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心中藏了谁?竟让自己搬去别院,真的为了她和孩子的安全?还是为了让那个女子安静的活在太子府?
客气地抽回手,脸上有着无奈,却也嘲讽的笑。说:“是这个太子府容不下我了吗?我不会去什么别院,孩子我也有能力保护,你以为我会在失了若春的性命后,还会失去孩子吗?你小看了我!”
语气中的愤怒,显而易见。
屋内的两个男子互望一眼,她怎么让人感觉到害怕?
颜羽月停了会儿,又说:“孩子有什么可嫉妒的?只要她是正常的女子,她也同样可以有。”用了同样的话回了皇甫清逸,她生气了,真的生气,什么独一无二?什么唯一?不过虚情假意罢了。
皇甫清逸震惊地看着她,不明所以,若春的死对她打击如此大吗?为何连自己都恨在其中?
“什么叫她也可以?我和她并无夫妻之实,如何有孩子?难道若春的死让你连我都要恨吗?我答应过你,若春的死我会给你个交待,现在紫雪她们正在处理后事,定会办的风光,你又何必呢?”
他也有些怒气,从未见过如此刻薄不讲道理的她,真的觉得从前并未认识过她。
“并无夫妻之实”?为何连这个都不敢承认呢?
不想再争下去,说:“算了,我也没心情争论这些,你们都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有些事没必要再继续纠缠下去,如今我好好的活着,不过是为了未完成之事,与你毫无关系,此后,同一屋檐下,也形同陌路!
许是生气了,皇甫清逸也没看颜羽月一眼,便站起来走了出去。
皇甫陵晨站了起来,说:“月儿,你好好休息,我也要去我母妃那里,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不必一直挂怀,他也有他的难处。”
说完,轻轻点了下头,也走了出去。
刚出了房门就追上皇甫清逸,问道:“二哥,皇甫平是你告知的吗?”
他相信只要他不告诉皇甫平,皇甫平就不会知道这整件事。
并未回头,说:“是,只是我不知道他告诉了月儿,我也不曾想月儿竟并不感动,反倒因着若春的死对我有了恨。”
知道颜羽月去了锁颜阁,他便每晚都会去锁颜阁外看着她,过得如何。那日却见到了皇甫平,原来他也对月儿有着一份疼惜,或许是彼此都有无奈,倾吐心声倒也舒坦。
他告诉了皇甫平他的打算,因为他从他的语气中知道他已经看淡了一切是是非非,他知他不会再次破坏。
而皇甫平也坦言今后会陪着贤妃在思过宫里过完一生,唯一的心愿便是她能幸福地生活在平静之中。
“二哥,月儿她也只是暂时不能放下,毕竟是自小陪着她的丫头,总有些感情。只是月儿不愿去别院,怕杜兰嫣也不肯安生,你可要多加注意些,如今怀着孩子更是比平常人虚弱些,若春没了,只有紫雪一个照顾着吗?紫玉懂得医术,不如……”
皇甫陵晨一面安慰,一面提着自己的想法,她可以毒了若春,难保下次再去毒谁。
叹了口气,若不可闻,说:“紫雪紫玉会一起去照顾她,也多派些丫鬟过去,杜兰嫣若是再敢如此眼中无我,我定饶不了她。你赶紧回吧,免得淑妃担心。”
或许,此生只能将你困在牢笼之中,永盛的社稷我不得不顾。
宁安宫。
殿中央跪着一个丫头,哭得稀里哗啦,低着头,无力地求饶。两侧站着一群低着脑袋的奴才。
太后坐在上座,杜兰嫣立于身侧,一脸的不屑与算计。
“太后娘娘,奴婢是奉太子妃之命才这么做的,奴婢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擅自在药里下毒啊,请太后娘娘明察。”原来是杜兰嫣身边的秋儿,一个劲儿的磕头。
杜兰嫣上前一步,也跪了下来,梨花带雨,哭着说:“祖母,这丫头冤枉嫣儿,嫣儿是有私心,不想太子因为孩子重新宠信了颜羽月,不想江山毁在她的手里,这才请求太后打了颜羽月腹中婴儿,只是嫣儿不知秋儿这般忠心于我,竟悄悄放了鹤顶红,这些宫人都能作证,秋儿,你既然真心为我好,我很感激,可又为何在事情败露后拖我下水呢?”
这一番话说的在情在理,像是句句发自肺腑。
秋儿不相信的看着自己的主子,不免羡慕起那若春来,为主子而死,换来以公主之名风光大葬,而自己也要为主子而死,却落得如此田地,不免感叹自己猪油蒙了心,为这种人做伤天害理之事。
太后也觉着累,这半年时间里发生太多的事,那日皇甫清逸找到她,将所有事说了,只说不管如何,请她给个交待,并且颜羽月已回了太子府,有些事他会处理,若再出人命,那他便不再顾及这所谓的江山了。
“罢了,嫣儿,我看就将这丫头撵出宫去,看她一心为主,好在死的只是一个小丫头,也不必定罪了,回了府里,给颜羽月赔个不是,不要再惹事了。去吧,哀家累了。”
殿上的人皆跪下遵旨,杜兰嫣看了眼身后的秋儿,这丫头留不得。
杜兰嫣果真向颜羽月及皇甫清逸说了那日的事,身边带着新的丫头小菊,后来再无人见过秋儿。
哭着说是秋儿一心为主,丢了若春的性命,请求原谅。
皇甫清逸和颜羽月坐在两侧,谁不知道这事情原委呢?在宫中死个人原本就是小事,只因着死的人是颜羽月的丫头,皇甫清逸多了份关心,这才能让太后如此重视。
只是如今若春已经已经死了,再多的道歉也挽不回她,何况还是虚假的道歉。
皇甫清逸原本想好好惩治杜兰嫣,却被颜羽月拦下,只说不想再追究,逝者已矣,何必还让她惹来他人怨恨。
满心的疑惑,终究还是答应她不追究。
皇上的身体远比对外宣布的严重些,一直在皇后那里静养,好在有皇甫清逸帮着处理国事,要是当初选择的是个无能的太子,怕如今不堪设想,皇甫清逸果真没负他所望。
皇后一直用心照料,除了太后和淑妃她们过来探望,其他嫔妃不得进入皇后寝宫,更不得看望皇上。
这么做也是为了稳定人心,万一皇上身体不适的消息传了出去,恐怕那些在外的王爷皇子们不会像如今这般安稳,定会以探望皇上为借口进京的,那时这永盛的江山怕岌岌可危了。
“皇上,好些了吗?臣妾伺候您喝药。”一直以来皇后都是自己亲自照顾皇甫政,现在他这样病着,更是不放心那些下人照顾。
皇甫政又咳嗽了,这些日子总是咳,前几日竟咳出血来,悄悄收起有血的手绢,他也不想让皇后担心,虽说后宫佳丽三千,但到了他身体不适或者遇见不开心的事时,他去的地方总是皇后这里。
“皇上,您没事吧?”皇后轻轻拍着皇甫政的后背,又扶他躺好,准备给他喂药。
皇甫政努力坐好,摇了摇头,示意她喂药。
她就一口一口喂完药,忍住泪水,高处不胜寒,他也很累,她知道。
第4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