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伸出自己的手,让时爽给看手相。她以为真是叫她来给下人看手相呢,一看是太子与她开玩笑,便一伸手打开太子的手,这在当代,是没人敢这样做的。也就只有时爽,不懂古的规矩,很随便很自然的与太子说笑着。时爽曾经有过那一阵子,觉着自己高高在上,有着求败的心儿里,实际就是想找个与她自己能相谈得来的人,或者说是找到一个比较知心儿的朋友。这太子,现实的心儿理,何尝不是如此。太子不缺少女人,时爽呢,身边虽然只有一个齐爷,但对于她来说,她还是希望能更多地与太子接近的。
她与太子轻松地聊着天,有时也说说太子的家事儿,太子的家事,就是天下事,天下之大,也莫非王土,也离不开他一个家的空间。在他的眼里,天下,也就是他的家了,说到一些奇闻异事,说到了哪里有起义的,说到了哪里有天灾人祸,也谈到了县的治理,以及的有的一些事务。他们谈着谈着,时间过得很快,太子谈得也多,主要就是一些关于治理国家的些处理方法。哪里的官好当,哪里的东西比较好,哪里出产柚子,谈的范围非常的广。
他们不知不觉就谈得晚了。时爽看看天色已晚,便要起身告辞,当她刚刚要转身的时候,太子拉着她的手,要好留下来吃饭,这是时爽进宫以后,在其他人那里吃的第一顿饭,别的大臣要他去吃,她都拒绝了。她不愿与那些老奸巨滑的男人在一起打交道,所以他不想去,也就没有答应任何一个人。她今天,在太子这里吃饭,明显表明,她与太子还是站在一条战线上的。她也没有顾虑那么多,人在一定的高度的时候,是不在乎所有人的,也不在乎其他人的感受的。所以她想也没想,即然想要留下,干嘛还推托,假惺惺的有什么意思。她豪不客气地留了下来,问太子有什么好吃的请她。她是一个女生,比较爱吃甜食。时爽想,这应该是太子有生以来见过的脸皮最厚的女生了吧,留下来吃饭,还要问人家有啥好吃的。她虽然这样想着,可是这样一个个性的女生,不作做,太子却是那样的真切的感受到这一个活生生的人的存在,那么有引力,那么有个性。让他切实感受到,这样的女人,有意思。
太子便吩咐厨房做一些甜食,而后便领时爽在太子府里走走转转,顺便也说说话。时爽心儿里明白,在这个充满政治斗争的地方,这里是全国争斗的重点,重心儿,所以她并不觉得自己是一个与此事无关的人,因为,她虽然把自己置身于争斗之外,但是她却是这些争斗和人们利益斗争里的一个中心儿点,或者说是其中的一员,即使你想把自己撇清,那也不可能常在这些事情的中间,而一点都不沾泥的。所以她早已将这些看到是一些平常的事儿,有一些大臣明显的也想拉拢她。但她因为对其一点都不了解,或者说是对其一点都不清楚,所以那里的队伍她也没有站,但孤军作战,是一点优势都不占的。所以她也在想,如果有一个比较好的队伍,她也会暂时靠拢一会,以便不时之需要。
太子相邀这正是一个机会,她完全可以和太子站在一条战线上,因为她记得,在宋朝的时候,还没有哪个起义军或者是内部反叛有成功的。她想和皇帝站在一条起跑线上,太子就是这条战线上的一个棋子。他代表的是皇家的利益。
正好她与太子也在这一点上不谋而合,太子也深刻地感受到了她的人格魅力。时爽是现代人,她不在意太子的看法,她是一个有家室的人,太子也一样,生在帝王之家,什么正室侧室的,自然就不用去考虑,但是陪时爽吃饭,太子似乎有意避免家人的掺与,并不于时爽说他的太子妃怎么样,甚至提也没提,时爽也没有提及,因为在于她,她是不在意他是否有妃子或是正室的。她在意的,只要能合得来,在这些虎狼之群,她能成为一队伍里的重要一份子,便是她的成功。她就不会有孤军做战的嫌疑,她虽然没有经过哪些人群中的明争暗斗,她与齐爷在走镖的路上,已经深深地领会了这些人的残忍和一些争斗的残酷,所以她也时刻想为自己铺好一条后路,为了以后她能更好地走下去。
时间过得很快,不一会,饭菜上来了,一个好喜爱吃的甜的,好象是土豆挂浆似的,她不知在古代这个菜品叫什么名,她只知道,挑她喜爱的吃。她的吃相连齐爷都觉得稀奇,别说是长年在深宫中长大的太子了,他怎么会知道,一个民间的,现代的女子,吃起东西来,只要是好吃,可不管你谁在场,放开肚子,张开嘴,不会象古代那女子似的,笑不露齿,足不露腿的。她的吃相堪比一个男子。她不管不顾,太子看着着实好笑,便给她不断的夹菜,吃了一大阵子,时爽边吃边与太子谈论着古代的一些趣事儿,太子有谈不完的见闻,什么,他去哪个大臣家,那家的大臣有个女儿,女儿长相一般,可是,他的父皇选秀的时候,不小心儿被初次选上了,可是在复选的时候,皇上看着不顺眼,就摞了牌,没有选上。那个大臣觉得很没面子,便特意约太子去他家吃酒。拿出了一些燕窝,熊掌等山珍海味的,这些在皇宫都是不缺的,可是那个大臣为了恭迎太子,便把这些好东西都拿了出来,请太子品尝,最后,这个大臣为了他的面子,非要把他的女儿送给太子做下人。太子的下人,一般的时候,是由母后亲自掌管,亲自选送来的,首先要优秀,所说的优秀,必须长得好,而后要能文,也就是能识几个字。但是这个大臣没有想到,被皇上摞了牌的,他怎么能接进宫中用来做下人呢。这样即对父皇不利,也对自己不利,让他们父子的脸面何存。
太子象讲故事一样,跟时爽谈论着这些看似平常,里面却蕴含着无限天机的事情。
他继续给时爽讲着。那个大臣执意要把他女儿送给太子当下人,太子如果当时就回绝,即对这个大臣的脸面不利,同时也会打消这个大臣效忠朝廷的积极性。他想了想,最后没办法,只好把这个女子安排进了一个闲置的地方。最后他分析说,第一,太子不能把大臣的女儿放在身边,皇家的秘密有多少在太子这里,这无疑等于身边放了一双大臣的眼睛。大臣即然能把女儿送进来,就有可能与女儿串通一气。多数大臣都用这样的手段,以求得在宫庭中的一席之地。而后在争斗中占尽优势。他不能傻到让大臣控制自己身边的下人。所以他不能这样安排。但大臣既然向他透露了他的意思,也就说明想与太子多少有些瓜葛,不然他不可能在大家的众目睽睽之下,把女儿送到太子府。所以太子也就顺水推舟,即让太子摆脱大臣女儿的监视,又让大臣的面子放下,也让大臣有了一定的立场。太子也希望利用一切可利用的力量,在朝廷的争斗中占得一席之地。所以太子一举两得。
太子边吃边与时爽说着话,而后,他又谈到了,还有的大臣给他送来的一些名小吃,有苏洲的东西,也有贵州的东西,等等,全国各地,哪儿的都有。而后,太子也谈到齐爷走镖,走的是皇家的贵重物品,有的是送到地方军机处,国家统一分配的东西,有的则是,运送一些皇家亲属,或是妃子家人的物品,一般的钱财上都会价格很高。因为路途遥远,所以必须要用自己镖队的人马。齐爷,就是齐王爷的儿子,是专门在齐王爷负责的镖局中运送货物的,他们的背后,有强大的军队做为支持,有皇帝做为后盾,所以他们从某一情况上来说,还是属于一条战线上的人。太子看来,在攀亲带故地拉近与时爽的距离。正当他俩谈到关于两家的关系时。
突然,里面传来一阵呼喊声!时爽向外看去,只见那里一个老太太在大呼小叫着向外面走去,并且还口中吵吵着,给她拿的东西少了,她的女儿,一个堂堂黄花大闺女,嫁到太子府,当了一个三流妃子,给的银子还不如一个平民家的女子嫁人的多呢。
这话,被正在与时爽一起喝酒吃饭的太子听到了,时爽觉得不可思议,太子的妃子也分一流二流三流呢。怎么不是太子妃呢。她哪里知道古代太子的媳妇都是怎么一回事儿,只知道皇帝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后来她想,太子可能也是三妻四妾吧。可这也是普通大臣的家室设置,也不是太子的家室排位的数啊。正当她疑惑的时候,太子听到那个老太太这样大喊着,而且还有外人在场,心儿里很不舒服,便叫下人把那个老太太叫来问个清楚,怎么回事儿。看来这太子是不认识这个老太太的。这太子有多少个媳妇啊,怎么连媳妇的妈都不认识,她觉得这古代的媳妇,太令人不齿了,地位低下得到了如此的程度。在现代社会,哪个男子不把媳妇的父母侍候好啊。她觉得,女人在那个时代,不如不生存,不如不存在,存在了,也几乎是一种依附,甚至是一个物件,什么都象,就是不象人。
她对此感到很没面子,她讲究面子,她是现代社会的一个富裕的小女生,所以她觉得没了女人的尊严,便有些不乐呵,这太子也是在这人际间穿梭的一个老手了,自然看得出时爽的态度变化。他赶紧问这老太太,是哪个妃子的母亲,什么时候女儿嫁过来的。
这老太太把她女儿嫁过来的时间,地点,接的人说了一遍以后,又说了给的财礼钱等等,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这太子看起来有些强按耐住火,她知道太子在生气。她不知是这老太太说得直接,还是不顾忌太子的脸面,把他的家丑一股脑说出来了。时爽想,这个老太太,贪财,一会儿出了门去,恐怕连命都没有了。
但她不知道这个太子,其实没有什么妃子的,所以他自然生气,他做为一国太子,怎么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要了一个这样人家的女儿,能让这个老太太闹到太子府呢。所以他觉得很是莫名其妙。问清楚她女儿是谁以后,他就喊来了太子府的管家,也就是大太监,那个大约有五十上下的一个太监过来了,娘娘声娘娘气的跟着太子报告着太子的妃子的名字。
太子问这个老太太的女儿是怎么回事儿,这时那个大太监半天没有吱声,这时被太子逼急了,他才嘟嘟囔囔地说着,原来是给太子找的一个妾,一个小妾,年方十六,可是,因为太子的妃不同意,便要了去当了下人。当时买来的时候,因为是当做妾买来的,所以过礼钱没给太多,这一会儿这老太太又来要赏钱儿来了。
太子命管家把所有的妃子和正室都叫到这儿来,他要问问,是谁把这个老太太的女儿留下的。
大管家哆哆嗦嗦地去喊太子的正室和妃子们去了,不一会儿,只见四个女子,迎着风花枝招展的扭扭搭搭的来了,一个个的都十分的漂亮,有的圆脸,有的方脸,有的尖脸,各不相同,时爽立时的忌心儿大起,这时,这个大太监向太子报着他的家室,首先介绍的是正室,一个什么凤茹夫人的称呼。太子的正室向太子叩了头,并且扬着手娟站到了太子身后。太监又介绍了第二个夫人,叫什么偏室什么凤飞夫人,这个女人长得一双小眼睛,眉清目秀的,倒也漂亮。她问候完太子,又向时爽问候完之后,没有站到太子的身后,而是站在了边上。这时,太子指向另外两个女子问太监,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儿?
太监跟太子报告说,这两个,是皇帝昨晚亲自派人送来的,说是留作下次选妃时用。如果太子喜欢,先纳了也可。如果不喜欢,就等下次选妃时剩下在送回去。这太子看着时爽笑了,而后又冲着太监说道,那个老太太的女儿,被谁收了?
太监这时瞧瞧太子的偏室,没敢吱声,这时,太监的偏室看到了站着的那个老太太,立时脸就变得白了,她赶忙过来跪下跟太子解释,说是看到这老太太的女儿年龄尚轻,做妃怕是惟恐有冒犯太子的地方,所以收来做了下人,在后厨给摘摘菜、端端菜的。
这太子一听,立时就火了,大喝道:“做下人也不行啊!什么人你都敢收来?”这个偏室听太子这一喊,立时就看得出来,腿就软了,也不敢立起来,直在地下喊饶命,下次在也不敢了。
第3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