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反思,任眉内心对武场及教练产生愧疚,他不该在武场里瞧不起武场,不该面对教练时看不起教练,当时任眉目无全武场,根原是他性格中的狂傲。通过不断地反思,任眉的灵魂开始对武场产生眷恋,原来在任眉心里平凡的地方突然就变得阳光灿烂。
内心对一个地方态度的忽然转变是任眉始料未及的,当时任眉拎着重重的黑包离开武场经过街道中的大亭子,他的决心是多么坚定。可现在任眉的心变得柔软,他不再遇到什么事情都要挑出和自己内心矛盾的地方,从而加以抵抗。任眉实际上不是一个善战的人,但他很长时间都紧绷着神经,一副马上要与人争斗的模样。任眉决定以温和的心态走进武场,再次嗅一嗅武场的气息,感受武场的阳光。
任眉从枝叶上下来,他落在离武场不远的一条巷子口,穿过巷子就是武场了。任眉从这条巷子口往里望,巷子细细小小的,好深啊。任眉记得自己刚来武场时,特别好奇这个小巷子,总在经过这里时以审美的眼光望望巷子,深深的巷子带给任眉的是一种厚重的生活气息。
这次任眉又走在巷子里,他看到被无数人踩踏后变得残破的路面,被无数个日夜的风雨洗刷的有些光滑的墙壁,他还听到车铃的声音,叫卖的声音,他甚至在这里闻到煎饼的味道。
任眉又往前行一小段路,见丰子在煎饼摊前面买煎饼。任眉知道,丰子以前在这里要过饭,做叫花子的日子丰子一定还记得,而如今的丰子能够拿钱在这里潇洒地买煎饼吃,这是多么大的进步。
任眉见到丰子,第一句话就说他很后悔。任眉说的是真的,他离开武场后才觉得武场好,那些辛勤的汗水在付出时有些不情愿,可在以后的回忆中,努力奋斗的时光显得弥足珍贵。任眉说了许许多多后悔的话,丰子都一一表示理解。
丰子跟任眉说了自己近段的情况。丰子在武人武术比赛中获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绩,因此获了比赛的奖金,奖金很多的,够丰子生活好一段时间呢。而且丰子从武场毕业啦。作为一个从武场出来的武人,丰子可以选择的职业很多,什么武术指导员、武术教练、武术管理培训生、武术表演员等。
现在,丰子的武术要比任眉的武术强,听过任眉哀叹的后悔的话,丰子便安慰任眉。以前丰子乞讨,心理不好,都是任眉给丰子说鼓励的话,可现在丰子却给任眉说鼓励的话,任眉心里真的很复杂。
丰子抬起手臂,把武场指给任眉看。武场上有大片的阳光,阳光中的武人可都是新面孔,他们挥汗如雨。这个时候的任眉突然发觉自己被遗落了,自己成了时代的碎片,以前与任眉在一个班的武人个个都毕业成才,可任眉当时心头燃起的离开的决心使得他从队伍中脱离出来,后悔吗?任眉想起过往的种种细节,多少有些伤感。可是,时光一去不复返,这是说了多少遍又被多少人说过的话,此时任眉对这句话有更深刻的理解。
任眉和丰子出了巷子,他们一人一个煎饼拿在手中,他们大口大口吃着热热的煎饼,他们吃的好香啊。吃完煎饼就到达武场旁边,这里是武场大门前面,并非厕所。两人观看武人练武。又是两人观看武人练武。过去他们是趴在厕所墙上看的,现在他们是站在大门口看的。
教练看见两个人,其中一个是任眉,任眉的出现让教练感到眼前一亮,教练很快走了过来,对着吃饱的任眉看,任眉想对教练说出他的后悔,可任何后悔的话都没有被任眉说出口。任眉只对教练笑笑,说了句“今天天气不错”。教练拍拍任眉肩膀,意思是鼓励他上进。任眉被这一拍,心里一股暖流腾地涌遍全身。任眉用感激的目光看着曾经教过自己的教练,由衷地点点头。
武场上空是蓝天白云,武场一点儿也没有变,只是武场上换了人。教练指着正在练武的武人,告诉任眉,这其中也有调皮捣蛋淘气顽皮任性叛逆的人。教练说的话没有错,他说人是千差万别的,怎么能够要求千人一面呢?
任眉向教练提出要求,他想要跟着这些新生做武术动作练习,教练想想,还是答应了。任眉进入武场,跟着那些武人在阳光里做着有较高难度的武术动作,这些动作在以前,任眉是讨厌做的,做的时候龇牙咧嘴表示难受,而现在任眉表情严肃,动作干脆利索,任眉要是在以前这样认真地学习,也能最后拿个好成绩,可是任眉放弃了。任眉在阳光中做了会儿动作,汗水就如虫子在他的脸颊蠕动,他的衣服也被汗湿,任眉并不觉得累,他反倒感到轻松、痛快。在做这些动作的过程中,任眉回想着以前在武场的经历,任眉一边想一边做,一边做一边想。阳光,照射,地上群影舞动。
任眉做完所有的武术动作,满足地走出武场。在武场门口,任眉转过身对教练笑,用表情表示感谢。教练也用表情回应。
任眉和丰子离开武场,他们来到任眉去过的荒野。任眉本想带着丰子到荒野找老人,可是当他们来到荒野,怎么也找不到那个茅屋,老人更是无从去找。也许,那位老人丧子心痛,离开这个伤心地啦。
在荒野,任眉向丰子展示图卷,丰子当然看不懂图卷,任眉就向丰子讲解图卷上的大致内容,丰子被任眉绘声绘色的讲述深深吸引,他愿意与任眉一同去天国,寻找天山老人。
任眉看着图卷上的地图,确定了下一步需要去的地方,然后合上图卷,与丰子一同踏上行程。在靠近小丘山时,任眉转身要传授丰子法术。假如丰子会法术,那么他们的行进速度会是飞快的。可是任眉在传授丰子法术的过程中发现,丰子根本就学不会法术,尽管他拿了武术比赛的第一名,可面对法术,说句不好听的话,他就是个白痴。无奈的,任眉与丰子继续前行。
第28章弟子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