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遥和辛耐盘算着要干一番大事业,什么大事业?就是马上能发大财的大事业。为了干成大事业,辛耐把出租车都撩下了,一心跟着白遥做着发大财的美梦。现在辛耐想发财都快想疯了,两次的离婚让他变成了彻彻底底的穷光蛋,他满脑子幻想着一口吃成了胖子。所以,只要能马上发大财,哪怕让他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辞。
白遥是个胆大妄为的家伙,他除了不做好事以外,其他什么坏事都做的出来。他这些年跟着张大林狼狈为奸干了不少坏事,所以他对做坏事是行家里手。在张大林和白遥这些人眼里,搞歪门邪道永远比正大光明有前途;要想出人头地,就得不劳而获、倒行逆施。张大林不就是个“成功。”的例子吗?这社会,纯粹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敢把脑袋掖在裤腰带上,不成功,则成“仁。”
一天下午,白遥和辛耐在二十四号院子喝酒,酒过叁巡,白遥晕晕乎乎的和辛耐吹嘘说:“我说辛耐,不是我喝两杯酒说大话,只要你跟兄弟我跑两三趟,我敢保证你赚七八万块钱没问题。”
辛耐犹豫说:“我从小长这么大从没去过外地,万一—。”
“这不是有兄弟我呢吗。你别忘了,我的家就在内蒙古草原上,我对草原的情况简直是了如指掌,你就听我的吧,准没错。”
辛耐天真的问:“那你说说,咱们那样做算不算偷啊?”
“偷什么偷?我告诉你。”白遥摇头晃脑的说“草原上的牛羊遍地都是。‘风吹草低见牛羊’嘛。只要你开着卡车在草原随便溜达一圈,那就是大把的钞票啊,我的傻哥哥。”
“可我还是有点担心,毕竟太冒险了。”
“要么说你一辈子没出息呢,胆小如鼠能干的了什么?那我问问你,你想不想发大财?”
“发财谁不想。”
“想不就得了吗。我告诉你辛耐,这人要想成大气,还就得有点熊心豹子胆。俗话说: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二秃子牛不牛?那真正是赤手空拳打拚出来的。”
提起二秃子,辛耐非常同情的说:“要说这二秃子也够不仗义的,你好歹跟了他这么多年,他怎么忍心把你赶出来呢?”
白遥露出狡黠的神情说:“哼,二秃子,先让他小子逍遥几天吧。”白遥夹了块肥肉填到嘴里边咀嚼边说“等着瞧吧,迟早我要让那孙子一败涂地,把欠我的钱财连本带利全给我倒出来。实话告诉你辛耐,我现在急于弄一笔大钱,等有了钱……”
辛耐傻乎乎的说:“你们那些事情,我实在是弄不明白。”
白遥苦笑着说:“你老实巴交的明白不了。还是说说咱们的计划吧。”
辛耐打起精神说:“上午我给租赁公司打过电话了,他们那里什么样的卡车都有,只要咱们手续齐全马上就能把车开回来。”
“你没跟他们说是拉羊的那种卡车嘛?车厢得上下两层到三层。”
“我说了,他们说那样的卡车得定做,但是价钱稍微贵了点。”
白遥兴奋的说“贵也没关系。你想想,单层也是跑一趟,双层也是跑一趟,何不多多益善呢?”
“假如双层的话,一次能拉多少只羊?”
“那哪有谱呀,大概四五百只吧。”
辛耐仿佛看见了钞票,他赶快找出计算器来算,等算完他惊呼道:“哇,就按四百只样计算,那一次咱能赚十多万多块呀!”
白遥故作矜持的说:“那算的了什么,等路跑熟了,咱拽它一车牛回来,那才过瘾呢。”
过了元旦的一天早上,辛耐和白遥俩人开着大卡车悄悄的离开了北京,过了怀柔县,一直开向了内蒙古。那天的天气不算好,似乎越往北开越阴沉,加上犀利的北风猛烈的刮着,卡车行使在盘山路上就像飘在半空中似的。连续开了四个多小时,他们越过了河北界,伸入了内蒙古境地,沿着国道又向北走了三百多公里里,他们真正到了内蒙古大草原上。看见草原,白遥激动的和辛耐说:“瞧见了吧,这就是我可爱的家乡,多么辽阔、壮美啊!一眨眼,有他娘的好几年没回来了。”
但是辛耐想像中的草原和眼前看见的草原有很大的区别,他想像中的草原就像电视里播放的风光片一样壮丽,天高云阔,雄鹰在蓝天上展翅翱翔;地上绿草茵茵,牧羊人带着牧羊犬赶着羊群。或者像德德玛唱那样:彩蝶纷飞百鸟唱,一弯碧水映晚霞……不但辛耐对草原有这种诗情画意般的想像,甚至有好多没去过草原的人,脑子里都存有种遐想的画面。可是掏良心说,冬天的草原的确不怎么美丽,到处光秃秃的,一片片的残雪就像没脱尽毛的癞皮狗。所以辛耐听见白遥的溢美之词让他感到非常可笑,他不屑的撇撇嘴说:“这就是内蒙古大草原啊,我还以为有多么了不起呢,也太荒凉了。白遥不是我和你吹,就在这路上开车,我用脚把着方向盘都能开个百八十里。”
“行了,你给我好好开车吧。”
“对了,你说草原上遍地是牛羊,这牛在哪里?羊在哪里?我怎么除了荒凉什么都看不到呀。”
白遥指手画脚说:“急什么,马上就快到牧区了,牛羊大大的多。”
辛耐停下车撒了脬尿,等上了车,他打了一阵寒颤说:“这天好像要下雪的样子,听说草原上的暴风雪非常恶劣,赶上点被会迷失方向的。”
白遥恼怒的推搡了他一把说:“说什么屁话?我是土生土长的草原人,我对草原上的气候了如指掌。再说了,临行前我烧了三株高香,老天会保佑我们的。”
第17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