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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近乡情怯

“没事!刚才我好象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这会是半夜吧。那个男人是谁?”
“哪有?嘿嘿,老爸,你听错了。是我在看电视。”云平道。
“看电视!看你的头,老爸我还不老。耳朵不聋。你个死丫头,忘了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啊?明天?”云平一时没回过神来。
“明晚之前给我死回来。记得带上刚才那个男人,不然我就抓你去相亲!”那边的电话啪地一声挂断了。
云平关上电话,一脸的沮丧:“惨了惨了,这下真地完蛋了!怎么把奶奶的生日忘了。要是赶不回去,我爹非杀了我不可。”
“那是你爸?怎么好象挺凶的样子?”魔医有些好奇。
看着魔医那懒洋洋的样子,云平气不打一处来。用力锤了魔医一拳气道:“都是你害的。不管,你得陪我回去。不然我爹真会抓我去相亲。那我不是要被姐妹们笑死!”
魔医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随手抓起桌子上剩下的那杯牛奶。渍了一小口。云平顿时大惊。双手抱在胸前:“你,你想做什么?”
“方才是怕你出事。身为杏林弟子,就要有神农祖师尝百草的勇气。”魔医淡淡地道。闭上眼睛,开始感受牛奶中混入的那种类似毒品的东西。药性很猛,即使以魔医的体质也难免一时出现燥热感。但更要命的是一种直接作用与心灵深处的迷茫感。
“你,你没事吧?”云平小心地道。
魔医深吸一口气,脸上的血色褪去。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这种东西很不好。虽然可以使人获得快感,却会使人对它产生依赖。”
“那应该是毒品吧。”云平耸耸肩。关于这种东西她常有耳闻,不过今天是第一次亲身尝试罢了。
外面忽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尖叫,接着就是一连串的脚步声。云平一楞,拉开窗帘。这才发现天已经大亮。楼下乱成一团。“遭了遭了,天亮了。这次一定被芳姐笑话。”云平手忙脚乱地套着衣服。发现魔医还躺在那一动不动。忍不住急了:“快点穿衣服,我们得赶快回去。”
魔医没说话,而是一直盯着云平的身体看。云平脸上一阵发烧。拿起衣服,一溜烟跑进洗手间。等她出来的时候,魔医已经穿好衣服。
两人下楼的时候总算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原来是一个客人饮用吸毒过量而造成休克。酒店的保安正手忙脚乱地把他往外抬。魔医有些好奇地凑了过去。握住病人的一只手。“让开让开,别添乱。”抬着病人的保安伸手来推魔医。
魔医眼一瞪,吓的那人打个激灵。趁这工夫,魔医翻开病人的眼皮看了看。不知从哪摸出一枚金针,扎进那人的印堂左侧。想想似乎不对,又拿出一支银针。扎进病人的檀中穴。“啊!”病人一声惨叫就坐了起来。倒是吓坏了那些打算送他去医院的保安。
魔医满意地点了点头。一拉云平,两人消失在人群里。
回到住处,魔医第一眼看到的是站在门外的那年轻人。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一直站在那。四处还散着几具很碍眼的尸体。显然昨晚发生了不少事。云平担心沙红芳,急忙跑进屋里。还好,沙红芳正安静地睡着。只有铁奴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打盹。魔医走到那年轻人面前,递过去一样东西。然后不知说了什么。固执的年轻人深深鞠了个躬,转身离去。魔医这才进屋。
“到底怎么回事?”魔医问铁奴。
“主子,你回来了?昨天来了几个人想要杀红芳和云平。”
“知道是什么人吗?”魔医问。
“不清楚。”铁奴摇摇头。
还是云平细心,在那些尸体身上翻了一阵。神色凝重起来:“是影子。”
“什么意思?”魔医回头看着她。
“就是银洲国的杀手。”云平递给魔医一样东西。那是一枚六角形飞标。
“银洲忍者?”魔医一皱眉。明王众在银洲有着很大的势力。难道是明王众找上门来了?那也不应该对沙红芳下手啊。
魔医暂时不愿意和明王众正面冲突,想了想道:“铁奴,收拾一下。准备离开这里。”其实这倒是魔医多虑,这些人来的目的根本不是找魔医。而是杀云平和沙红芳灭口。起因就是魔医发现的那片明王羽。黄海国的身份比较特殊。名义上是国际刑警。但背地却和银洲国忍者有所勾结。他怕有人查出当日事情的真相,自然要杀了所有知情人。
“好啊,好啊。那就和我一起回去吧。”云平倒是满兴奋的。
华航每天都有飞机飞往国内。云平和沙红芳连机票都没必要买。倒是魔医几个人麻烦一点。他们连身份证都没有。不过最后在沙红芳和云平的帮助下总算也蒙混过关。飞机朝着云平的家乡飞去。
铁奴的心情很激动,一别数百年。当年的故乡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他和魔医不同,魔医一直昏迷着。而他却始终受着思乡之情的煎熬。无意中朝魔医看去,发现魔医正透过飞机的窗户朝下看去。魔医的心情其实也不如外表的平静。魔医这辈子没几个朋友,但故土之情却是不容抹杀的。近乡情怯,对一直沉睡的他来说,所有发生的事仿佛就在昨天。很遥远,却又近在眼前。脚下的大地是那么的陌生。接着魔医又想到云平,昨天的事发生后,魔医和云平的关系发展的很快。毕竟男女之间捅破那层纸后一切就变的理所当然起来。
“喂,发什么呆?”云平将头搁在魔医肩膀上朝下下看去。这么高,有什么好看的。魔医摇摇头,轻轻拍了拍云平的手。某些方面,云平和冬儿真的很象。魔医问道:“你怎么不休息一会?”
“哎,没办法。为了把你们三个弄上来。我和红芳姐答应给姐妹们代班。只好辛苦一点了。”云平懊恼地道。
正好这会有个客人要饮料,云平匆匆离开。送完饮料,云平刚打算过来。却被机上的姐妹拖住。几个小姑娘对着魔医指指点点。
“小平。哪找的忧郁王子。好帅哦。”这是发花痴的。
“不告诉你,嫉妒吧?”云平小声道。
“小平,说说看。你们有没有那个啊?我说一定有。你看你刚才多亲热。”这是位思想“肮脏”的空姐。
“乱说,我回头找你那位算帐去。”云平大窘。
“哈哈,脸红了脸红了。一定有,一定有。”几个小姑娘闹成一团。
魔医此刻正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并没发觉有人在议论自己。坐飞机的话,泰国到云平的家乡杭川并不远。直到飞机降落。魔医还没从回忆中清醒过来。他不走,铁奴和海狼自然不好离开。
终于重新踏足故乡。铁奴激动地想大叫。魔医心潮澎湃。这就是故乡了,好陌生。又好熟悉的世界啊。熟悉的是人,一眼看去。都是有着同样血脉的炎黄子孙。陌生的是周围的一切。衣着打扮,高楼大厦,一切的一切。
“快走快走,还能赶上吃奶奶的寿面。”云平拉着魔医飞奔。匆匆拦下一辆出租绝尘而去。
云平的目的地是一处古典的四合院。门外停了很多车,看样子今天挺热闹。门外还有几个武生打扮的男人,是负责接待的。云平拉着魔医就朝里冲,一边冲还一边道:“你们别管我。”
站着的几个人一楞,接着露出苦笑。宝贝大小姐还是这么冒失。
院子里摆满桌子,不少人在高谈阔论。正中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红光满面,应该就是今天的老寿星了。云平总算松开魔医的手,奔到老人面前就是一个热烈的拥抱:“奶奶,我回来了。”
老妇人见是云平,笑的双眼眯成一条缝:“是我们家平平啊。什么时候回来的?来让奶奶看看,有没有瘦了。”
“奶奶,我就离开了一个月而已。”云平撒娇道。一边说一边腻在老妇人怀里。
“这么说你是不想这么早回来喽!”严肃的声音响起。云平吐了吐舌头没说话。老妇人不乐意了:“你老是吓唬孩子。真是的,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就不能让我开心一点?”
“妈,我不是那个意思。”刚才说话的中年男人惶恐地道。他就是云平的父亲云天化。
“哼,不是就好。一天到晚板着张死人脸。还是平平象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我亲生的。”老妇人没好气地道。
“妈。”云天化有些尴尬。
云平忙打圆场:“奶奶,我给你介绍个朋友。”接着把魔医拉过来:“奶奶,他是……是新认识的朋友。他很厉害的。说不定爷爷都不是他的对手呢。”
“好啊,我一不在小云平就在背后编排我的不是。”是云平的爷爷云豪。
老头子虽然年近八旬,却是龙形虎步,丝毫不见老态。云家是开武馆的,老爷子一生好武。不过现在已经处于半退隐状态。很少管事了。云豪大步走到魔医面前。上上下下将魔医看了一遍,点点头:“好,好。年轻人要的。”
“外实内虚,老人家命不久矣。”魔医平静地道。
“胡说八道!云老爷子身体康健的很。再活几十年都不是问题。你这人怎么信口雌黄。”有人不满地嚷道。接着那说话的人语气一转“平妹妹,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大勇啊。”那人凑到云平面前。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头发染成黄色。穿着笔挺的西装,一靠近就有一股刺鼻的香水味传来。熏的魔医不住咳嗽。
“奶奶,他是谁?”云平显然也不喜欢那股香水味,朝奶奶身边靠了靠。
还是云天化做了介绍:“你忘了。你孙大伯的儿子。刚从美国留学回来。听说还是周德平老先生的弟子呢。大勇好久没回来,你有空多陪陪他。”
“我不要,他小时候就经常欺负我。”云平不高兴地说。
“小平,不可以没礼貌!”云天化斥道。
“奶奶!”云平搬出老夫人做救兵。
“你们不许欺负我家平平!孩子的事,不用你们插手。”老妇人果然是巾帼英雄。她一开口,云天化不敢再说什么。接着老太太拉着云平的手:“来,坐奶奶身边。还有你那个朋友,也一起坐过来吧。”
老妇人拉着云平的手问长问短,魔医一直没开口,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真地好羡慕这种天伦之乐。多久了,久的自己都快忘记。那时候自己也是这么在师傅的怀里撒娇。魔医的心头有种沉重感。他想流泪,眼睛却始终干干的。眼前老妇人的白发和师傅的一模一样,魔医产生了一种幻觉。似乎老妇人变了成师傅,而云平变成了自己。
“老师现在正在研究一种延缓衰老的药物。已经进入最后阶段,等研制成功。我一定送一些来孝敬二老。二老必定可以长命百岁的。”孙大勇在一旁高谈阔论。魔医只听到这最后一句。不屑地露出一丝晒笑。正想转过头去。
云天化却笑道:“小平,你看大勇多懂事。哪象你那个朋友。年纪轻轻,却连一点礼貌都不懂。一看就是缺少长辈管教的。”
魔医笑容一收,眼中忽然射出冰冷的煞气。云天化心头一寒,笑容僵在那里。云平吓了一跳。连忙挡在拉住魔医:“爸,你少说两句。”接着凑到魔医耳边:“喂,你别乱来。那是我爹。”
“不要试图激怒我。那代价,你承担不起。”魔医冷冷地对云天化道。说完离席而去。云平忙追了过去。云天化气的浑身发抖指着云平大声道:“混帐丫头,你给我回来。这就是你交的好朋友!”
“天化,还嫌丢人不不够吗?给我坐下。”老爷子发威了。
接下来,似乎没什么事发生。但所有人心里都有了根刺。云平总算在门外追上魔医。“你别这样,我爹又不不知道你的事。你怎么老喜欢乱发脾气!”
魔医背对云平没有开口。“大男人,别这么小气啊。跟我回去了。好嘛好嘛!大方一点嘛。”云平撒娇。
良久魔医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让云平拉着他进了屋里。云平把魔医带进自己的闺房。云平的闺房以白色为主。显得很是雅致。屋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大床,一排衣柜。还有一张很大的写字台。上面放满小巧的饰物。床上有几个很大的毛毛熊。云平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吐着舌头将那些布娃娃一样的东西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