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过了这么些年，当年的情愫也早已散尽，同门师兄就是师兄，闽江这个当年备受师兄关照的小师妹自然对师兄是格外尊重。
“是，基本上结束。”程苏说着再次将脑袋转向和中毒的李安然同行的三个姑娘，“你们有必要和我们过去一下，很多事情需要询问你们。”
程苏确实是在按照流程处理案件，只是他和闽江对话的时候眼神飘忽不定，我便知道他心里面其实一直没有忘记过她。
这么多年了，不知道程苏有没有再找。
我将刚刚提取到的一些李安然的呕吐物交给程苏，无论如何都必须先让法医那边确定出来李安然究竟是什么中毒致死。
路上，我才知道刚刚一直和我们交涉的姑娘叫做李树，其余两个姑娘分别叫苏渐和徐璇，在惟申市就读硕士，怪不得听口音觉得的熟悉。
根据这段时间和她们接触之后，我发现她们几个的共同特点便是，懒得操心、消费高昂。
也许她们几个出身就比较优渥，再加上硕士的日程每天都比较忙碌，偶尔找一个舒适的地方度个假也无可厚非。
所以到目前位置我对这几个姑娘的性格还有人品都没有办法下明确的定论。一切都要等证据说话。
好在来的时候，程苏师兄那边是来了两辆警车，不然这么多人不但坐不下，而且因为那三个姑娘在，说起话来也不方便。
“你们两个现在都在在哪儿工作呢？”程苏问道、
“都在惟申，没有离开。”我开口道。
“你不是说要回家乡吗？”程苏师兄问道。
看来当年扬言一定要回家的誓言基本上都知道了，只是说回家回家最后非但没有回家成功反倒是还赔进去康宁，确实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至于以前的事情我也不想再提。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也许一切都是上天注定。
“闽江呢？”须臾，程苏终于问出了他想要知道的。
“我没有继续做警察，师兄。”须臾，闽江说道。
“哦？”
“你现在在哪儿？”程苏问道。
“现在在金融那块，也是累。”
·······
程苏和闽江就这样有一句每一句的说着，话里话外程苏都对闽江表现出十足的关系，明眼人都看的出这绝对不是师兄对师妹因为许久不见的简单关心，看来徐奕遇到对手了。
上学的时候，如果不是李研的出现，闽江选择了李研，师兄程苏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到了当地的市局之后，这里的局长姓张，见到我和闽江倒是很随和，我们作为案发前的部分目击人，则作为知情人开始口述我们所知道的部分信息。
“这次真是辛苦你们了。”最后，张局开口说。
“都是分内的事，没什么辛苦的。”
“不过·······”看他吞吞吐吐的，于是我便问道，“不过什么，张局？”
“不过接下来很有可能还会让你们辛苦。”须臾，他笑笑说。
都说领导的话耐人寻味，这下我是真的听不懂了。我们惟申市局的局长相处下来的话，算是能够明白一部分，眼下这换了一个地方还真是有些发蒙。
“怎么样？师兄。”我走到程苏师兄那边问道。
“程队，法医检验鉴定结果出来了·······”
“在呕吐物里面检测出来了淀粉类、糖类、乳酸菌之类的东西，那个叫做李安然的姑娘可能是出事之前吃了面包和酸奶。当然，还检测出来了毒性物质”须臾，程苏师兄开口道。
“什么毒性物质？”我迫不及待的问道。
“夹竹桃。”
“什么？”我惊诧问道。
毕竟像夹竹桃这种东西，它的根茎叶里面的汁液都是含有毒素的，即便是凋谢了、败了的枝干混在普通的柴火里面燃烧，挥发出来的毒素都可以让人中毒。
像夹竹桃这样的东西究竟是怎么携带的？又是谁携带的？
这样想想实在是很费解。
我刚要开口问，和李安然同行的那三个姑娘的事情，便被程苏师兄的一个继续的电话打断·······
看他一脸发呆的样子，我有一丝恐惧。“怎么了？”我问道。
“李安然死了。”须臾他缓缓的的说。
“死······死了。”虽然我知道对于夹竹桃这种毒性比较强烈的物质，应该是必死无疑，我也知道看到李安然面容惨白被医生带走的时候，她的生命体征也基本消失，但是听闻她死了的消息之后我还是不由一阵发颤。
这才多大的一个姑娘，作为一个读研的硕士还没有毕业的学生而言，她的人生还没有真正开始，就这么在匆忙和迷幻中丢失。
“师兄········”我唤道。
在我恢复过来意识之后，我注意到程苏还是处在一种有些发蒙的状态，于是我轻晃了下他。
“墨存。”
“嗯？”
“医生说在给李安然抢救的时候，她是醒过一次的，当时声音很虚弱，但是她说了两个字。”
“什么字？”我吃惊问道。
在开始冷静思考之前我脱口而出。
“医生说，好像是什么‘鱼塘’。”
“鱼塘？”我问。
这又是什么东西？不过想起李安然惨白着脸被医生带走的时候，当时就觉得以她当时的状态是必死无疑，应该是不会再醒过来了，为什么她在被抢救过程中还能再开口说句话？
我百思不得其解。
“那个医生·······是谁？”倏地，我问道。我也不知道脑袋里怎么会忽然间出现这样一个诡异的想法。
“啊？医生？你是有什么想法了吗？”程苏师兄警觉问我。
“也没有了，随便问问。”我说。
我之所以这样回答并不是因为我想要去隐瞒什么，只是因为我不知道怎么会忽然间冒出来这么去奇怪的想法，我不知道怎么去解释，如果单单去说医生有问题我是没有什么证据的。
更何况我现在身在异乡，搞不好还会因为自己武断的怀疑惹出来什么事端。
“对了，我们准备去询问那三个姑娘，你是学犯罪心理的，就一起来吧。”程苏师兄说道。
“不了，师兄，毕竟存在管辖权的问题，我不想到时候给那么惹出什么麻烦来。”我开口道。
“不会，这次询问以小徐同志为主，程苏你协助就行。”倏地，张局长从我们身后走来，开口道。
“什·······什么意思？”我问道。
初来乍到，我自认为我没有说错什么应该也没有做错什么，但是张局长并没有解释什么，接个电话便匆匆离开。
我并不是因为管辖权的问题一直在这里纠结，而是眼下是我和闺蜜林闽江好不容易修来的假期，我不想再因为案子的事情忙前忙后了。
但是现在既然张局长都已经发话了，那就只能干了。
我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闽江，心里面无数怨言只能通过眼神表述。
到了询问室，我看着眼前的三个姑娘，不管是从长相还是从她们表现出来的神色，都觉得还是象牙塔的的学生。但是对于李安然的死，医生那边说的很清楚就是因为夹竹桃中毒致死，而且在李安然身上并没有检查到触碰过夹竹桃的痕迹，身上也没有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