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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家没了,辛耐只好把老妈和孩子接到楼房住。
辛耐原打算离完婚再和那位妙龄女郎结婚的,而那位女郎口头上也答应和他结婚,可是不知为何,有一天辛耐收车回来,老太太愁苦的告诉他说:有个络腮胡子男人把妙龄女郎给接走了,至于接哪去了?不知道。
再后来,由于经济窘迫,辛耐再也付不起高昂的房租费用,全家人不得不从楼房里搬出来,他把老娘和孩子暂时安顿到姐姐家,而他又回到了金丽桥,以每月六十块钱的房租住进了二十四号院。要说金丽桥闲置的房子多了,他为什么偏偏选择二十四号院呢?这的确让人费解。
他这一搬进二十四号院不要紧,使得他的前妻鲁花有点惶惶不安了。有人猜测这是鲁花的主意,她和和辛耐破镜重圆;也有人猜测辛耐落魄之后特别沮丧,离前妻近一点,心里也好受一些;还有人猜测说,辛耐想联合鲁花共同对付桂春儿,重新夺回那几间老房子。但是从目前来看,以上那些猜测都还没半点迹象,辛耐照常开他的出租车,鲁花照常过她的独居生活。
有一天鲁花向我请教说,辛耐为什么搬进二十四号院?他有什么目的吗?我说我也搞不懂他,也许是这里的房租便宜吧。我好奇的问鲁花说:假如辛耐真得想和你重归于好,你会接受他吗?鲁花坚定的说:泼出去的水永远都不可能再收回来了。她的感情从来都是一次性的,既然结束了,就没从来头再来。
2000年的秋天太不平静了,在我身边的这些人仿佛都经历了倒霉事。辛耐和鲁花是倒霉,我和秦红梅是倒霉的。紧接着,安蓝也走向了背运。
安蓝和陈自伟原打算今年国庆节举行婚礼的,安蓝提前都把嫁妆准备好了,就等国庆节那天欢天喜地入洞房了,可是等到九月二十号左右,陈自伟突然改变可主意,他临时决定要把婚期拖延到明年五一。他拖延婚期的理由是:他的父母身体不好,他父亲前两天刚刚做完盲肠炎手术,他母亲又得了脑血栓,整个家里都乱套了。对于这种说词,安蓝当然不认可否,她觉得陈自伟在说谎话,故意耍弄她的感情。但是退一百步说,陈自伟既然已经决定了,她还能再坚持什么呢?做为女人,她有自己的尊严,就算她再不值钱,也不至于死乞白赖强求辛耐和她去登记吧。
最让安蓝最没面子的是,她和陈自伟的结婚日期早已宣扬出去了,她的所有朋友们都准备在国庆节这天喝她们的喜酒呢。尤其是我,我对于他们的结婚是喜忧参半;喜的是,安蓝终于嫁出去了,有了自己的家;忧的是,我口袋里的钱还远远不够给她买嫁妆的。因为我已经答应她了,等她结婚时,一定送给她一份丰厚的陪嫁。安蓝在北京这没什么亲人,我就是她唯一的“娘家人。”所以她结婚了,我无论如何也得打发她高高兴兴上了花车呀。
客观的说:每个人的婚姻只有一次。如果把自己孤孤单单嫁给人家,那是很凄凉,很遗憾的事情——除非男方也没有任何亲属。
看来现在我暂时不必担忧了,安蓝的婚期托到明年五一,那样我就可以有充足的时机给她攒鸡毛凑掸子了。人穷志短,口袋里没钱就得夹着眼光看事情。
国庆节那天,陈自伟没好意思来金丽桥看望安蓝,他只给安蓝发了个小小的短信问候,但安蓝没心思理会他。
等到晚上,为了庆祝节日(国庆节),我和安蓝合资在她的餐馆里搞了场聚餐会。餐会上有我的三个徒弟和她的三个员工(包括灰头在内)。另外安蓝还特意打发鲁兰到二十四号院把鲁花也请来了,我们总共十来个人。这是一次非常有意义的聚餐会,也是大家第一次凑在一起开怀畅饮、谈笑风生。说来也巧,我们这里除了老刘以外,其他所有人都是单身,而且每人都经历过一段辛酸的情感浪漫史。
在喝酒之前,安蓝首先发言说:今天是个难得的好日子,过节了,大家凑在一起非常难得,所以大家千万不要拘束,一定要尽情的吃好、喝好、玩好。另外,她还提醒灰头和黄冉他们说:只要你们喝完酒别耍酒疯,就撒欢的喝吧,喝醉也没关系。有她这句话垫底,几个家伙还真来劲了,连酒量甚微的老二都换成了大杯。
再说鲁花和安蓝,今天他们俩能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喝酒聊天真是难能可贵,这要在以前,都是不敢想像的事情。也许他们俩也相通了,为了一个无情无义的王小光彼此缔结恩怨实在不值得。王小光入狱二年多了,他的影子恐怕在安蓝和鲁花心目中早已湮没了,所以她们才能握手言和走到一起来。在这个特殊的节日里,安蓝能想着把鲁花请来,说明她的情感里真正容纳鲁花这个朋友了。从形同陌路,到举杯欢庆,这是一个多么漫长的过程啊!
喝完酒大约快半夜了,大家散去,整个饭店就剩下我和安蓝俩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单单剩下我们俩人,要说我们俩提前也没商量过,也没有暗示过呀,真是有趣。
说实在的,我很不习惯喝完酒孤男寡女的独处,那样会让我浑身不自在,因为我总担心自己会做错些什么。
今晚,我和安蓝都没少喝了,不过我的脑子基本还能保持清醒。而安蓝几乎有些醉了,小脸蛋红扑扑的,说话都有点大舌头了。今天安蓝的心情很复杂,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平常中透着点不平常。
她把大厅的窗帘全拉上了,然后转过身,无限惆怅的说:“深秋的夜晚可真安静啊,满大街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嘢——”她忽然诧异的说“长璐,你听,好像有汽笛声啊,我来金丽桥十多年了,从没听见过这种声音。”
我接过来说:“这没什么可奇怪的,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人的听觉就变的异常灵敏,仿佛能听见许多从没听见过的声音。有一天晚上,我就听见床底下有蚂蚁爬行的声音。”
“也不怎的,现在听见那种悠远的汽笛声特别好听,就好像从天边传来似的。”然后她又忽然问我说“对了,你留下来有事情吗?”
“没事。”我诺诺的说“我看你没有走,所以我就留下了。”
“我走不走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也不知道,就是想留下来陪陪你。”
她婉迩一笑并没有说什么,好像心有体会似的。她建议把大厅的灯关掉,我们到小包间里聊天,我基本没什么意见。由于气温很凉,安蓝把空调暖风打开了,屋里顿时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