆斯林的男子。
现在他们有实力干架了。
……
迈哈伯布是聚集地穆斯林的首领,他和他的2万族人是1月15日,大年夜来到聚集地的。这2万人里1.2万男子,0.6万女子,孩子占总人口的八分之一,老人占六分之一。总体而言他们的战斗力不如印度教,但他们不会因为数量问题退缩或服软。
只是现在这些人不是为打架而来,迈哈伯布的妻子难产了,孩子卡在了里面,正在大出血,族里的医生帮不了她,所以他外出寻求帮助。
……
卡洛儿和另外几个受过专业训练的女人在产房里面忙碌,白晓静只看了一眼就吐了。
迈哈伯布的妻子是一个被割过的女人,她的下面光光的什么也没有。相传这样的封闭能使男子不能“进入”,从而维护女子的贞操。只可惜是个谎言。当弓虽.暴犯想上她们时照上不误。
割礼主要流行于非洲,这个习惯起始于古埃及法老时代,早在基督教产生之前就流行于尼罗河流域,后来传播到其它国家,甚至穆斯林国家:如阿联酋和印度尼西亚……
仪式在女孩三岁至八岁间进行,举行割礼日期大多选在穆罕默德生日,由女孩的母亲及女子亲戚操刀,她们要切掉她外面所有的物件,母亲切除时会把肉清除到见骨为止,甚至连周围部分也不能留下,在她操刀之后会有另外一些人检查她切得是否干净。最后她们会完全封闭女孩下面,不过在当中插入一小管以排出尿和经血。
这些被缝女子就象小脚女子,越小越有价值。尽管这一过程里,她要承受可怕的痛苦,要承受着破伤风感染、艾滋病传染甚至丧命的危险。但那只不过是所有痛苦的开始。
被割礼的女子因肉身的残缺而不能得到任何快乐,反而尽是苦痛,但她必须和她丈夫接触。男子之所以娶女人,不就为了那事?结婚后,女人的伤口在接触中被撕裂,然后愈合,然后再撕裂,就这样周而复始、苦不堪言。但由于男子喜欢,所以她们必须为之。
实际上这个过程也是多许女人难产和婴儿死亡的原因。
最残忍的是这仪式在女人一生中要多次进行,她们要在结婚时把它割开一小部分,方便男子享用她,假如她丈夫要外出,他会把她再次缝起来,等到他回来后再切开。这个缝合口直到生育前才完全割开,但产期一过,又再次实施手术,封闭大部分组织。
女子之所以必须经受这种巨大的痛苦,主要是为了给男子提供给可靠的“验贞”方法。他可以通过检查新娘的逢口情形判断她是否干净。除此之外与宗教的禁欲戒律相关,宗教认为“女子两腿之间有肮脏的、致使男子堕落的东西”,
宗教认为“女子不应该有兴趣,这是恪守贞操的根本”。
极其讽刺的是,尽管说“女子有致使男子堕落的东西”,但经一些医学家证明,在生理学意义上,被割礼的女人可以给男子造成更大快乐,因为她们的入口永远都很小。这有些像古代中国男子让女子裹脚的目的之一,正是令她们行走时必须绷紧大腿肌肉,有利于提高男子挺入她们时的快乐。
说白了割礼和缠脚都是男子用可怕的刑法把女人变成自己高档玩物手法之一。这种杀人不见血的压迫和迫害,一直持续到2000年以后依旧有残留。当一个种族的面子和尊严需要另一个种族用血和生命,以及一生的痛苦去实施时,所谓的情和爱,就是谎言。
……
拉赫曼和迈哈伯布恶狠狠地盯着对方,经过两小时挣扎女人生了,那是个生长齐全的男孩,只可惜女人在切开下面时伤到了胎儿的头,他死在了母亲肚子里。
而他的母亲也有死亡危险。
迈哈伯布看到儿子尸体时有那么一点点悲伤,但这点悲伤不会改变他的偏见,随后他依旧会毫不留情地将她缝起来。如果她不肯缝,他就抛弃她再找个肯缝的女人。
男子一但自私起来总是令人害怕。
至于孩子,因为整个社会的压迫,女人的身体和全部价值都被系到生产和性上,如果她不能满足丈夫,她就是无价值的人。如果她拒绝给男子生产,那么她也是无价值的存在,无论这两件事对她如何危险,她必须接受,否则就要面对整个社会的践踏。
迈哈伯布的妻子会继续给他生孩子,直到孩子幸运存活,直到生命终止。
如果这个女人不行,迈哈伯布还可以再找一个。实际上他现在就有一群老婆,这些人都是又肯缝又肯帮他生孩子的好女人,身为男子他怕什么?妻子难产,死亡,或是孩子夭折,都不是他迈哈伯布的事。
所有的伤害、感染和死亡以及不名誉都由女人承担,是她无能才会导致这一切,是她的罪孽。迈哈伯布只需要舒服地享用紧绷的女人就好。
他怕什么。
“穆罕默德的生日好象是圣纪节,圣纪节在伊斯兰教历的3月12日或17日。”白晓静喃喃道。圣纪节所有的东西她都可以赞助,唯独割礼不行。
“你又要暴力干预别人的事了,你这女人……”甘霖吐了口口水到地上。
“割礼时使用的不干净器具是艾滋病和破伤风的主要原因,那群孙子在自己国家怎么乱来我管不着,但他们跑到我的地盘传播艾滋病,这种事绝对不行。甘霖可知道旧世界的印巴有多少艾滋病?你想聚集地变成死神的老窝?”
白晓静咄咄逼人地问,甘霖弱弱道:“哪有那么容易就感染了。”这男子怕了。
“旧世界的清朝有好几个皇帝想要遏止小脚都失败了,社会称之为男降女不降,知道为什么吗?缠足和割礼,表在女子,根在男子。若是他们也体会到同样的痛苦,就不会这样了。人,只有在感同身受之后才会知道错,男子不知道女人的痛苦所以乐在其中。”
“你……你……”甘霖惊恐道。
“也就是说,日后哪个女人胆敢割掉女儿,我就阉掉她丈夫。让男子享受和女子同等的伤害和付出,他们才知道什么叫好歹。”白晓静邪恶了。
……
迈哈伯布死死盯着白晓静,更准确地说是她包在手里的《古兰经》,这本对他们尤为重要的经书和大多数古文明一起毁在了新旧世纪的战争之中,剩下的残片被分散在好几个国家,大多数掌握在三级文明手里,真正留在穆斯林手里的部分,少到可怜。
和《古兰经》一起被毁灭的还有圣城耶路撒冷,那地方和整个伊斯兰国度现在全在海平面下1000米。那是一个海洋变异生物横行的世界。
白晓静许诺如果他们够乖,不打架,不违法犯纪,她会在十年内开始朝圣之路,让穆斯林返回耶路撒冷,屹立到哭墙下祷告,比任何人都快。迈哈伯布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今天是个大日子,他们要迎回自己的圣物,为了这个,他和他的人会最大限度忍耐那群猴子。
迈哈伯布渴求地看了看《古兰经》,那书价值无穷。
谈判的第一流程首先是两个领袖写下自己绝对不能忍耐,的事和勉强能够忍耐的事,然后再写自己绝对不能更改的事,和可以改变的事。然后就是交换大会,比如穆斯林不吃牛改吃鸵鸟,印度教拿什么和他们交换。
两派人相互讨价还价,谈判一直持续到天空泛光,他们没有打架没有吐口水,只是吵得非常凶而已。新旧世纪转换那场浩劫已经冲掉人们心中大部分固执,而白晓静提供了台阶给他们下。她有武力可以干掉他们,她有好处可以打动他们,人们顺着台阶下了下来。
那很正常。
“最后一条,割礼那种祸害社会和国家的事,《古兰经》里并没有要求,这是古埃及法老的做法,你们抄袭其他宗教,背叛了先知。你们在别的地方怎么胡来我不管,但我的地盘不允许胡来。”白晓静没有把她的威胁说完,凶名在外的她已经不需要解释就能叫人害怕。
正说着,聚集地另一边,传来惊天地,泣鬼神的打斗声音,看来欧卡成功挑起了和马医生的战斗,只可惜巨大实力差异让他两分钟不到就完败了。
“老板,他是个练金术士~~~”满脸是血的欧卡花了十分钟才爬到白晓静身边。
练金术士是西方特有的能力,就象方士之如东方,每个文明都有一些特殊的能力者。
与此同时,索菲娅也冲了进去,怒视欧卡一眼,然后她的机械鸡开始哒哒地喷火,如果欧卡没伤,他铁定不怕这种口径的火力,但问题是他现在有伤,而且不轻,伤口被打到之后非常疼。更何况,两把转轮枪把子弹下雨一样扫到他身上,他躲都没法躲。
看着那雨点一样的子弹流,迈哈伯布吞了口口水,艰难道。“我尽力……”
白晓静知道这人在忽悠她,但她懒得和他废话,意思传达之后就是行动。她会让他知道,锅是铁打的,法律比铁还要坚硬,绝对不容触犯。
回到营区却看见欧卡在纠缠董睿关于嫦娥,只可惜后者讲解不出嫦娥哥哥是怎么来的。
所以,董睿非常凄惨。
“想想自己哪里错了,然后告诉我,如果你回答对了,我就把欧卡带走。”白晓静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