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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三杯酒下肚,王小光不由得又和我提起了他与安蓝的恩恩怨怨。这回他的情绪稳定多了,而且说到伤心处还眼泪汪汪的。这也足以证明,他刚才的表现那是竭力掩饰内心的脆弱。做为直立行走的人,都有他脆弱的一面。
一瓶白酒喝完,王小光实在喝不下去了,他双手紧抱住脑袋一句话不说。我给他递了支烟,他吸了两口撵灭在烟灰缸里。大约过了一分多钟,他缓慢的抬起头,把眼睛眯成一条线说:“长潞,我们是最好的哥们儿。你知道吗,我有一肚子的话想和你说出来。”
“有话你就说吧,我洗耳恭听。”
他摇摇晃着脑袋说:“可是……可是……我有说不出来。但是,长潞你要相信我,我王小光不是那种四六不懂的人,我什么道理都懂得。”说完,她瞥了眼包间的门。因为安蓝在包间里面呢。为了不受干扰,安蓝故意把电视的音量开的最大。所以无论外面说什么,她都听不见。
既然他没脾气了,那我就和他说上几句。因为我看他现在还像点人样,估计也能听进去人话吧。我说:“做为朋友,我并不想搀你们之间的事情。我连打听都懒得打听。但是今天我想和你说的是,安蓝毕竟是你的前任女朋友,看在前缘的份儿上,你尽量别找她的别扭。俗话说,好男不和女斗。你毕竟是个男人,胸襟要宽阔点。你应该比我了解安蓝,她孤身一人做点买卖实在不容易,你能帮就帮她一把,不能帮也别拆她的台。”
“我没拆她的台,我怎么能拆她台呢。”王小光脸色阴冷的说“我一直都是帮助她的,不信你就去问问她。”
“我相信你说的是真得——不过,我们是在聊天,我不想和你发生口角。我这个人说话从来不过脑子,希望你多担待些。”
话说到这份上,他就算再怎么不痛快也不好意思表现出来了。他勉强的笑笑说:“长潞啊,怎么说呢?我非常喜欢你这种说话方式,我记得在学校时,你就这么和我说话的,我非常喜欢你的直言不讳,听着就是痛快。今天有什么话你只管说吧,我洗耳恭听你的你的教诲。”
我还说什么,他显然是不爱听了。王小光的脾气就如同某些领导干部似的,表面看上去挺接受大家意见的,其实他内心是排斥的。扯远一点:在我们中国,实事求是的人一般做不了领导,凡是领导大多数喜欢别人奉承他。比如那些冠冕堂皇的贪污、受贿犯。所以我也奉承王小光几句完事,打发他高高兴兴比什么都强。这就是所谓扯淡——把话说的淡而无味即大家欢喜。
王小光打厕所方便回来,他屁股还没等坐到椅子上呢,手机就响了。接完电话,他和我说有个哥们儿找他有点事情,他去去就来。让我务必等他。然而他这一去就肉包子打狗没回来。
现在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多了。安蓝在包间里实在熬不起,她就爬在桌子上,头枕着胳膊肘睡着了。电视还开着,但屏幕上满是雪花点。我先把电视关了,然后轻轻推了她两下,我想把她叫醒回家睡去。
“哦,我怎么睡着了?”她睁开眼睛,睡眼朦胧的说“几点了?王小光那个无赖走了吗?”我告诉她怎样怎样。安蓝打了个激灵说“他早就该滚蛋。”
我看她刚睡醒冷的直哆嗦,于是我亲自给她倒了杯白开水放在眼前:“喝口水暖暖身子吧,小心冻感冒了。”
安蓝端起杯子啜了一小口,然后她双手捧着杯子特别感动的说了声:谢谢你,长潞。
“干嘛这么客气呢?”我反问道。
她甜甜的笑着说:“不是客气,我是觉得很幸福。因为这么多年来,我尽伺候别人了,从没有谁伺候过我。所以喝你到的水,让我觉得无比温暖。你这个交朋友我没白交。”
“这话应该我说。我有你这样的好朋友那才是我的福气呢。”我发自内心地说“你要是不嫌弃我,我愿和你做一辈子好朋友。”
“瞧你说的,我干嘛要嫌弃你呢。长潞你听我说,你在我心目中是最完美的;我不希望你老是用自卑的眼光来衡量自己,那样对你将来的人生旅途不利。”
安蓝说的非常有道理。这也是我第一次听到别人对我一针见血的解析。怎么说呢?安蓝对我还是比较了解的,所以她每句话都能说到我的心坎上。
临了,我和安蓝愧疚的说:“安蓝,今天让你受委屈了。我要是知道王小光那样,说什么我也不见他。”
安蓝显得毫不在意说:“我压根就没把他放在心上,我要是和他一般见识,早气死了。所以长潞你千万别为今天的事内疚。”然后她又迟疑的问我说“刚才那家伙是不是和你说什么了?但不管他胡吣什么,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只当是巴狗汪汪叫了。”
“他没说什么,我们就是随便聊天了。”我点了支烟吸了起来。然后我叹了口气说“人都是会变的。今天我见到王小光,他给我最大的感触就是,我印象中的那个王小光再也看不见了,现在的王小光仿佛是另外一个人。所以在酒桌上,他和我提起往事,我感到特别的陌生——甚至听着不怎么舒服。安蓝——”我看着她的眼睛说“安蓝,今天我和你说句实话:虽然你和王小光在同一个镇子上做买卖,你最好和他保持点距离。不是我背后说他坏话,他那人是断了背的椅子——靠不住。”
“我知道了。但是我不是那种依靠男人去行走的女人。我和王小光的关系永远的结束了。在我心里,压根就没指望依靠他怎么着。”
“这样最好不过。我主要担心的是,怕他伤害了你。”
“哦,是吗。”她轻轻说。此刻我发现她眼里闪着点点莹光。
本来我打算见过王小光就要走的。但是第二天发生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情况。早上起床,不知为什么,安蓝的左眼皮突然跳个不停。这要按迷信讲,左眼跳灾右眼跳财,安蓝正好跳的是左眼,那可是不吉利的征兆啊。安蓝问我这是怎么回事?或许她希望我说左眼跳灾,右眼跳财那一套。可我从不相信迷信,我不能对于她的眼皮而胡说八道。
过了一会儿,安蓝眨么着眼劝我说:“今天别走了,等眼皮不跳了再走也不迟。因为左眼跳毕竟不是个好现象。”
听到这话我觉得非常可笑。看见她左眼皮突突跳个不停更是可笑。可是我总也不明白,她的眼皮跳和我回家究竟有什么关系呢?自从我从来到北京,我的左眼右眼都跳了无数回了,而我并没有因为眼皮跳遭遇什么大灾大难,更没有在路上拣过一分钱。所以我不是不相信那套玄说的。退一万步讲,即便我在回家的路上残遭什么不测,那只能怪我倒霉,绝和眼皮跳不跳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