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临别时,我主动和她握手,她没有拒绝,非常爽快的将手放在我手上,那轻柔而羞怯的样子,就像小鸟落在我手上一样。
今朝一别,我再也没见过孟姝的身影。听村里人说,她去北京自费学了美容,然后在一家像样的美容院工作。几年后,她嫁到了天津。她丈夫是一家私企老板,日子过的相当充裕。
然而,孟姝给我留下的印象是比较深刻的,每当我孤独无奈的时候,总是渴求见到她,在那种舒缓温馨的气氛中,拿起笔来,默默的写出自己想说的话……
我和孟姝的见面相亲就这么无声无息的结束了。秦红梅挖苦我说:瞧,香水也白喷了,再芳香四溢也没把人家粘上。我惭愧的说:因为香水有毒,所以人家才不上钩。然而最不理解的是秦老头,他琢磨了好几天也没琢磨不透我和孟姝为什么成不了。在他看来,我和孟姝都是有毛病的人,按照老礼儿,俩个有毛病的人凑在一起可谓是天赐良缘,没有理由成不了呀。
过了没有一个礼拜,秦老头又骑着小摩托找我来了。他说上次和孟姝见面没成功主要是因为孟姝那丫头心气太高了。不过没关系,咱不能在一棵歪脖树上掉死,这世界最不缺少的就是女人了。我问他什么意思?老头一拍大腿说:还什么意思?大爷我又给你踅摸一个。这个丫头也是金丽桥本地人,名字教刘云凤,在家排行老二,村里人都叫她叫二凤。二凤长得虽然没有孟姝好看,但也不忒难看到哪去,要粗略的看也挺漂亮的。一听“漂亮。”两字我不由得又心动了。但紧跟着我就担心的问他说:二凤有什么毛病吗?确切的说有什么残疾。老头吱唔的说:没毛病,人家能跑能跳一点毛病没有。而且说话叭叭的,特大方……不过……她的就精神稍微有点不正常,她妈说叫癫痫什么的。听完这话我的心再一次凉到了底。心想可别再相亲了,再相亲我都快变神精了。老头给我解释说:人家二凤一年到头犯不了几次病,她不犯病时和好人一样。所以说这根本算不上是什么缺陷。正常人有时活腻烦了还犯神经呢,何况是二凤了。况且二凤她妈也说了,二凤犯毛病多数都是装的,她要是有了搞象精神马上就正常了。我明白了,他们是要我给二凤当药引子,阴阳结合方可治愈她的神经。为了摆脱这桩婚事,我不得已把《婚姻法》给老头搬了出来。我说:根据我国的《婚姻法》规定,精神有疾病的男女禁止结婚;即便结了婚也不准许生孩子。计划生育的遵旨就是:限制人口数量,提高人口素质。可我的父母盼我早点结婚唯一的目的就是想抱孙子。我要是娶个不能生孩子的媳妇该怎么向他们交待呢?我们家是比较传统的,一概主张“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娶了老婆要是不生孩子那是大逆不道的。老头听完我的诉说气的脸色铁青,仿佛他的思想一下子提高了好些,他和我吹胡子瞪眼说:这都什么年代了?你的父母还是那么古板。什么香火血脉的,那都是些封建余孽。中国十三亿人口,人多的像耗子一样,还要继续繁衍下去吗?我看那些所谓的香火什么的早该断一断,最好来一场大地震,或者发动一场战争。长路,我看你戴副眼镜也是有文化的人,你可别迷信那些发了霉的老妈妈论。没有孩子怎么了?没孩子可以保养一个嘛。孤儿院没娘的孩子多的是,抱一个照样管你叫爸爸,照样给你养老送终。说起“种子。”我就更气不打一处来,种子是什么玩意儿?种子和撒出去的尿没什么区别。不怕你笑话,你大爷我年轻的时候也潇洒过,睡过的女人数不过来,那我要都给她们种上,还不得变地开了花呀。
难怪马二哥他们说秦老头不正经,果然是有历史根源的。
就这样,在老头的精心安排下,我不得已又得去相亲了。这次我没有刻意打扮自己,也没喷什么狗屁香水,免得相亲不成反被秦红梅奚落。在去之前,我先给秦红梅打了电话,问二凤长的怎么样?是不是疯疯癫癜的。如果那样我好有心里准备。红梅在电话里嬉笑着说:“男人都这德行,就关心人家的长相。告诉你吧,二凤长可好看了,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你要是错过了得后悔一辈子。听她这么一忽悠,我又动心了。我到不期望有什么结果,走走过程也是挺有意思的。
到了秦家,秦红梅一见着我就傻笑起来,这时我才感觉好像上了她的当。她明知故问的问我说:“放着大买卖不做,还有闲心串门啊。”我说我忙着呢,呆几分钟就得回去。她撇撇嘴说:“得了吧,说什么风凉话,一听说给你介绍对象就坐不住金銮殿了。”我找理由说:那也是听了你的话我才来的,你不是说二凤长的象西施一样漂亮吗。红梅推卸责任的说:“西施也好,东施也罢,那就看你的胃口了。我只是说说而已,我也不知道西施到底长啥模样。”我和她开玩笑说:我我眼里,就你是西施的摹本。一句话把她羞的面色桃红,佯怒的骂我道:“臭小子,哪有你这样的,尽拿姐姐我开涮。”
见面还是安排在秦红梅的屋里,因为她的屋子比较干净利落,是相亲见面的好场所。老头和红梅把我带进屋,二凤正翘着二郎腿在沙发上嗑瓜子呢,其中有粒瓜子皮还粘在嘴唇上,样子相当的不雅观。老头把我介绍给她,她显得很高兴,主动站起来就和我握手,并含情脉脉地说:“来啦,我都等你半天了。”老头嘿嘿笑着向我夸赞说:“瞧人家二凤多大方,真是个难得的好姑娘。”红梅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老头还想多介绍几句,但二凤不耐烦了,迫不及待地催促老头和红梅出去,她要和我单独谈谈。老头好半天才反映过来,赶忙说:“说的对,我们这就出去。真是爽快人啊。”我担心的想:这也太爽快了,哪有这么着急的?
二凤主动拉我坐下,并且挨我很近,两眼直勾勾盯着我看,一边看一边笑,笑的我浑身直发毛。我下意识躲开她一点,但她很不乐意,又紧追了过来,努着嘴撒娇说:“躲着我干啥,我又不是母老虎。”我支支吾吾说:“我,我没躲着你,是因为天气太热了。”二凤坦率的说:“那我们抓紧时间开始谈吧,浪费时间就是犯罪。”我心说还有什么好谈的,和一个精神有毛病的女人相对象本身就很荒谬。这要让外人看见,究竟是二凤有毛病还是我们有毛病——我想毛病还是我们身上吧。因此我打算赶快和她对付几句拉倒,别在荒唐下去了。
我想了想和二凤客气地说:“今天见到你我很高兴,我想老头把我的情况都和你说了吧。坦白的说,我的情况很糟糕,可能我要让你失望了。”
“为什么。”二凤忽然簇起眉头问。
“因为我的条件不好。我不但一无所有,还是个残疾人。你看我们俩站在一起有多么不般配吗?现在男女搞对象都是亲亲我我,出双入对,走在大街上悠闲的散步多么另人羡慕啊。可是我呢?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假如我要和你并肩走在大街上不但被别人笑话,还让你没有面子,所以我不想委屈你,希望你找个身体健全的更好。”
第6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