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来到了剑门外,李明痴痴傻傻的被衙役带着,南烛脸上蒙着轻纱站在凌霄身后,在后面是盛祁,远远的倚靠着树。叶殇还是躺在竹椅里,左右两边是两大护法,炼月和无辰,从开始布置剑门以后他就没在说过话,别人看不清里面,加上之前他慵懒的声音,现在给人感觉就像是在里面睡着了一样。反观一旁,应无忧似乎忌惮赤月教,总是暗中观察,而温景安因为和沐雪有了争执,沐雪不愿搭理他,他就回到了应无忧身边。朱啸对复原剑门很是不满,带着邢峰一直怒瞪着谢琳琅和沐雪两人,要不是苏语白站在旁边挡着,怕是朱啸随时都会冲过来杀了这两人。
“琳琅郡主,沐姑娘,这里面已经按照当时我们达到时的样子布置好了,只是这尸体都已经臭了,里面味大得很。”徐良虽是这样说,可屋外也隐隐能闻到尸臭味,平时总是在府衙养尊处优,现在光是闻到这味都恶心的想吐。
“嗯,去将李明带过来。”谢琳琅看着这紧闭的门,若是一切顺利便好。
所谓情景重现,就是让李明回到当时的情景下,刺激大脑,找回当时的记忆。衙役们将李明带到了谢琳琅面前,他还是傻傻的笑着,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将他带去门边,然后退下就可以了。”谢琳琅吩咐道。
衙役们纷纷开始动手,将李明推拉着带到了剑门外。李明看着刚刚还陪自己玩的衙役现在走了,有些不高兴的东看看西望望,有些累了就坐了下来。
因沐雪提前嘱咐了众人,一定要让李明自己回到当时的情景下,所以没有一个人打断他在剑门外发呆。
可这人毕竟是痴傻状态,一群正常人等着一个不知道何时才会有下一步的傻子,谁都会有些烦闷。就在朱啸打算喝止这场闹剧的时候,李明一下站了起来,看了门一会以后,就一下将门推开。
堆积起来的尸山高高耸起,满地的血迹在白天看起来更加明显,坐在中间的剑无敌手握剑,应敌模样。因尸体已经开始腐烂,现在堆积在一起更是有很多蚊虫围着乱飞,纵使在江湖上混迹很久的苏语白看到这场面都忍不住恶心,立马用手挡住了沐雪的视线,生怕她看见什么可怖的东西。
李明看着眼前的一切,瞳孔不断放大,大脑被这景象刺激震惊到,腿打着哆嗦,踉踉跄跄就向后跑去。没想到一下撞到了邢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当他再次抬头看见邢峰的脸的时候,竟惊慌的双手不断挥舞乱打,两条腿还在乱踢,疯了般大吼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胡说八道什么,谁要杀你。”面对李明突如其来的指认,邢峰眉头紧皱,怒吼道。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什么都没看到。”没想到被邢峰这一吼,李明更加害怕了双手挥打着更加用力。
之前在洛阳府大堂上邢峰虽然没有说过话,可李明也算见过他,当时他并没有这么大的反应,而现在情景重演,他却偏偏对邢峰反应这么大,是巧合还是其他。
谢琳琅看了眼沐雪,示意她上前检查一下李明,毕竟在场唯一能判断李明痴傻症是否好了的就只有她了。
沐雪信步上前一把抓住李明的手腕,看着李明惊恐的眼神安抚道:“不用害怕,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的。”
狂乱乱抓的双手在沐雪的安抚下渐渐放松,趁着李明没有这么紧张,她慢慢将他扶起,带到离邢峰稍远的地方。待到他心情平复以后,问道:“你可知这里是哪里?”
李明看着沐雪点点头,然后又像想起了什么猛地摇头。苏语白走到沐雪身边说道:“你看他那样,傻傻地,肯定没好。”
沐雪没理会他,只是对着李明温柔的说:“这里是剑门,你那天推开了这里的门,然后你看见了什么,告诉我好吗?”
李明顺着沐雪手指的方向,那尸堆还在那里,他开始瑟瑟发抖,不停摇头,嘴里念着:“不知道,我什么都没看见,不要杀我。”
“不要害怕。”沐雪拍了拍李明的后背,引他看向在场的所有人,“他们都想知道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说出来,他们都会保护你的。”
李明颤巍巍的抬起头,目光从谢琳琅逐渐向旁边移动,停在邢峰的时候,他又把头低了下去,喃喃道:“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李明虽然这样说,可是他的举动大家都看在眼里,他不怕别人为什么就单单害怕邢峰?
“是他吗?”沐雪抬起手指着邢峰问道:“那晚你在剑门看到了他是吗?”
李明看了眼沐雪手指着的邢峰,一下痛哭起来,“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他越是不说,就显得邢峰越是可疑。邢峰那容得下别人如此污蔑,一把上前就抓起李明的衣口高高举起,大吼道:“让你这个傻子在这儿胡言乱语。”
说罢就欲将李明狠狠甩在地上,幸好就在旁边的苏语白眼疾手快一下抓住邢峰的手腕,苏语白力道之大,邢峰一时之间竟无法将举着李明的手放下,两个人在此僵持,被举在半空的李明哭喊道:“救我,救救我,那晚是他,就是他,我看到他杀了剑门的人。”
“胡说八道。”邢峰一气之下竟用另一只手将李明狠狠打飞。
虽然谢琳琅及时用轻纱接住了,可李明还是死了。这一做法无疑是杀人灭口,在场的众没想到邢峰会如此大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了唯一的目击者。
应无忧一笑,对着朱啸说道:“朱掌门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不过就是一个疯子的胡话,你们难道就信了?”朱啸冷哼一声,他堂堂崆峒派,用得着做这种杀人灭口的事吗。
“可这疯子不指别人,偏偏就说是你徒弟,难不成你当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瞎的吗?”
“应无忧,我看这人说不定就是你找来诬陷我崆峒的。”
两个人争论不下,其他人虽也觉得邢峰刚刚举动嫌疑甚大,可就单单凭一人所言就定崆峒的罪似乎还是太过草率。
沐雪问徐良,“里面的尸体可验过了?”
“验过,不过就只抽验了其中几个,因为死状一样,仵作就没有每个都查看。”
沐雪点点头,对着众人说道:“既然大家争执不休,不如就让我再查验一下那些尸体。”
第25章 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