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走吧,别等他了。过会该赶不上火车了。”安蓝不耐烦的站起来催我说。
“嗯……好吧……不然……”我也没了主意。
“还走不成了。”安蓝指着窗外说“那家还真伙来了。”
说话间,一辆越野型摩托车停在了餐馆门口。下车的正是王小光。安蓝爬在柜台上磕着瓜子,一动没动。我赶快跑出去和王小光打招呼。
头一眼看见王小光我差点没认出来,同时他见到我也觉得分外眼生。我们毕竟十来年没见面了,从前的一切都在变化中消失。在念初中时,他和我高矮差不多,兴许我比他还高一点点。不自量力的说,那时候我的长相要比他顺眼点。然而十来年过去了,他简直是脱胎换骨的变化,我的形象似乎还停留在十年前。现在的王小光长的一表堂堂,不但个体高大,而且身材也很健硕,上眼一看就像发了福。除此以外,他的穿着打扮也很时髦。别的甭说,就单看他脖子上挂着那条黄澄澄的金链子就挺唬人。在穷人眼里,金银手饰都是财富的象征。况且,他刚下摩托车手机PP机就香成一片,那派头足的没法形容。
要看外表,王小光和安蓝可以说是郎才女貌,谁也跳不出毛病来。当然了,外表也是最能迷惑人的。我想安蓝再怎么眼拙也不至于把一个气度非凡、德才兼备的白马王子弃之如敝屣吧。
王小光见到我表现的异常激动,电话都没打完上来就和我拥抱在了一起。要是有现成眼泪的话,准得表现的淋漓尽致。不管怎说,王小光在面子上还是像那么回事。
“长潞啊!你怎么来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我玩笑的说:“要是怀疑自己在做梦,那就狠狠抽自己两嘴巴看看。”我俩说说笑笑进了屋里。
到屋里,王小光指手画脚想和主人打个招呼,以此提醒他大驾光临了。但是主人似乎没看见他,她爬在柜台上仍然嗑着瓜子,连眼皮都没抬。王小光只好向安蓝的头顶笑了笑。
这时,阿华过来给我们倒茶,王小光赶紧和阿华搭话说:“阿华忙吗?”阿华刚要回答,安蓝立刻催促阿华去归置厨房,说等会该上客人了。结果又给王小光弄个大没味儿。
“阿华这丫头不错,别看年纪小,但干起活来特别卖力气。”我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主要为了弥补王小光的尴尬。
“可不是吗。”王小光随口应付着说“阿华干活没得说,就是——”说到这,他瞥了眼安,而恰巧安蓝正对他怒目而视着,他只好把后面的话给咽了下去。
看来他们俩是没有共同语言了。
他们虽然俩没共同语言,可我得装模作样和他胡侃一阵子。我要再不说话,大家就得僵持起来。
聊了有十多分钟,气氛总算缓和起来。王小光带有责怪的口气问我说;“长潞,你可真不够意思啊,都来好几天了,怎么不去我那呀?”
这话怎么说呢,我总不能把安蓝给出卖了吧。我呷了口茶推辞的说:“我之所以现在和你联系,主要是怕你过于激动了。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了,谁知道你的心脏可承受的了呢?”
“没有的事……不过这十多年来,我可想死你了,去年我还和安蓝提起过你呢。”他的话音刚落,马上就遭了安蓝一顿白眼。因为安蓝觉得他说话过于虚头八脑。
之后,王小光忽然又问起我,这几天住哪儿了?我不知道他问这话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假如是有意的,说明他已经怀疑我了,因为他和安蓝毕竟有过那曾关系;假如是无意的,那说明他这个人没心没肺,问话没有尺度。但愿是后者吧。
正在我为难之际,安蓝从柜台里走出来和王小光说:“长潞大老远来了,当然得住在我那里了,我还能让他住旅店不成?”
此话一出口,王小光立刻变的有不自然,他用那种非常怪异地眼神看着我,好象我脸上刻着什么秘密似的。我心想:安蓝你也太直率了,这可不是什么斗气的事情啊。不过我也很感谢安蓝的直率,因为我们之间本来就是清白的,没必要把事情搞的那么复杂。也许在安蓝眼里,我们越是坦坦荡荡,就越不容易给那些疑神疑鬼的人留下把柄。所以她很坦然地挨着我坐了下来。
为了打破尴尬,王小光赶紧把话题扯到了吃饭上。他说今天中午要和我好好叙叙旧情,喝它个不醉不罢休。王小光什么都变了,就是这点没变;一提起喝酒来,他就像吃了兴奋剂一样,满脸都闪烁着“喝酒。”两字。只可惜他不是明星,不然他要给二锅头代言那绝对是名副其实的。
他手舞足蹈的回忆说:“想起十年前我们俩在学校宿舍里喝酒,真让人回味无穷啊。就好象十年前喝的酒到现在还沉寂在醉意之中呢。长潞你有这种体会吗?”
没等我说,安蓝抢过去声明说:“今天中午你们还是换个地方喝吧,这里有人包桌,没地方。”
小光一拍大腿说:“今天哪都不去,就在这喝。安蓝,你放心吧,我王小光不会欠你半分酒钱的。”
安蓝板着脸说:“我知道你不欠钱,但是这没地方招待你。有钱去哪儿喝都一样。”
这回王小光似乎没话说了。可是我发现他的脸色突然变的极为难看,两只眼睛死死怒视着安蓝。我生怕他和安蓝打起来,于是我赶快把安蓝支走,然后又把王小光推进包间里。
第2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