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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我,我杀死了她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忘了……”他声音沙哑得不行,像是沙子与沙子之间摩擦发出的,“求求你们,给我喝点水吧……”
“想喝水……可以,”男警察继续说,“不过你得把事情都老实交代了。”
袁坤这时的状态跟袁大娘怀孕时的状态异常相像,惨得几乎没有人样。
他小心翼翼用眼珠顶在眼帘下观察了这位笔直而冷漠的警官一会儿,青紫色的眼袋微微颤动着,沙哑的声音再次说:“我真的忘记了……一点也记不起来。”
咚一声巨响,男警察气得拍桌,“袁坤!你别敬酒不吃!”
袁坤被吓得震起来,差点从脏兮兮的木凳上滚到地下去坐着,狼狈不堪的脸上流过弯弯曲曲几道水痕,哭得眼泪鼻涕连成了串,“呜呜呜……我是真的记不了了了……我喝醉了……”
“喝醉了?”
“呜呜呜……喝醉了……”
端坐着的女警记录着整个审问过程的手一顿,抬头和恰回过头来的男警对视一眼,两人的神色都更加严肃了三分有余。
云长哥也是,刚强的眼睛眯起,目光盯着正从地上巍巍颤颤挪动着爬起的袁坤想抓住一丝一毫的线索。
凶手的藏尸现场处理得异常漂亮,可以说是滴水不漏的程度,若不是袁坤被抓自己把事交代了,可能这件事会很久都没有进程,就像云长哥的侦查能力很强,却在之前去到那个水池的时候一点异常都没有察觉……而且人是怎么被埋到水池底下的?这个问题令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窗上小小的钢纱喇叭传出袁坤听着就令人生疼嗓音,他开始解释:“我也不想的……我真的不想……”被手铐拷在一起的手无法分开,只得一起去拍打自己悔恨记忆“我真的喜欢她……”冰凉的锁链晃动着,相撞发出叮铃的声音,那不为人知的故事被这个颓唐的男人道出:
我第一次见到袁坤的那天,他正好去找袁大娘要钱来给掉了孩子的吴瑶坐小月子,可那时候的袁大娘肚子已经隆起哪里会肯见他?袁坤空手而归,手头的现钱又用得跟烧香一般快,往往是青烟一缕冉冉而上,又是一笔开销。袁坤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现在遇到这种烦心事更是每日酗酒,一天里没个清醒的时候,吴瑶丢了孩子,无论这个孩子有没有问题都是长在她肚子里的一块逐渐跳动的生命,所以两个人几乎说上两句就要吵,直到第三天,袁坤又是喝得醉醺醺的回家,一推门,看到穿戴整齐的吴瑶收拾好了东西提起包准备往外走。
“她说我连孩子都保护不了,怎么可能保护得了她……所以她要走。”这句话从袁坤嘴里说出来异常的平静,眼神毫无光彩,看着冰凉的手铐,又看穿了冰凉的手铐,这目光不晓得是去了哪里,总之他继续说着。
袁坤一听吴瑶这么说话,酒精都麻痹不了自己被刺痛的心,他不是个好人,可是他为吴瑶改变了太多太多,这是他一个地痞还算赤诚的真心,却被眼前这个苍白的女人践踏了,勃然大怒降临到他的头顶,他气得双手狠抓,却抓到了手里那瓶还剩一半的红星二锅头。
之后他的记忆就零零碎碎了,只闪过女人的尖叫,破碎的酒瓶还有酒精和血液的混合液散发着蛊惑人心的清香。
“我杀了她,把她埋在水池那里,然后就离开了,直到昨天都在四处逃窜。”
“你怎么埋的她?又怎么把她带到那里不被发现的?”这才是他们真正关心的问题。
“我不记得了,真的。”他说得很坦白,找不出一点撒谎的痕迹。
男警察已经不耐烦了于这种一次又一次的询问了,他的手迅速摸到腰间的警棒,怒斥着袁坤的不坦白同时抽出警棒,可棒子还没能挥向被吓得叫不出声的袁坤云长哥已经从窗旁的门进去拦下了他。
“老大?!”他很惊讶,继而笑起,“老大你回来了啊。”
云长哥点头,然后松开握着他手腕的手,“先歇着吧,我来问。”然后假装不知道他们之前讨论的内容似的去翻了翻女警记录的报告。
“你是说,你拿酒瓶砸了吴瑶的头,而且还砸出血了?”云长哥问。
袁坤疯狂的点头。
“行,我知道了。”他把笔记本还给女警后对着男警留下一句:带回去关着吧。便回到了我们这边。
云长哥的脸色很阴沉。李纪春问:“袁坤说谎了?”
吴瑶的身体上可一点外伤都没有。
“不像,所以很蹊跷。”警察多多少少学过微表情,刚刚袁坤的表现确实不像撒谎。“等明天刘敏的报告下来再说。”
刘敏,刚刚在公园里那位冷美人,是个名号响当当的法医,对职业有着他人难以想象的偏执。
不是在自个儿的地盘上自然是越乖越好,三个人一路跟在云长哥身后陪他几乎走遍了整栋楼层,中午饭被甩了几个饭盒迁就,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过,我是还好,可旁边两个正值青壮年的人就不行了,虽硬憋着没说出口,可饥肠辘辘的肚子还是出卖了本尊,轱辘几声响起,惹得李纪春尴尬的脸红。
云长哥合上已经看了有一会儿的文件递给刚到的盒子,“研究一下这个报告。”然后决定带我们三个去吃晚饭。
我恰好瞟到文件上有葬神山的照片,所以在车上寻了个机会就开口问云长哥:“那边的事有什么进展了吗?”
云长哥视线不离前方极速奔来的景物,握着方向盘的手筋骨分明,“没有什么大发现,只是在那里失踪的人数还在上升。”眉间锁了几分破案无路的愁。
“哦……”我也没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可提但想了想还是继续道:“那条阴河呢?”也许可以把它当做入手点。
事情要是有这么简单也不会一直没有进展了,那条阴河在我出来以后就变得跟一般的河一样,什么奇怪的地方都没有,找得人心烦,盒子一时气急还跳了下去,可连淹死的机会都没有——那河只深到他的腰间。
李纪春的心态却是好的,说这要是真的这么玄乎的东西坦坦白白就搁那儿了,阴河也不会变成一直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了。
他说得在理,所以云长哥也没有放下对阴河的调查。世上有难以攻克的难题所以才会如此精彩,这是云长哥信奉着的,更别说葬神山跟我们千丝万缕笼络不绝的关系,于公于私,这都是放不得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