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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在睡觉之前,她忽然又天真的问我说:“老公,假如将来你真的成了作家会不会抛弃我呀?你是大作家,我是小老板,这种文化上的差异肯定会影响我们感情。个人的品位不同了,爱情再怎么忠贞也是一种妥协。”
安蓝的担心让我感到很意外和吃惊,因为我还从来没想过那么多。不过话说回来,安蓝的担忧也不是毫无道理的,做为一个老实善良的女人,当她的情感处于略势时,就免不了片面的看待问题。
因为现在社会上就存在一些不良的现象:有好些男人一但有钱有势了,其个人品位和心境也就膨胀了一大截儿,再回头看看自己的糟糠之妻,仿佛连糟糠都不如了,怎么看怎么碍眼,不换掉她,不足以体现他的价值。元稹的诗里写道:诚知此恨人人有,贫贱夫妻百事哀。在封建社会里男人可以有三妻四妾,而现在我们的《婚姻法》规定一夫一妻制,所以离婚就成了许多背信弃义的滑头男人的遮羞布。当然女人也有这种现象。比如我舅舅家的二妹,刚初中毕业就嫁了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而且老夫少妻的感情还挺恩爱,我舅舅也是心满意足。有一次那老头给我打电话,张口就叫了我一声大哥,骇的我差点闭过气去。这就是说,在以经济为主体的社会形态下,人的情感似乎就没有稳固的模式。所以现在我们好多人口头上都不相信爱情。其实爱情本身无罪,就看怎么去爱了。
所以当安蓝问我以后发迹了会不会抛弃她,我是很难明确回答她的,即使我发毒誓保证一辈子不做陈世美,兴许她都不见得相信。因为感情的忠实与否不是靠嘴巴说的,往往对天盟誓,说一些海枯石烂的废话,百分之九十都是骗人的。因此在这个问题上,我只能和安蓝保证说:无论将来走到哪种地步,我只能凭自己的良心去对待我们的感情,仅此而已。
我把她搂在怀里说:“别说我还不是个作家,就算我误打误撞成了作家那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我始终坚信,无论我怎么变化,我骨子里始终改变不了的就是老百姓的本性。老婆你是知道的,老百姓一辈子追求的就是‘踏实’两字。”
安蓝把手掌合在我的手掌上说:“老公,我相信你不会抛弃我的,我就等着和你享福了。”
我感叹的说:“唉!这世界只有你一个人信任我啊,不过,我已经知足了。”
她忽然兴奋的说:“老公,你想没没有,假如有一天你真的成了作家会是什么样子呢?”我实事求是的说,我还是我,和现在没什么两样。她掀开被子坐起来说“老公,我们做个游戏怎样?假如你现在就是作家了,我来假扮记者对你进行一次采访,看看你成为作家的心态怎样?”
我忍不住笑着说:“黑更半夜瞎折腾什么,这要是让鲁兰听见得笑掉大牙,她准得笑话咱两口子一对没羞没臊。再说,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就如此的哗众取宠岂不糟践自己良心了。”
“害羞什么,就是个游戏嘛。”她死乞白赖把我拽了起来,然后从床头拿过一把刷子当做话筒对准我的嘴说:“老公,从现在我就是WC报社的记者了,你要认真接受我的采访。”
“我决绝采访,因为这是我的休息时间;你的狗屁采访严重倾害了我的人权……老婆,咱们好好睡觉吧。”
“你这人真没劲。”她气馁的说,然后她又威胁我说“你必须接受我的采访,否则往后我就不让你粘我的身子,我说到做到。”我心想,这什么记者呀,说话的口气似乎像个风尘女。她马上进入状态采访我说:“常潞先生,据说你是打农村来的,经过十年苦练内功,终于一举成名。你的作品我都细心拜读过,写的还可以,我想问问,你的小说某些故事情节是不是你亲身经历过的?比如,小说里的男主人公和许多个女人上过床,甚至不乏三陪小姐。”
不知不觉我也进入了被采访状态,我光溜着身子对准她的话筒(刷子)一本正经回答说:“首先声明一点,我绝不是个写作天才,我是属于那种埋头苦干,耗费脑细胞的写者。至于你问小说里的故事是不是我亲身经历过的?那么我明确告诉你,所有故事都是瞎编的,没有一件是实事。”
“小说是生活的二度创作,那么小说的原型想必都是来自于生活吧。”
“当然了,现实生活中的故事,经过艺术加工都可以变成小说的题材。”
“这么说,小说里许多床上的描写,都是现实中所发生过的了?”
我不客气的说:“我很难理解,你的采访怎么老是围绕的床上呀。我都怀疑你是个小报记者。”
冒牌记者总算改变话题说:“据我所知,像你们搞小说创作的,个人情感都比较丰富。那么我想问问你,爱情在你心目中是怎样的?此外,你选择爱情的标准是什么?”
“爱情在我心里就是浪漫的,色彩比较鲜明的,像雨后彩虹那样娟然如拭。浪漫是爱情的灵魂所在。至于我选择爱情的标准,首先是对方长的还过得去,比如像小姐你一样;其次,她得对我不离不弃。因为我这个人从里到外全是毛病,能容忍我的女人,那就是我的最爱。”
这下把冒牌记者给感动了,喜悦的她冲我露出慧心的微笑。我说睡觉吧,但她还没过够记者的隐,拿着个刷子继续采访我说:“长璐先生,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对你现在的妻子还满意吗?在感情上,是否有更好的打算和目的呢?”
我生气的说:“记者小姐,我觉得你采访的心态有问题,这明明是挑拨别人家的感情吗。不过,我坦诚的告诉你,我很爱我的妻子,没有她背后默默无闻的支持我,我就不可能有今天的成绩。”
“据传言说,你的妻子没什么文化,是个开餐馆的小老板,但我不相信传言,通过我对你的采访,我觉得你的妻子一定是个温柔贤惠而又有文化休养的贤内助。”
“那不是传言,我妻子的确是开餐馆的。我始终认为开餐馆的也没什么低贱的,从某种角度说,开餐馆的和你们做记者是一样的为人民服务。”
这下她更感动了,眼里似乎还闪烁着泪花。我心说:小样,想给我下套,你还差的远。
“常潞先生。”她接着采访我说“现在你已经成功的走出了第一步,那么将来你的发展前景是什么,都给自己制定了哪些计划和目标呢?”
“简单的说,就是踏踏实实写作,用我的笔杆子把老婆孩子养活好是我始终如一的夙愿。”
“做为一位小说创作者来说,不辞劳苦的写作仅仅是为了养家糊口,这难道和你的事业不发生冲突吗?”
“民以食为天,没办法。我从小生活在农村,我觉得吃饱肚子才是生存的根本。倘若连肚子都吃不饱,那无论干什么都是冲突的。”
“我很赞赏你的做人态度。”冒牌记者向我递了个眉眼说“假如你要是没结婚的话,我一定会主动追求你的。”
我悄悄摸了把“记者。”的大腿说:“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做我的地下爱人呀,地下爱人有时比妻子更重要……来吧,我的小心肝儿。”
她躲闪着惊呼说:“都说写小说的特混混,果然如此啊。那什么,我们的采访到此结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