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胡同,我没有回家,而是信步向西北方向走去。也可能是凑巧吧,穿过一条小街,正好来到了辛耐家的门口。当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大部分人家都已熄了灯。我鬼鬼祟祟爬辛耐家门缝儿里向里面窥看,隐隐约约发现屋子有点光亮,那光很灰暗,一闪一闪的,估计屋里正在瞧电视呢。
我顺手摸出手机,拨通了辛耐家的电话,接电话的正是鲁花,我捏着鼻子问她说:辛耐在家吗?鲁花哼哈的说:不在。我接着问,那辛耐的老妈和儿子在家吗?鲁花不耐烦的问:你到底找谁呀?我嘻嘻笑着说:如果他们都不在家,那我正好去你们家找你聊聊。鲁花一听有人骚扰她,她无比气氛的骂道:那你有胆就来吧,姑奶奶夹死你。
哎唷,真够刺激的,不愧为三陪小姐出生,骂人都带色的。
挨了骂,我才用正常声音和她说:“鲁花小姐够利害的呀,你想夹死老朋友吗?”
“你……哎呀,是长潞吧?”她无比尴尬的“瞧你,和我装腔作势干啥,活该挨骂。”
“没关系,我天生就是挨骂的脑袋。”我顿了顿说“我刚喝完酒,是偶尔路过这儿的,所以顺便打扰你一下,你睡下了吗?”
“还没有,正瞧电视呢。那什么,你等着,我给你开门去。”
“要不方便就算了。”
“也没什么不方便的,家里就我一个人。老太太患了盲肠炎在医院住着呢。”
“哦,真是不幸。”其实我一点都不难过。
鲁花穿着睡衣把门给我打开,我一闻见她身上的味道,心里顿时慌乱起来,就好像心里装着鬼似的。其实我黑更半夜来找鲁花的目的就很模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想找个女人聊聊天,甚至想和她发生性关系。也许鲁花猜透了我的心思,我进院后,她立刻就把门插死了。
鲁花穿了件白色睡衣,身子大部分都露着,要是搁以往,他是不敢看的,今天可能是酒喝多了,壮了他的胆,一直盯着看。
鲁花紧挨我坐下来,并且将一只胳膊放在我肩膀上,醉眼迷蒙的问我说:“长潞,又想我了吧?”
“是啊。”我故作矜持的说“好几天没见了,所以来看看你。”
鲁花感动的抚摸着我说:“好啊,想我就来吧。我现在是没人理睬的女人,幸亏有你这么个好朋友。”
我感叹的说:“现在我们俩真是同病相怜了,我也是没人理睬的丧家之犬。”
“长潞……”她忽然把手放到我的大腿上来回游走着说“长潞,我们俩发生关系玩儿会吧。”
我躲闪着说:“别开玩笑了,我们是好朋友,怎么能做那种事情呢?我就想和你聊聊天而已。”
她愣了有一分钟,有些沮丧的说:“我知道你嫌我身子脏,我毕竟和那么多男人上过床。所以,你尽管身子想和我做那种事,但是心里是排斥我的。长潞,说实话,我对你是真心的,一点邪念都没有,为什么要敬而远之呢?”
显然鲁花是误解我了,所以我一把抓住她的双手,发自肺腑的和她解释说:“鲁花,请你相信我,我要是对你稍微有半点偏见,决不黑更半夜来找你。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的好朋友,从来没敢想过床上的事情。因为你也知道,我们一但发生那种事情,你还会不把我当朋友对待吗?人的一生,知己的朋友没有几个,所以我倍加珍惜你我之间的感情。”
“那你和安蓝也是好朋友,你怎么还和她做快乐的事呢?”
“这个问题问的好。”我思考了几秒钟回答她说“因为在十年前我就喜欢过安蓝,还追求过她,可是后来被王小光那个混蛋把她给骗走了……对了,最近有没有王小光的消息吗?我给他写了好几封信,可他一封也没回过,真他妈不够意思。”
“王小光到是给我来过两封信,但是我没给他回。我觉得很没意思。”
“这就对了嘛。”我总算找到借口说“那种床上的关系就没有长久的,所以我不想步王小光的后尘。在某种意义上说,当爱人并没有做朋友可靠,你说呢?”
她用鼻子哼了声说:“也许是吧。但是你心里想些什么,骗不了我。不过说句心里话,人活一辈子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太少了——包括做快乐的事。”
“我会把这句话深记一辈子的。”我忽然惆怅的说“有时后做快乐的事也不属于自己的。”
鲁花瞥了我一眼说:“当然了,我不比你明白?”
然后她告诉我以后不要再给王小光写信了。我问为什么?她并没直接回答我,但是从她表情上看,我大致也能猜出几分。现在王小光在监狱里对我有相当大的成见,他总以为我和安蓝合谋背叛了他。是我霸占了她的女人。恐怕他给鲁花写信也提起过我和安蓝的事情,他想从鲁花嘴里得到一些内幕。然而,鲁花是不会给他充当眼线的,他致死也想不到我和鲁花结成了好朋友,我们的关系要远远超过他和鲁花的关系。鲁花是个很客观的女人,在她心目中,王小光和其他嫖客没什么区别,这就是人走茶凉的最好结局。
由于屋里很闷热,鲁花从冰箱里拿出一个大西瓜切开给我解渴。不大会儿工夫,就让我们俩把一个十多斤的大西瓜给报销了,西瓜皮摆了一茶几。
“真是凉爽啊……嗝……”边说边打嗝。
我忍不住笑笑说:“我说让你慢些吃,非狼吞虎咽的,存着气了不是?”
“嗝……你给我……嗝……垂垂背。”
她爬在沙发上,我用力给她吹了几下,可还是不管用,嗝声此起彼伏。她忽然想起了说:“可能是遭报应了……嗝……那瓜是别人送给老太太的……嗝……”
第14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