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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忧郁

“你是掣肘!”淡然的眉眼,淡淡的开口,不过四个字却让慕容易天立刻变了脸色,略低了低头,那狭长的凤眸中精光一闪而过。
心口跳跃的太快,有种想要从胸前脱出的感觉,抚摸着琉璃般脸庞的手蓦然下滑,一把搂过纤细的腰肢,将那毫不反抗的身子紧紧的禁锢在怀中,两具身体立刻贴合的没有一丝的缝隙。
“我若帮你,你定能取得天下。”耳边极轻坚定如磐石的声音再次重重扣在慕容易天心上,心跳一刹那乱了节奏,紧紧咬着唇才能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只是搂着刘霖怡的手上更加用力,那力道重的有些疼,可是刘霖怡却依旧没有言动,因为这样的怀抱很……温暖。
“我娘……同四哥的娘亲差不多,只是我外公是前朝一名官吏,所以我比四哥要好一些。四哥娘亲去世后的第二年,四哥便去了北疆戍守,而我则留在了月丽都城。”慕容易天的声音如同涓涓流水,轻盈的流淌过刘霖怡的心头。
“皇上很喜欢你。”刘霖怡一语点出他话中的遗漏,也再次将刚才的话题拉到台面之上。
耳边似乎传来淡淡一声叹息,接着慕容易天放开了她,玉面星眸眼中有着一丝无奈看着面容冷淡的刘霖怡,抬手轻轻刮了刮她挺秀的鼻尖,语气更为宠溺且温柔,“看来今日不说些你想听的,你是不会放弃这件事了。”
“是,既然是你的人,我也有保护的义务。”刘霖怡毫不犹豫的开口说道,然而话刚出口,她却一下愣在了原地。
听了她这话的慕容易天也愣了一愣,英俊的面容因这一瞬间的诧异略略有些扭曲,看的回过神来的刘霖怡有些想笑。只是笑容还未曾完全绽放,又被一股大力扯的跌进那温暖的怀抱之中,头顶上传来慕容易天的声音,“你当真要我……”
他的话没有说完,可刘霖怡却明了他想要说些什么,一直冷淡的眉眼略略柔和了几分。
慕容易天又抱了她一会才放开了她,眉宇间第一次露出了轻松之意,“我却是掣肘,太子党一事父皇早已知晓,自然也知道太子的脾性,若是父皇……他定不会放过我们这些平日受到父皇宠爱的皇子,所以父皇才让我留在月丽,而将三哥和五哥封到西林和北苍,并且不得传召不能进京都。四哥无心朝政,宁愿戍守边疆也不愿回来。”
“对了,霖怡你可知道如今之势太子最为为难之处在哪里?”慕容易天说着,面上似笑非笑的看着窗外,眼神看着窗外的一株白茶,好似极为讽刺。
刘霖怡低头想了片刻后抬起头来看着他道:“当今皇后之子乃是二皇子,太子的生母既死,不止失了后宫这一助力,京都之中还多了一个隐患。只是我想知道……为何从未听人提过这二皇子。”
慕容易天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赞赏来形容,想来若不是刘霖怡面上表情太过严肃,他定然会将这目光独到且敏锐的女子一把搂在怀里好好疼爱。
“二哥,就连我见他的次数也不多,他从小佛缘很深,可皇后娘娘不许他出宫入寺,所以父皇便在宫中修了一处清净之地供他修行。他……不似皇家之人,也是我最佩服的一个人。”刘霖怡看着那一向冷淡的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慕容易天,第一次眼中露出了可以称之为崇拜的眼神,心中慢慢升起一丝微妙之意。
“父皇……的喜爱并不是为了哪一个人,他的心里装着的是天下,也是从小就这般告诉我的,只有心拥天下才拥有一切。”慕容易天说这话时声音很轻,“所以即便是我也不过父皇手上的一粒棋子,只要我在这京都之中,太子就不可妄动。”
修长手指点了点绣桌,星眸浅浅又幽深无比,慕容易天说这话时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看着一豆灯光下那略显冷冽的侧脸,刘霖怡却感觉到了从心底泛起的一丝丝悲凉。
呵,无声的在心底嘲笑了自己一番,她竟然还会有这样‘丰富的’感情,从未体会过什么是亲情,即便组织收留了她,也不过是将她磨成一柄锋利无比的刀,藏在黑暗中,让她伺机斩除一切危害,所以才会厌倦了,发了毒誓甚至于她自愿接受组织的洗脑,换来的却依旧是搭档的背叛和……死。
“霖怡,莫要再回忆以前种种,好嘛?”那眼神无悲无喜,广袤无垠空旷的让他好似感觉下一刻面前这好似画中人的女子就会离自己而去。
温柔的声音将她从过去种种深层荆棘中拉扯了出来,神智恢复后一眼就对上了那双幽谭般狭长的眼眸。也再一次的看清了那双眼睛里流露出的心疼。
清冷无声的眼眸对视几秒后挪开来看向床榻上的垂樱流苏,刘霖怡未曾忽略对面那双极美的眼睛里一闪而过的震惊和失落,可是她却不能让自己沉溺在这个男人的温柔里,她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人,知道这个男人的处境后就更不能装作不知道。
皇族最终且都会面对的一个问题,兄弟的反目相杀,朝堂上的兵不血刃,而这最终的目的不过都是为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
一面抵御他慕容易天眼神无声的侵袭,另一面脑子里也在飞快的转动着,然后刘霖怡不得不佩服当今圣上慕容炎战的‘英明’。
刘霖怡并不是一个好人,所以她并不在意慕容炎战为了所谓的家和国安所做出的一切,拿自己的儿子当做棋子来制衡这京都之势,乃至用这种方法来阻止一代王朝的临变,这恐怕才是一个真正帝王才能拥有的魄力以及心狠。
只是这样的局面能维持到什么时候尚不可说,一旦太子的势力成熟起来而皇帝无力制衡,只怕反噬的会更厉害吧。以慕容易天的头脑并不是想不到,恐怕是早已经想到,而且已经有所应对了吧。
见小女人无端的又发起呆来,眼神冷冷的,平淡的远山眉微微皱起,都丝毫未损那张倾城倾国的容颜。外人只知启王爷所娶的纪相二小姐容貌丑陋,有才却无德,可又有谁知,这掩藏在丑陋面具下的面容竟是连他也痴迷的容颜。
不带一丝轻薄之意的抚摸上那女子沉思的面容,只轻触了脸颊,女子一双清明的眼睛便看了过来,“不如我们现在去找二哥如何?”
‘不如我们现在去找二哥如何?’难不成是她听错了不成,面前眉眼轻佻风情无限的男子,面带笑意,开口竟说出这般话来。若她没有记错的话,刚才明明听到了三声更响。
这个时候若是他们大摇大摆的前去皇宫,即便慕容易天是皇子,恐怕也会被抓起来去见他那可爱的父皇大人吧,更不要说她不过还是个没有过门的启王妃。跟着未来夫婿夜闯皇宫,自家那脸色阴沉了数日的父亲大人恐怕也要爆发了不可,而市井流言恐怕更不会见少。
“什么?”眉眼越发的弯折了一个弧度,略带疑惑的反问中带着一点点鼻音。
修长手指捏着粉嫩如玉的鼻端轻轻捏了捏,一把搂住面上依旧带着困惑之意的女子,慕容易天再也忍不住的低声笑了出来。
门外听到慕容易天发出笑声的魅,吃惊的大张着嘴巴,本就如同猫儿般的圆圆眼睛此时睁的更大,自家主子笑了,是真的笑了,而这还是既主子七岁之后魅儿第一次听他发出这样的笑声。
……
没有换装,没有人接应,一路上就这般被拉到了高大的城墙之下,刘霖怡警惕而下意识的看了看两旁。此时夜黑的正浓,人高的草丛中清晰的传来虫鸣蝈响,四面八方的传来,莫说没有人,现在恐怕连除了虫子之外的动物也见不到了吧。
修身高雅的男子此时正目视前方,淡淡暖意从牵着她的手上传递了过来,尽管细微却熨帖她的心房。
“在这里啊!”前面的人发出一声喟叹后,扭过身来看了刘霖怡一眼,浓浓夜下,男子白皙如玉的面容在月光下透着朦胧之色,白色的牙齿比之月光还要白上三分,“许久没有从这里走过,没想到这条秘道竟然还在。”
刘霖怡上前两步看了看慕容易天口中所谓的密道,脸上蓦然黑的如同泼墨,面前不过是一处缺了两三块宫砖的墙壁,即便弯腰受审恐怕也难过的去,所谓的密道竟然只是一个……狗洞。
此时慕容易天同刘霖怡站在围的铜墙铁壁般高大的皇宫之外,盯着面前的狗洞,只是慕容易天一脸的淡然笑意,刘霖怡却是忍不住在黑夜中连连翻了数个白眼,用以表达自己活了两世也不曾见过这般另她无语的所谓‘密道’。
不过能在皇宫这样的地方找到这么大的一个密道也当真不易,刘霖怡再次看了慕容易天一眼,那眼神中分明写着,你先过去我看一看。
“呵呵,确实许久没有来过。”慕容易天一眼明了她眼神里的意思,难得挑眉一笑便是极致风情的冷淡男子竟也有尴尬的时候,说完慕容易天微微扭开头去,只留下一半侧脸模糊了月下的清贵,“五岁之前总是和九弟一起……”
话到一半却未再说下去,刘霖怡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那只余下一半侧脸的慕容易天,真的很想伸出手去抚摸一下那黑缎般的发。
“走吧,不是说要去见二皇子么?”刘霖怡轻轻开口,声音很是柔和。
远处月下的一切都是乌黑之色,却并不妨碍刘霖怡一眼将这处小小的庭院阅览一番,皇宫之中竟有小如杂役房的地方已经另她诧异,然而这一处禅院般幽静之地竟种满了竹子。
微风轻送,沙沙作响,竹身挺拔而修长,却丝毫比不上那站在竹林前的男子,那仿似随处一站便能入画一般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