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司徒峰静默不语,乐正蔓却看得出他是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怒火,自然也清楚刚才司徒峰出言相助是有他的目的。
“太子之死跟你可有关系?”司徒峰闭目开头问道。
“没关系。”
虽然他极为不喜欢这个女儿,可是乐正蔓的为人,他还是很清楚的。
以乐正蔓的性格,若是想杀太子,必定会做的不留痕迹,怎么会让莫君临当场抓住,可见此事,定是有人在背后陷害。
“最好没关系,你胆敢做一丁点损害我司徒府名声之事,我定不会留你在世!”
看着司徒峰突然睁开的眼睛,乐正蔓无动于衷,撇嘴道:“我要是想这样做,你一定没机会与我坐在这里说哈!”
小小年纪,话语却无比霸气,司徒峰微皱眉头,突然想起当年南容海在战场上为了削弱敌方士气,他也曾说过相同的话。
果然是他南容海的女儿,难怪刚出生那会儿,南容海便为她补了一卦,说她天生凤命!
摇摇晃晃的马车在将军府门前停下,乐正蔓先下了马车,站在一旁等待司徒峰。
二人进了花亭,已经看到花亭里该在的都在,司徒楠与司徒静面上一惊,司徒静暗自撇了一眼司徒楠,轻声说道:“长姐若是身子不适,先行回去休息吧。”
其实司徒楠并未表现出惊讶之色,未等她回答司徒静,乐正蔓与司徒峰已经进了花亭,司徒静努力抑制自己紧张的心情,“二姐这是没事了吗?”
“我能有什么事?”不过是随口一句,又回头撇了司徒静一眼,却见紧张的抓紧了衣角。
乐正蔓眼底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又撇向司徒楠,见她依旧,不与自己说话,便打消了与她搭话的意思。
“静儿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如此难看?”一旁的宋氏又问道,这一问,司徒静自然心虚。
“我没事,我没事。”后退几步,将茶杯打落在地。
众人投来目光,刚才都好好的,此时这是怎么回事,不过是乐正蔓平安无事的回来了,司徒静怎么紧张的脸色惨白?
“三妹妹这是怎么了?可是我哪里吓着你了?”乐正蔓心中疑惑,故意走近了司徒静几分。
“二妹,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折腾到现在才回来,还是先回去休息吧,三妹妹她没事,只是晚膳多吃了一点生冷的东西,无碍的。”
难得看到司徒楠如此维护司徒静,可见她们二人如今这关系是真好了。
“既然如此,那将军,我先回去了。”
“记着,你只有三日的时间,三日一到,不仅莫枫卿会被贬,你更有可能性命不保!”
“三日?什么三日?二姐怎么会有生命危险,她不是跟太子之死没关系了吗?”
因为司徒静的追问,乐正蔓又停下脚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便回头自己解释道:“皇长孙殿下给了我三日时间,让我找到凶手,证明人不是莫枫卿杀的,三日期限一到,我若是没找到,莫枫卿便交给陛下处置。”
不知道莫君临为何要给乐正蔓时间,但司徒静心里越发慌乱,一旦让乐正蔓查到什么,那可如何是好!
“不是已经知道是七王爷杀了太子吗,何必还要调查。”
“连范大人都不敢定的罪,三妹怎么就说的如此肯定?”
乐正蔓一双漂亮的眸子撇向司徒静,轻挑眉头,莫不是真如莫枫卿所料,此事真的跟莫枫言有关,要知道司徒静可是对莫枫言忠心耿耿!
“我……我……”
“整个枫都城的百姓都看到了,是七王爷手持血刀杀了太子,我们自然也如此认为了。”司徒楠一把拉过司徒静,义正言辞的解释。
乐正蔓点点头,“众人是都看到了,可是他们看到的是,七王爷手持血刀站在已经死去的太子身边,而不是他拿着刀刺进了太子的胸膛,这二者区别可大了。”
至于司徒静有没有参与,乐正蔓已经有了办法试探,只是司徒楠如此维护司徒静,却让乐正蔓意外。
临走之时又回头投给了司徒静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更让司徒静不寒而栗。
深夜的将军府安静非常,位于后花园的一处僻静小道上站着两个黑色身影。
黑色斗篷下,是司徒静漂亮的脸颊,看着对方缓缓道:“你回去告诉王爷,皇长孙让乐正蔓调查此事,务必让他想办法应对!”
“是,属下明白。”
“还有,让他继续装病,千万不要露出破绽,乐正蔓诡计多端,我怕她调查到王爷身上。”
“是,我们王爷近日已经准备好一切,对外宣称重病卧床,想必应该不会引起他人怀疑。”
“你告诉他,这几日我不能去看他,可是无论以后出什么事,我都一定会在他身边的。”
“三小姐对王爷的痴心,王爷都明白,他让三小姐保重身体。”
说罢,那黑衣人一跃而起上了屋顶,随即消失在夜色里,司徒静捂着胸口又是欣喜,又是害怕。
这条不归路,他们无法回头了,可是只要莫枫言不负她,就是死,她也愿意了。
这一夜多人难眠,兰惠轩里,司徒楠攥紧帕子坐在桌案旁久久不说话,阿涞催促了好几次,她都不理。
“小姐,您还是快去休息吧。”
只一会儿司徒楠松开帕子,心里像是有了着落一般说道:“阿涞,书桌上那本书拿过来!”
知道司徒楠正为了太子之死一事纠结,便匆匆将书籍拿了过来,翻来来看,上面全是红色的批注。
摸着手里的书籍,心下已经决定怎么做了,如今乐正蔓与刑部共同调查此事,难眠查出一个事情,为了自保她必须将全部的脏水泼给司徒静!
手里这本书是几个月前从乐正蔓哪里哪来的,上面的批注也是乐正蔓做的,为了不让乐正蔓怀疑她,她只能先发制人!
“明日,你悄悄将这本书放到三小姐房间去。”
“这?”
司徒楠突然抓住阿涞的手,泪眼朦胧的看着她,“阿涞,我如今只能指望你了,若是不能洗脱嫌疑,那我们都得死!”
阿涞跟了她十多年,自然不会出卖她,“小姐放心,阿涞这条命是小姐的,小姐让阿涞做什么,阿涞都愿意!”
第94章 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