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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陈自伟刚滚出去,安蓝就闹腾开了,简直发疯一般,把屋里给折腾的乱七八糟。开始我还拦她,可是越拦她她越来劲,所幸我也不拦她了,让她痛快的折腾吧。安蓝原来就有这个毛病,一打架生气就胡乱摔东西,逮住什么摔什么。比如暖、花瓶、鱼缸等易碎爱响的玻璃制品。因为这些东西一但摔碎是无法修复的,所以摔起来才解气。
据我所知,女人发脾气爱摔东西的不止安蓝一个,有好些女人都这个臭毛病。我朋友的妻子,她发脾气爱摔茶杯,所以她们家的茶杯永远供不应求。别说女人了,男人
也有摔东西的。比如鄙人,上次和秦红梅吵架就把手机拽在了墙上了,不摔碎不足以泄愤。可说率坏以后我又后悔了好长时间,因为那毕竟是自己的东西,摔坏了得自己花钱去买。因此从那以后,我生气时改摔别的物件了,比如脱鞋、梳子什么的。摔这些东西即能解气,还不至于损失惨重。
安蓝这么一折腾,招惹的街坊四邻都来看热闹,门口塞满了脑袋,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和我发脾气呢。于是我赶忙把她按在椅子上,央求她别再摔了,再摔这个家就报废了。安蓝气急败坏的嚷道:“你少管,这是我的家,我想咂什么就砸什么,我他妈不过了。”我劝她说:“因为一个狼心狗肺之人摔自己的东西不值得,你看看,摔坏的这些东西哪件不是自己花钱买呀。”安蓝气的直哆嗦,嘴唇都发紫了“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好歹我跟了他两年多,到最后就这么对付我,还有点人性了吗?”我说:“既然都结束了,还计较他干啥?就随他去吧。”安蓝盯着我的眼睛问:“长璐,你说我真得那么下贱吗?我在他眼里就值两千块钱,还不如个风尘女呢。”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因为人的情感是没法用金钱来衡量的。哪怕是风尘女,她的感情也不是用金钱堆积起来的。
到晚上,不知怎的,安蓝突然肚子疼了起来。她实在坚持不住了,就吩咐鲁兰给我打电话,等我过去一看,安蓝像大虾一样,双手抱着肚子蜷缩在床上;她脸色煞白,脑门上汗津津的。我问她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健康的东西食物中毒了?她痛苦的摇摇头。鲁兰告诉我说,安蓝晚上什么都没吃,只喝了杯白开水。我俯身,爬在她耳边悄悄问:“又痛经了?如果痛经吃点去痛片也能缓解。”安蓝狠狠的白瞪了我一眼说:“我都死了,你还有心拿我开涮呢。”我发誓说:“我要是拿你开涮都不是人,因为你就有痛经的毛病。”
为了她的健康着想,我打发鲁兰去前街请李大夫。等鲁兰出去后,安蓝坚持的坐了起来,神色慌张的拉住我的手说:“长璐,不知怎么,我下边总是不停的流血,是不是我活不了了?”
“胡说什么。”我屈指一算,奇怪的说“不对呀,离你月经期还有两礼拜呢。”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眼泪汪汪的说“从下午五点左右,我就觉得肚子痛,上了趟厕回来,下面就流了许多血。长璐,你帮我把卫生纸拿来……”我随手给她拽了块卫生纸,并且亲眼所见她下边确实血淋淋的,都流到了裤子上。这下我可着急了,批评她说:“你个傻丫头,这么严重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呀?”然后我又断然说:“换衣服吧,我这就打120去医院。”
没十分钟,救护车来了,我亲自把安蓝抱上了车。鲁蓝看家,我跟着去了医院。到医院大夫仔细一检查,诊断结果出来了——安蓝流产了。当得知这个消息我差点晕过去,我歇斯底里和大夫矫情说:“大夫,是不是诊断错了,她怎么可能流产呢?”大夫瞥了我一眼,郑重其事的说:“错不了!她怀孕都快两月了。”我回头看看病床上躺着的安蓝,而安蓝显得特别憔悴,可怜巴巴的和我对视了一下,然后就把脸转开了。看见她这种神色,我没什么可说的了,她确实是流产了。
大夫问我和安蓝什么关系,我突然语塞起来,不知怎么回答他。大夫又问了第二遍,我才非常难为情的说:“我是……她的……男朋友。”说完我情不自禁的拉住安蓝的手,安蓝什么反应,依旧面对着墙。然而大夫好像并不在意这些,他只在乎患者的病情,于是他督促我赶紧去住院处办理住院手续,患者情况危及,得住院治疗。就这样,我到住院处,以患者男朋友的身份办理了住院手续。
大约晚上十点多钟,一个二百多克、未成型的死胎成功的从安蓝肚里排了出来。死胎放在一个托盘里,没有一点人的特征,不过是个血肉模糊的肉疙瘩,看上去很惨。不知怎的,我第一眼看见那血淋淋的肉疙瘩心里咯噔一下,浑身骤冷。心想:假如这个肉疙瘩要是在安蓝肚子里多坚持几个月,出来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吗?然而现在不过是个肉疙瘩而已。而安蓝一看见从她身上掉下那么大一块肉立刻就昏了过去,经大夫及时抢救,她才渐渐苏醒过来,但是她醒过来没有哭嚷,也没有流泪,默默的闭着双眼。脸上苍白的像墙皮一样。
事后,安蓝显得十分疲累,整个身子虚弱的像一滩泥似的。由于她刚做完流产,还不能自行大小便,所以这个艰巨而光荣的任务就落到了我头上。我当然无怨无悔,凭我们的感情,我为她做什么都不过分。
睡到半夜,她渐渐醒了过来,我把水杯上的麦管儿递到她嘴边,她缓缓的吸了几口。
“长璐……”她用极其虚弱的声音对我说:“对不起了,让你背黑锅了。”
我下意识的望了望其他床上的病号,然后抓住她的手小声说:“说什么呢?我背什么黑锅了?听着安蓝,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咱们一起面对困难不好吗?”
她叹气说:“唉!我算丢人丢到家了,挺大姑娘就……”
我吻了吻她的额头说:“我求你别再说了,现在最主要的是把身体养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提起钱,她忽然问我说:“今天都是你给我垫付的住院费吧?你明天回金丽桥,我床底下皮夹子里有银行卡,该取就取吧。”
我批评她说:“你满脑袋就知道钱钱钱,你什么时候替自己想一想啊?你说是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可是没钱办不了事啊,没钱——”
我遮住她的嘴说:“不要提钱,再提钱我和生气。难道这些年来,我们俩的感情是用钱维持下来的吗?好了,你休息吧,我到走廊吸支烟去。”
这一宿我几乎没合眼,在病房的过道里吸了无数支烟,吸的嘴巴都麻木了。但是最让我最焦心的,还是安蓝肚子掉出来的那个肉疙瘩,就好像那个肉疙瘩和我有什么关系似的。的确,那肉疙瘩和我没什么关系,那应该是陈自伟造的孽。可问题是,这个肉疙瘩来的也太突然了,估计陈自伟也不知道,那么安蓝怀孕为什么要隐瞒呢?
想到这,我怎么也平静不了了。因为大夫说安蓝怀孕已有两个来月,然而两月之前恰恰我和安蓝有过一次,说不定那次正好“中彩。”了……天啊,难道说安蓝流产下的那个肉疙瘩是我的吗?也许安蓝怕连累我,所以才故意隐瞒实事的,因为那时她和陈自伟还没有分手,突然冒出来个孩子会让大家不得安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