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不是没有可能的,他闻公诚就能够做到。但是,面对易德丰时,他有些摸不着门路了。
第一次见两人,那是在上经终南山的小道上,当时两个小子,都是蒙蒙懂懂的样子,非常地好骗。接下来,无意之中自己得知了他们的秘密,知道此二子身上带有江湖上,已经遗失已经久远,多少年来都没有见人能够练习成功的轻功,浪波信步。
如此一来,自己一时间里,莫名其妙地与两人相遇,并差点成为朋友,但到接下来,自己因为对浪波信步生出了二心,所以才让司龙和易德丰产生警惕,最终用巧妙的计谋把自己骗倒。
第三次,在龙庭宗外,自己本来准备要把两人给杀人灭口的,但终究是在龙庭宗外,要是把宗族里面的那个老妖怪,龙庭宗的宗主给惹出来,那肯定会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因此之故又第三次放过了他们。只是司龙和易德丰还不自知罢了。
至于第四次,想想都让闻公诚有些神伤。居然是自己被两个厉害的小子,给打得落荒而逃。这要是传了出去,不知道多么的丢人。如此一来,想要收二人为徒弟的心愿,到现在为止,已经彻底地断绝了。
这是绝对没有可能的,一来逍遥子绝不会答应,二来此二人非池中之物,自己这么一点本事,他们也不一定能够看得上,因此自家知自家事,不在作它想。
现在只想与易德丰战个难解难分,他做到了。可以想要赢了这个小子,还真是不容易。
至少他在年龄上,就要比自己有无比的优势。年青人,尤其是经过了一个刻苦锻炼后的年青人,当真是做到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额其体肤,空乏其身,行弗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现在易德丰就已经有这样的修为了,不知道经年之年,他又会与司龙两个兄弟,厉害成什么样子。
无奈之下,就如司龙所说的那样,在逍遥子的威之下,自己才不得不面对易德丰,厚着脸皮在场地中央与他对峙。
易德丰的身子实在是太灵巧了,他不但长得身形高瘦,而且手上动作一点也不托拽多余,每一次出招,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自己临时真意,创造出来的即兴之作,但往往能够收归奇效,在即将要失手前,解却自己的恶运,成功地从自已手底下脱逃。
逍遥子看得越来越不耐烦了,他想不到,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居然能够在自己手上走足了三十招之多。而且要自己使出了盛名绝技,才可以把他成擒,现在换成了是闻公诚来对阵他,虽然以自己对这个护法长者的了解,一定可以胜过易德丰的,但没有想到现在却斗成了这个看不出边际,不知道哪边能耐,哪边弱小的局面。这是他不想看到的,却是司龙看得兴奋无比的。
连番恶战下,司龙不但不停地为易德丰打气,更从中观摩,一边押解着逍遥松,一边学看边学,从闻公诚那里不知道偷偷地学习到了多少有用的实战经验。
到底是年青人,他们的才智和年龄就是他们最最值钱的东西。如果让闻公诚知道,自己每使出一记盛名的绝技,就会让司龙偷偷学习个够,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在广阔场地中央贡献丑陋的。
“你们几个,给我找机会去把大公子给救回来。”逍遥子偷偷地下令,着身边的几大高手一齐出动,悄悄地靠近司龙。
一番不经意间,还真就让他们移动到了公子逍遥松面前,司龙再别过头来时,大声地喝斥道:“退后,不然就为你们的少主收尸体吧。”剑锋入肉,潺潺而流的鲜血,已经从剑刃上流了出来,怵目惊心,让人不忍卒睹。
逍遥子一方面望着场地中央,但见闻公诚不能够立即取胜,早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耐心,大喝道:“大护法。还斗什么斗,停了。”
闻公诚怕自己在一个不小心下,画虎不成反类犬,不能够把易德丰制服,反过来让他利用,乘机把自己给伤了。那将会得不偿失。因此逍遥子能够在此刻让自己等人罢手,那是再好也没过的。
没有想到,他答应一声后,正准备住手时,易德丰连出几指,以闪电的速度,让他应接不暇地对付三招。
第四招时,不想被易德丰以一个巧妙的鸽子翻身在后背的玉井穴上点了一记,整个人顿时都抽疯起来,不用说,他已经失去了战力了。
逍遥子为之一震惊,现在司龙和易德丰手里面,每人都有一个人质,如果逍遥子能够配合他们还好,如果不能,就大不了同归于尽,立即杀了这两个会让逍遥子心碎的人。如此一来,不但可以用人票来让逍遥子就范,而且安全保险,世界上包保没有比这更加划算的生意了。
司龙傲然地对逍遥子道:“你别所以得像头牛马一样,我可告诉你了,逍遥子你给本座听好了,本座着你,立即用八抬大轿把你家公子还有你的得力手下闻公诚给抬回去,否则别怪我等不客气了。”
长剑出去,立即分别逼上了两个肉票。易德丰第一次学司龙,虽然不太容易上手,但在如此复杂,且是敌人人多势众的情况下,无疑这是两人能够做到的形势上的极致了,再也没有人可能比他们表现得更加高明一点。
别人是看着闻公诚失手被易德丰擒拿的,而刚刚在逍遥子叫喊命令时,偏偏就出现了这样的事情,没有人不会相信,闻公诚的失手,与他逍遥子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甚至是经验老道的逍遥子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正的失心疯了,居然会在这个时刻,闻公诚与易德丰斗得最激烈的时候,让他们住手,所以才被易德丰所乘。
司龙的声音再传入来道:“我数三下,一……”他的决心和毅力,没有人会怀疑,包括在站着的所有的龙逆帮的门徒们。他们自从上次,自己的副帮主秦汇被司龙击伤后,闻公诚和逍遥子立即放弃了在外公干的事情,返回了洛阳城里,以求镇守老巢,图谋一举把黄河帮给铲除了。
又过了一天后,突然之间传出来,黄河帮的帮主龙天豪已经龙归升天,现在再也没有了帮主。但接下来又听说有一个年青人,非但在龙天豪归天的时候,得到了他的亲传,而且是当着所有帮众们的脸面,把黄河帮的令牌交到了那个年青人手里。从此黄河帮不用再解散了,自己想立即起兵,消灭他们的图谋,也因为朝廷的重视,而一时间里泄露了秘密。而是皇帝上官飞鹰没有对他们多长个心眼,所以才派出了禁卫军来实行宵禁。
现在倒好,自己本来以为好不容易给逮着的一个机会,能够在这家酒楼里面,把司龙和易德丰这两个落单的黄河帮高管给一举铲除,甚至是收归自己所用,如此一来,不用废一兵一卒,就可以把若大的黄河帮收入麾下。
现在看来,在两个聪明小子的搅局下,自己不但完全地陷入了被动,面目全非下,已经把自己的整体战略布置打乱了,再也没有可能重新回到刚刚压制住了黄河帮的那个光辉的岁月里面。现在应该天天睡不着觉的是他逍遥子,而不是司龙和易德丰。
经此巨变,逍遥子开始自己怀疑起来。知道司龙所说的那些个话,刚才骂自己时所表达的意见,也全然不是没有道理的。于是乎就将错就错,希望能够借机,将逍遥松和闻公诚给救下后,图谋日后再处理与黄河帮的事情。
因此现在司龙有提议,而且是拿着了两个肉票来提出的提议,自己无论如何都得作一个应答。
逍遥子咳嗽一声,道:“老夫也有一个提议,不如你们两人,将他们带往我龙逆帮。然后到了时,你们自行离开。或者由我帮驾马车送你们离去,你们看怎么样啊?”
司龙哈哈大笑一声道:“到底世上有没有这么好的事的?一向来都十指沾满了别人鲜血的人,突然之间做起了菩萨,这样你现在问一下你自己身边的手下们,看他们有没有相信的?”
逍遥子面对着司龙,已经没有那么冲动了。知道惹上了平生以来,或者比之龙天豪都还要厉害的劲敌。所以他一改常态,什么事情都不动怒,什么事情都不意气用事。讲究的是一个斗争的艺术,即便是恨透了司龙和易德丰,也要很温和地把两人杀死,以自己的老谋来深算两个看上去涉世末深,其实是人精的年青一代最杰出的高手。
逍遥子再道:“那你自己说,要怎么样才肯把我方两人给放归回来?”
易德丰帮司龙答道:“第一,你得答应下来,并用你们本门的咒令发毒誓,今天决不会与我两人为难。当然了,前提是我们没有把令公子和贵派的护法怎么样。此为第一条件。”
逍遥子再次的脸上一抽一抽,像是首次认识到了司龙和易德丰的厉害一般,他知道,没有经历过精心的布局,没有经历过统治的了解,是没有可能知道这个自己门派内的秘秘咒语的。而且此咒语,上至帮主,下至刚刚收纳入帮内的新人,都必须得遵守如一。一旦发下,必将终身不毁约,如果背弃,不但人人得而诛之,而且会在自己修炼高级功法的内心,产生不可磨灭的灾难性漏洞,就如一个非常地虔诚的人,突然之间告诉他,要不停地说谎才可以活下去一样,是那么的残忍和恶毒,这正是他这个龙逆帮的一大特色之一。
第36章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