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还真是奇怪,什么脾气,哪有这么对人说话的?白了他一眼,看看那杜兰嫣也觉得无辜,便说道:“姑娘定是累了,在此休息片刻也就是了,敢问姑娘怎么得罪哪些人了?”
杜兰嫣没想到皇甫清逸会说那样的话,一时觉得尴尬,不知如何是好,听到颜羽月说话,便有了台阶,微微笑道:“姐姐说笑了,兰嫣怎么会得罪这些人呢?我刚随父亲回到京城不久,便和奶娘带着些下人去万山寺烧香拜佛,只是在回来的路上遇到这些歹人,他们起了歹意,杀了我的随从,奶娘带着我一路跑,幸好遇到张大哥和你们,不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真是万分感谢。”
听了她的诉说,倒是了解了,只是这位小姐想来也是挺会处事的,刚刚还是那般陌生,此刻倒是姐姐大哥的叫着了,也未显示心思,只是说道:“杜姑娘以后出门小心些为好,也别再感谢我们了,不知姑娘能否自己回家去,需要我们找人护送吗?”
“不,不用了,兰嫣可以和奶娘自己回去的,有劳姐姐费心了。”说话间对皇甫清逸看看了。
颜羽月真是无奈,自己倒不如成人之美,想来这位小姐也是出身名门望族的。看着皇甫清逸说道:“清逸,你送这位杜姑娘回去吧,万一在遇到什么不测也是不好,所谓送佛送到天嘛。”不方便叫全名,只叫了“清逸”。
“我是那种送人回家的人吗?你真是会开玩笑,若真是回不得家,就让张汉送回去,是他救的人,与我何干?”她倒好,为着外人到会叫“清逸”了,哪有人这么大度的?即使不爱,却也是夫妻啊!
张汉倒觉得无辜了,怎么救人救出问题来了?自己也不好说些什么,只站着,要是太子爷让自己送自己送便是。怎么觉得太子有些生气了。
颜羽月也觉得他口气不对,也是,哪有让太子送人回家的,也不好争辩,只说:“那就让张汉送杜姑娘回去吧,张汉也是武艺不错的,杜姑娘可以放心。”
“不用了,兰嫣可自己回去,请姐姐放心,别为难了公子。”杜兰嫣也未曾想到皇甫清逸会如此直接拒绝,甚少有男子对自己这般的,若是知道他家底细,定是让父亲成全自己,让自己嫁于他的。转而一笑:“不知姐姐家住何处,日后兰嫣也好亲自登门拜谢。”
怕是不是拜谢,倒是多见见这位“公子”吧,颜羽月如是想到,刚刚想着如何回答,就听到皇甫清逸说道“不必了,这等小事姑娘不必介怀,还请姑娘回吧,我们也有我们的事要处理。”她的心思他岂不知?即使不是太子,他也不会那么轻易说出家居何处。
颜羽月自从进了太子府还不曾见过皇甫清逸如此,觉得判若两人,怎么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也未说什么,只转头对身边的若春说道:“若春,点心都准备好了吗?我饿了,随你们怎么处理吧,我吃饭了。”
若春依言拿了吃的过来,杜兰嫣看了看若春,对身边的妇人说道:“奶娘,我们走吧,就不打扰几位了。”说着告了辞转身便向城中方向走去。若是有缘定会再见的。
颜羽月自顾自的吃着,对若春说道:“若春,那里有几条鱼,你把它们烤了,我想吃。”真是生出这许多的事来,又对皇甫清逸说道:“皇甫清逸,我怎么觉得只要和你在一起,不管如何都会多出许多的事呢?你可是问题不断的。”
皇甫清逸又恢复如常了,好好笑道:“让你长点见识不好吗?今天怪张汉,生出这个事来,扰了游玩的兴致,你怨他就是了。”看着颜羽月一脸好笑。
张汉最是无辜,这主子更加变化无常了,救人也是生事吗?却也不好说,只得低下头不言语。
颜羽月也觉得这人奇怪,前后变化怎如此之快?“谢谢你让我长见识啊,我也没说张汉救人有错,只是觉得和你在一起总有事发生。你觉得这个杜小姐日后会不会再见啊?人家可是对你一见钟情啊!”
“再不再见我不知道,也不关心,至于这一见钟情之说我见的多了,即使她钟情于我,我也不会在意,并不是我钟情于她。对于我不爱的,我会是个无情的人,这些事也是烦不得的,只是我好奇你怎么一点也不介意,难道我于你而言那般不足轻重?”后面说的话让皇甫清逸自己的觉得淡淡委屈,这个女子怎么会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更别说心里了。
“皇甫清逸,你对待不爱之人的拒绝我倒是很喜欢,只是你我虽为夫妻,却没有感情,没感情自然不会在意,所以无轻重之说。”虽然曾想过在婚后培养感情,可是真当此时却不敢向前了。
张汉很是诧异,太子何曾如此过?别说没说过没说过这种话,即使说了想必也是无人可以拒绝的,太子妃竟然敢这么直接说出来,而太子还未有怒色,只是有着淡淡的忧伤。若春也是差异诧异小姐这是怎么了,为何没了往日的活泼,仿佛忧伤不断,她感觉到小姐不是不想爱,而是隐隐的不能爱,这是为何呢?她不知,也不能问。
皇甫清逸本不是如此多么在意感情的人,原想着这一生只会为了国家社稷娶妻生子,可如今确实是有了心动,还想过是否为了她,在以后放了她父亲,只要解决那个人,她父亲也是个忠心之人。为何她就这般对待自己,是因为成亲前自己的反对吗?她是如此记仇的吗?
自己反对一是因着她父亲,二来也听说她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以后如何成一国之母?三来自己原不是那般听话按理出牌的人,那样任由父母安排也非他为人,难道自己解决不了这件事吗?非得用他的女儿来牵制吗?这未免太小看他了。听她这么说倒是觉得无趣,可依然笑着说:“好,算是我多想了,吃吧,吃完回去了,现在也没了兴致了。”
于是几人只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几句,天没黑就回到了宫里。一连数日都无事,有时候皇甫清逸和颜羽月在亭子里下下棋,有时候颜羽月坐在屋里看书,皇甫清逸就坐在旁边陪着,两人倒真像小夫妻般,直至那日皇甫平的到来,皇甫平排行老三,与太子皇甫清逸关系素来是表面和气,实则是斗得最厉害的。
皇甫平刚走进府里叫说道:“二哥,你把二嫂护得很严实啊,我都还未见过呢,今日特地来瞧瞧。”说话时都走到了颜羽月旁,她正与皇甫清逸对弈呢,倒生生被吓了跳,抬头看去,倒确实与皇甫清逸有几分相似,只是人显粗犷些,没皇甫清逸俊秀,站起来打个招呼“三弟好”。
皇甫平哈哈一笑:“二嫂有礼啦,我今日真是瞧见个脱俗的人儿了,倒真有点羡慕二哥了。”颜王府的千金小姐长的真是清丽脱俗啊,一袭白衣,头上只插了根玉钗,也未施粉黛,却也是动人的。那颜羽静倒是差了些,虽说更艳丽些,却没清丽更加吸引人。
皇甫清逸知道他无事不会来的,又看到他大量颜羽月的目光,没好气的说:“来这里有什么事吗?本太子可没闲工夫招待你,有事说事,别惹本太子眼烦。”
皇甫平也似不在意般,嘻笑道:“二哥,别这样嘛,好歹我也是你弟弟,再说我来也是告诉你明儿晚上赴宴的事,本来祖母想派人过来通知的,我想见见二嫂,于是就自告奋勇的来了,听祖母说杜将军携家眷回来了,明儿晚上在宁安宫祖母父皇为其接风,说我们几个都要去的,怕你又不带二嫂去,我才特地来的,听说你把每日的请安都给免了,真是太宠着啦!”
“知道了,明天本太子会带着太子妃过去的,你可以回了,以后这种下人做的差事就不劳三弟了”皇甫清逸没好气的说了这些话就带着颜羽月走了,他不知道身后的那张笑脸变成了狠色,一副杀人表情。
颜羽月不懂,这皇甫清逸怎又如此了,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回到房里,他没说话坐在了桌旁,脸上有淡淡的忧伤,还未曾见过他有忧伤的表情,开口问他:“你怎么了?怎么这样了?”
还未等颜羽月有反应,皇甫清逸猛然搂住她的腰,深深埋进她的腰间,“羽月,我好想大哥,一看到他我就会想大哥,我恨不能现在就杀了他,可我不能。”微微停了一下,继续说道:“你也知道我原是二皇子,太子是我一母同胞的哥哥,可五年前他溺水而死了,我不想做太子的,可却推不得。”
颜羽月听到他语气中的忧伤无奈,难道大皇子的死有原由吗?其实在这皇宫之中要活下去也是不易的,问道:“难道大皇子的死是有人蓄意而为吗?是皇甫平吗?”
皇甫清逸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以前见到皇甫平都不会给好脸色的,今天只是想借着颜羽月让自己休息下,真的好累的,大哥的死也让自己不在意兄弟之情了,他会为大哥报仇的。皇甫清逸松开了手,对着颜羽月笑道:“看来又要说跟着我让你不得安生了,老是生些事啊。”
第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