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遮月,树影婆娑。一声轻微而刺耳的铁门声。一个黑影打开考古研究所的铁门,悄悄进入考古所。这是一个坐落在考古所院子里的棚屋,张开好象感到有什么动静,走出门到大门口,
用手电照了照大门,发现大门紧锁着,摇摇头。黑影穿过弯弯曲曲的走廊,来到一个双重锁的库房前,掏出钥匙打开了门,又小心翼翼地关好,走进门去。
这是一个堆放着各种文物标本的地方,黑影走过一具骷髅边时停了下来,骷髅的眼睛上的两个大黑洞直直地望着他。黑影移开骷髅,一排堆物架忽然移开,露出一扇门,黑影迅速按动门边的密码,门缓缓打开,黑影进入密室。
黑影打开灯,密室里冷峻惨白。黑衣人按动按纽,一具盖着白布的铁床移出,黑衣人上前掀开盖布,出现了一具穿着西域特色古装的女尸。床头标牌写着:楼兰美女干尸,距今约1600年,出土时间:2003年。黑衣人戴上橡胶手套,打开女尸头旁的工作灯,女尸脸上饰纹复杂的金色面具华采夺目。黑衣人凝神注视,这时我们才看清黑衣人的面目,一个年轻的男子,戴着眼睛,他叫江河。
墙上挂着一张新婚照。男的就是江河,女的是白碧。白碧穿戴着一套古代西域公主的服饰从镜前转过身来,手持一把匕首直指镜头:“你们,残暴的、贪婪的、绝情的、所有违背誓言的人,我用我的血诅咒你们。”说着,把匕首插进胸膛,缓缓倒地。
导演胡周鼓起了掌:“太好了,白碧,你穿上这套新设计的行头,整个就是楼兰公主复生。”白碧的同事,女演员萧瑟看着白碧,眼神复杂,敲门声突然响起。
江河突然感觉有动静,狐疑地四下巡视,什么也没发现。张开感觉有动静,打着手电,走进考古所小楼。
江河定了定神,上前缓缓掀开金色面具。面具下,女尸的眼睛突然睁开。江河吓了一跳,推后几步,定神再看,一切正常,摇了摇头,拿起放大镜,走上前去。
放大镜沿着女尸的局部移动着,突然出现了一个神秘的图案,“啪”,白碧打开里屋的灯,指示着许安多:“放这里吧”许安多抱着大包小包的新婚用品堆在床上。文好古——一个50多岁、学究样的半老头跟了进来,用颇为奇怪的眼神看白碧。
白碧:“怎么了,文伯伯?”文好古:“这是什么古里古怪的婚纱,你们年轻人的打扮我这个老古董越来越看不懂了。”萧瑟笑了起来:“这哪是什么婚纱呀?是我们新排练的话剧的戏装,白碧演一个楼兰古国的公主,我演一个楼兰美女。戏就是我们胡导写的。”
文好古转向胡周:“哦,您是白碧他们的领导,我们白碧从小娇惯,这么大了还是不太懂事,胡导演要多多照顾呀。”胡周:“哪里,文所长就叫我小胡好了。”
许安多突然阴阳怪气地插嘴:“做编剧导演的姓胡,那不成了胡编胡导了吗?”
胡周有些尴尬。许安多依然不依不饶:“胡导去过古楼兰遗址吗?那可没什么楼兰美女,运气好的话,也许能在古墓找着个千年女尸。”文好古责怪地:“小许,怎么又不看场合乱说话了。”
江河用工作灯对准女尸,惨白的光柱下,女尸的脸变形,江河连忙转开灯柱,灯柱停留处,女尸的一只指甲长长的手从白布下伸出。
江河放开灯,拔腿就跑,一头撞在密室门上,回过头来,揉了揉眼睛,恐惧地望着女尸,心脏咚咚地跳出声来。女尸静静地躺着。
江河不安地抬起头,看见隐蔽处有个探头,连忙向密室旁的机房跑去。
张开的主观镜头跟着手电光搜寻移动着向库房门口靠近,手电光照在在门锁上,身后突然出现一声门响,又转向别处而去。江河对着屏幕,看见监视下的密室的情况一切正常。他想了想,倒回录象机里的录象带重放,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只见屏幕里的女尸缓缓坐起,面具上的眼睛居然又睁开了,额头上多了一个神秘图案的头饰正闪闪发光。
江河慌乱地关掉录象机,喘息了一会,回到密室。江河的喘息声沉重起来。他再次小心翼翼地接近,把放大镜凑近女尸额头。放大镜中再次出现神秘图案。放大镜落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江河惊恐状的脸。许安多转向白碧:“哎,我说江河那小子呢,也不来帮帮忙,还想不想当新郎了?”
白碧眼睛里掠过一丝阴影:“从你们这次新疆考古回来,他好象特别忙。”许安多:“再忙也不能不管结婚的事吧,哎,你告诉他,他要是敢冷落你,我可要不顾什么朋友之妻,趁虚而入了啊。”
文好古听不下去了,严厉地:“小许,怎么越说越不象话!”又转向白碧,略有不安地:“最近所里是忙些,主要是在准备一个楼兰文化的国际研讨会,这也是你爸爸的生前愿望啊。哎,他要是能活到今天该多高兴呀。”
白碧默然。萧瑟发觉气氛不太对,连忙打岔:“文所长,我们这个戏讲的就是古楼兰的故事,绝对是大制作,公演时,能请您和研讨会的代表来捧个场吗?”
文好古也趁机转弯:“好好,我们这也次会议经费还比较充足,我回去跟林主任说说。就支持一下话剧艺术吧。”胡周向萧瑟投去赞许的一笑。
墙上的钟敲响11点。从一高处,可以看见江河关了密室的灯和门,摸黑匆匆逃出,突然拌了一交。
江河跌跌爬爬地跑出库房,他的眼镜已经有一只镜片摔碎了。在碎裂的镜片上又出现了那个神秘图案。江河惊恐的眼睛开始虚迷,他惊慌地四处躲避,可那里都有那个图案跟他,江河象被
什么东西追逐着一样惊慌地跑着,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非常夸张地咚咚响着,画面也变得非现实的晃动虚迷起来。
张开好象又感觉到什么动静,疑惑地向考古所小楼抬头望去,楼里传出咚咚的脚步声,
再细听,又没了,他想了想,退回屋去。
江河坐在办公桌前,点着烟,强行镇定着自己,眼睛无意中扫到桌上的照片,这是一张
江河和许安多、林子素、张开、文好古在楼兰古墓考察现场的合影。
江河拿着烟的手突然颤抖起来。
照片开始变形,其他人一个个收起笑容,手指向江河。江河惶恐不安,无助的四顾,一阵风沙卷过,所有人都消失了,渐显出神秘图案,图案越来越大,向江河逼过来。
身后桌上的电话铃突然响起,江河痛苦地挣扎着,移向电话,刚要接,电话铃断了,另一个桌上的电话铃又响起,江河又转向另一个电话,铃声又断了,江河捂着胸口,感觉就要崩溃了。
江河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又响起,他强撑着回到办公桌前,刚拿起电话,铃声就断了,江河一头栽倒在地,电话从手中滑落,在半空中悠悠地荡着。
身后又一个电话响起。
第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