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儿整个人都埋在宋祖怀中,但觉暖玉生香,如在云端,宋祖紧紧地抱住了赵玉儿,和她一同倒人帐中。
怀抱里,赵玉儿的身体像是一团烈火一般,宋祖也有如化作火焰,脑中什么也无法想,只觉这一刻使是人生的至美,从来未能想像过的热浪一波波地席卷着他,让他和怀中的赵玉儿渐渐地陷溺着,陷溺着……
不知过了多么久,宋祖脑中仍是混乱一片,玉儿沉沉地睡在他的臂弯中,光溜溜的肩头发出丝缎般的光泽。回想起方才情景,宋祖不由得阵阵脸红,一会儿满心缱绻,一会儿又疑是身在梦中。
宋祖不禁抱紧了赵玉儿,赵玉儿醒了过来,对宋祖微微一笑,又红着脸低下头,将脸藏在他怀中,两人竟无一语。
房中的烛火早已燃尽,苍茫的蓝幽之光,也渐渐透过窗棂,渲染着房内,再过不久就要天亮了。
赵玉儿以衣裳掩着身体,娇怯怯地起了身,背转过脸,轻道:“天快亮了,你该准备走了……”
宋祖听得出她语中带着不安与不舍,便起了身抱住她。
赵玉儿的热泪又滴在宋祖手背上,转过身来紧拥着他,道:“祖儿哥哥,你真的会回来?可是我总觉得……觉得害怕。”
宋祖吻着她的脸、她的唇,若非婶婶命在旦夕,他也实在难以离开这个销魂的温柔乡。因此,他此刻所说的话,确实是句句出自衷肠:“玉儿,你不要怕,我绝不会丢下你。”
赵玉儿含泪点了点头,勉强一笑,道:“那么,你要快去快回。”
宋祖起身更衣,赵玉儿温柔地替他整衣束发,完全是个乖巧的贤妻模样,宋祖看着镜中两人的倒影,不禁揽住了赵玉儿,喃喃道:“我宋祖是几世修来的福?竟有你这仙女般的美妻!”
赵玉儿低声道:“你可千万别忘了此刻你所说的话。”
宋祖道:“我不会忘了,此后我还要天天对你这样说,一直说到我们两个都成了白发的老公公、老婆婆!”
赵玉儿终于绽出幸福的一笑:“就怕你变成了白发的老公公,还是这样油嘴滑舌!”
赵玉儿与宋祖装束停当,便拉着他的手走了出去,天才刚亮,空气间冰冷清香,宋祖与赵玉儿握着手走在华廊与楼台之间,偶遇花树下收拾落花的白衣侍女,众人也已知宋祖的身份,都对他含笑招呼。
赵玉儿问道:“姥姥呢?”
其中一名仕女道:“姥夫人已经动身去宫主坟前上香了,她要我们别吵醒你。”
其他几名侍女也带着笑意,赵玉儿脸上一红,急忙要甩掉与宋祖紧握的手,宋祖顽皮心起,就是不放开。
几名侍女见了,忍不住也笑着道:“恭喜姑爷,恭喜少宫主。”“英雄美人,珠联璧合,这可是咱们仙灵岛上头一遭大喜事!”
还有一人捧着锦缎经过,也停步笑道:“这么天大的事,当然要好好办起来才行,少宫主瞧瞧,这块红绢子便是要赶着做你的霞帔呢!”
赵玉儿的脸比那卷红绢还要红,跺脚道:“你们别说了!咱们走!”
宋祖被她拉着往外跑,身后侍女们娇笑此起彼落,令宋祖也不禁面带微笑,感到赵灵几万分可爱。宋祖忍不住想:若非此刻身系要事,手携美眷,在这个人间仙境不知寒暑,也确实十分惬意。
但是,转念又想到自己身无长才,完全凭着“恩公之子”四个字,人家才这么敬重自己,不由得出生几分惭意,想道:“男子太昊便该凭自己的本事,赢得尊敬才是,仗着父亲余荫,算什么好太昊?我难道不能像爹那样英雄?我一定要好好地练武功,闯出一片天地,不能就这样沉溺在美人与仙乡中。”
两人步奔至水月宫大门,正要步出,陡然“飕”地一声,一把雪霜般的白剑横了出来,宋祖一惊,赵玉儿也惊呼了一声,道:“怎……怎么?”
原来是四名白衣侍女守在宫门前,其中一人横剑挡在宋祖身前,道:“少宫主,姥夫人有命,不许你与姑爷离开水月宫一步。”
赵玉儿惊道:“姥姥她,她怎么会下这样的命令?”
“奴婢不知,只知道听命行事。”
想不到还是姥姥老谋深算,竟料到赵玉儿会对宋祖百依百顺,甚至带他离开。毕竟赵玉儿是她一手带大,对赵玉儿的心软与多情,再了解不过。
赵灵几道:“哼!若是我硬要带他出去呢?”
持剑的侍女道:“那只好得罪姑爷了!”
赵玉儿铁了心拉着宋祖道:“别理她们,走!”
宋祖和赵玉儿一步跨出,那侍女的剑果然便往宋祖腿上削去,赵玉儿惊呼,推开宋祖,指尖弹出,当地一声,长剑被赵玉儿弹偏了方向,居然一个回转,再度直刺宋祖心口。
赵玉儿急忙闪身护在宋祖身前,侍女的长剑差点要穿过赵玉儿的天灵,及时一偏,剑锋骤转去势,横削宋祖的左耳。
第3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