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安置好了两人,我自取伤药,来给公孙洪上药。要说他也真硬气,这半天了,硬撑着,支持了这幺久。看着他一身的伤口,我都心疼:“这帮家伙,真狠心。怎么样,还受得了吗?”
公孙洪咬着牙,忍受着伤口上药的疼痛。听得我问,他道:“没事,这次都是轻的。我已经习惯了。”“啊?这还是轻的?天,你受了多少苦呀!”
秦勇在一边帮我,这时候,也含着泪:“他们对哥哥可狠了。平时就经常打他,像这样的毒打,每隔几天就有一次。上次没跑成,他们把哥哥吊在作坊里,打了三天。什么毒刑都用。”公孙洪苦笑:“过去的事情,就不要说了。”
我摇着头:“看来,他们对你可不是一般的狠。听你们一说,我心里也好过点,免得因为杀了这幺多人,不安。”秦勇看着我,一脸地崇拜:“恩公好厉害。这些人都该死。”
我笑笑:“没有必要,我还是不想杀人。对了,你们是怎么变成奴隶的,我看你们都是汉人吧?”公孙洪叹气:“是。我是在六年前跟随父亲到这里购买铁矿时,被这里的鲜卑人扣押成奴隶的,弟弟则是十年前,匈奴入侵,被掠来的。我们是同乡。”
“怪不得,原来你们是结义兄弟。对了,公孙大哥,你随父亲前来购买铁矿,怎么会被扣押成奴隶?”
公孙洪恨道:“这家人叫维胡儿答,原来是鲜卑贵族的管家。后来,那个贵族在内部争斗中被仇人杀死,他就带着家主的钱财来到这里,专门做铁器生意。我们公孙家是公孙冶的后人,炼铁工艺乃世代相传。这个维胡儿答不知道从什么渠道打听到了我们的来历,便使诈请父亲来此,说是商谈生意,意欲和我们结成生意伙伴,他出原料铁矿,我们父子负责炼造兵器,得利均分。也是父亲一时大意,未打听清楚维胡儿答的底细,就冒然来此。结果,我们父子被他拘押,要我们为其造兵器,成为了他的奴隶。父亲不堪受此侮辱,自杀身亡。我忍了下来,不为别的,只想有机会报仇。可他们的防范严密,我除了打铁,也不会武艺,没办法,只好想先逃出去,以后再报仇。可是,我逃了几次,都被抓了回来。直到这次被恩公所救。”
秦勇接着说:“我是八岁就被掠作了奴隶,已经被他们转手几次了。被卖到维胡儿答这里五年了,就是为他打铁。因与哥哥是同乡,又得哥哥多方照顾,所以我们就成了兄弟。这里的上等兵器都是由哥哥亲手打制,能卖很高的价钱,所以,维胡儿答对哥哥特别监管。哥哥每次逃跑被擒,都被他们用刑毒打。上次我们兄弟被抓后,他们用我的性命逼哥哥自己打制了这副脚镣。哥哥还被他们毒打用刑了三天三夜。这次我们再次失败,我也被维胡儿答关押起来,用来威胁哥哥。我都不知道,他们这次要怎么样来折磨哥哥。幸好有恩公相救,又杀了他,为我们报仇。”
我叹气:“听你们一说,我心里真没什么负担了。对了,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公孙大哥的脚镣还是要想办法除去的好。”
公孙洪笑笑:“无所谓,我已经带着镣铐过了六年了。自从来到这里,就是这样了。至于以后……”他顿了一下,看看秦勇:“如果恩公不嫌弃,我们兄弟就是您的人了。”
我啊了一声:“这个怎么能行,我救你们,使因为白天看那些人不顺眼,可不是为了这个。我看,你们还是回家乡吧。我也知道公孙大哥行动不方便,再说,昨夜的事情也很棘手。这样,你们先在我这里休息几天,等我的商队回去的时候,再想办法带你们走。”
秦勇看看公孙洪,公孙洪摇头。秦勇就说:“恩公,秦勇的家早没有了,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哥哥这一个亲人了,我愿意跟着恩公。而且,恩公这幺好的武艺,秦勇也想学。”
公孙洪也道:“正是,我的家乡也没有亲人了。恩公既然帮我报了这血海深仇,我和弟弟决心已定,我们就认您是主人了。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离开您的。”
看着两人坚决的目光,我也只好点头:“说实话,我还真想留下你们。告诉你们,我也是个商人,来这里来,正是为了做兵器和马匹生意。我正好缺少熟悉这里的人。既然这样,我也不客气了。不过,话说在前头。”两人正听的高兴,突然看我一脸地严肃,也是一呆。
我接着说:“我们要先说好。第一,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不是什么下人,不要叫我恩公,更不能叫我主人;二,我的武艺是我的秘密,跟随我的人都不知道,你们只能是自己清楚,绝对不能说出去,明白吗?”
公孙洪踌躇了一下:“这个,恩公的武艺,我们兄弟一定会保密,绝对不会说的。可是,我们就是不叫您主人,也应该叫您公子吧。我们的性命是公子救的,断不可和公子称兄道弟,否则,有悖道义。恕我不能办到。”
我也没办法了:“算了,服了你们了。既然这样,明天,见了伙计,就说你们是我师兄救出来的,在我这里养伤。其他的事情推作不知道好了。”两人大喜:“多谢公子收留。”
我摇摇头,又看看秦勇。这家伙有股子力气,在我从地窖里拖他上来的时候,很费劲:“秦兄,你的力气很大呀,可曾练过武艺?”秦勇忙道:“公子,您叫我名字就好了。唉,我就是一个奴隶,那有机会学什么武艺。”
我笑:“你们要叫我公子,我随便。我要称你们为兄,你们也别管,我们各叫各的。秦兄,这样吧,我看你也是练武的料,等我们回到内地,我就传授你一套刀法。你一定能成为高手的。”两人点头,秦勇则是高兴极了。一切安排好,看看天也要亮了,还是要休息的。
正在我睡得舒服的时候,一阵敲门声响起:“公子,要起来了吗?”我叹口气:“是宋列吗?,我就来。”
等我走出门外,宋列一脸神秘:“公子,昨天晚上出事了。”我心知肚明:“什么事情,你这幺神秘?”
“嘿,公子可还记得昨天看见的那个逃奴?”我点点头。宋列笑着说:“昨天晚上,那个贵族家里失火,一家人连同打手全部丧命。小的一早去看过,那些人不是被烧死的,是被杀死的。可是,小的没找到那个奴隶的尸身,看样子,他是被人救走了。现在,城防官正在现场询问情况。不过,我看尸体都烧焦了,他们也看不出什么,多半以失火结案。”
我笑:“那个官员看不出他们是被杀死的,你怎么看得出?”宋列一笑:“小的家祖是仵作,这被杀死和被烧死的人还是容易区分。再说,这火再大,也不可能一个活的都留不下来吧。”
我听的笑了:“你很聪明。不错,这些人都是被杀死的。你跟我进来。”领着莫名其妙的他,进了我房间。公孙洪和秦勇早醒了,见我带人进来,也不说话。宋列却是看见公孙洪,吓了一大跳。他看看公孙洪他们,再看看我:“公子,这……这是怎么会事儿?”
我笑着将他们两个是我师兄所救,特意带来,让我为他们治疗伤口,又介绍了他们的经历,这些说完了,我道:“宋列,他们都是无家可归的人,以后,就和我们在一起了。而且,他们熟悉这里的情形,公孙兄更是冶铁名家公孙冶的后人,一手的炼铁绝活。以后,你们要好好待他们。”
宋列苦笑着说:“公子,您认识的人也太复杂了,您行事也是竟出乎意料。可是,现在他们怎么安置?要是城里进行搜查,我们怎么办?”
我笑:“你不是说了,城防官员会认为这是一次失火事件吗?那还担心什么?”
宋列道:“可是,如果死了得这个家伙的亲属来查证,怎么办?公子,我们还是要多方考虑的。”这倒是。
公孙洪这个时候笑道:“这倒无妨。这个维胡儿答大概是坏事作多了。哼,这个家伙,他为了延嗣,也不知糟蹋了多少姑娘。只要在他身边呆了两年,还没有怀上孩子,就被他转卖了。老天爷罚他绝后,他没有亲人的。如今,他已经死了,这里的宅院也烧了,只有在城外的冶铁作坊还在。不过主子死了,那些个打手也不成气候。我倒是有个想法。”
看我们都在看他,公孙洪不好意思地说:“我想,如果公子可以趁机买下那个作坊,应该还是不错的。”这个想法倒是真的不错。我闭上眼睛思考起来。
第19章苦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