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1999年的那一届学生就是苏祁那一届的，而一届高中学生里主动退学的可能性很低，毕竟既然已经从小学一路升学到初中，如今又来到了重点高中，对于他们而言距离大学门槛只有一步之遥，所以但凡不是因为在学校里犯了非常严重的错误被学校勒令退学，基本上不会出现退学的事情。
“毕业照片上已经没有他了。”须臾，高老师开口道。
在惟申市局全城寻找康宁的同时，我希望在具体的案例上下功夫，找到那个和案子相关的真正导致康宁失踪的原因，我现在已经不奢求在找到康宁的过程中自己是做的贡献最大的那个，我只是希望康宁能最快最安全的出现在我身边，“他叫什么名字？”
虽说高老师所回答的内容和之前谭林森预想的一样，但是既然他给了我们这个机会，我便一定要想方设法的从他那里获得更多的答案。
“好像是叫做李东阳。”
听起来倒像是一个韩国人的名字，不过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对他那个好像其实是有些不大相信的，既然他都已经将我们重新叫过来，便定是会对我们说出一部分内容的，毕竟我相信他不会忍心让自己曾经的学生苏祁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高老师您知道，他为什么会退学吗？”须臾，我问道。
“我·······”
我知道此刻他还在做着最后一步的心理斗争，如果他知道原因的话，那就意味着他隐匿了十八年的秘密，就在这一刻即将就要说出来了，所以我可以理解他，并且愿意给他足够的时间。
“好像是因为学校的一些流言蜚语。”须臾，从高老师的脸上流露出紧张的神色，但他最后开口的那一刹那，又像是终于释怀了那么多年的心头梗。
“学校里的流言蜚语？高老师请问具体是什么留言呢？”我直接问道。
“我已经忘了，这么多年了。”他说。
对于他都已经决定要将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说出了，在细节上还要做进一步的隐匿，这点我有些费解。但是，时间已经不多了，我没有办法继续让坐在我面前的这位高老师再牵着我们的鼻子走。
我可以不好奇十八年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会让他主动放弃自己的大好前程，只是因为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儿。
但是在李东阳的事情上，我希望听到最符合现实最富有细节性的东西。
“是李东阳和学校里的一个男生的故事吗？”须臾，我问道。
一瞬间，我便看到了变了脸色的高老师，似乎他从来没有料到我们会掌握更多的线索似的。
“高老师，我们只是想从您这里得到确认并且掌握一些细节性的东西，当然您不说我们也会继续调查，只不过是一个时间的问题。”
简单的接触之后，我便发现高老师许是和外界的信息接触的少了，也许是心态上拒绝接受新鲜事物，在面对警察的时候似乎也还局限的停留在以前的那个年代。于是我便根据他的回答采用了一些询问的套路在里面。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可以上钩的。
虽然，原本我也不想这样。
“苏祁跟你们说什么了？”倏地，他问道。
“您不是不记得苏祁了吗？”我反问道。
好像就是这个反问戳到了他内心深处，我怎么也想不到眼前的这个人竟是如此脆弱也如此懦弱的一个人，他的这一反应让我没有办法去继续询问。
但是当他稍微缓过来一会儿之后，却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准备离开。
任凭我再以其他的方式去说都是无用的，谭林森也使出了看家本事，但都已经无济于事了·······
车子已经启动了。
“都怪我·······”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此刻，我想自杀的心都有了。
“怪不得你，别自责了。”谭林森的这句话对我没有起到任何的安慰作用，反倒是接下来，“你不觉得他刚刚提及苏祁的时候很奇怪吗？”
“什么意思？”我诧异问道。
目前能够挽救我这种懊悔到想要自残的情绪状态的就只有新的线索点了。
“他好像很害怕我们从苏祁那里得到什么消息。”谭林森说。
“难道他不知道苏祁已经死了吗？”我问。
“其实这个也确实是不好说，因为从他的精神状态来看，他好像会有短暂的失忆状态，当然了这个只是推测，总之不管他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他所说的都可以反应他精神正常时候的内心想法。”
“你是说这就和梦境比较类似？”我问道。
“没错，就如同弗洛伊德在梦的解析里描述的，梦其实反应的是人内心的欲望和恐惧。”谭林森说道。
但是，那位高老师为什么会担心苏祁对我们说些什么呢？
难道他从高中班主任老师的岗位上退居到教务处那里也和苏祁有关系？毕竟在上次过来询问他的时候，他是一口咬定，自己是不认识苏祁的。
这一点我怎么都想不通。
“但是，只要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便是苏祁小说里面关于杜宇的流言蜚语是事实，而且是和另一个男生有关系的。而且小说中的杜宇就是高老师口中的李东阳的原型······”
谭林森说道，而且按照他的意思，他是打算将李东阳这个名字作为案子的突破口了。
但是也许真的是我们想的太简单了，也许是背后有人在操纵。
根据沈嘉反复的调查1999年的惟申市第一高中的毕业生中，确实是存在过一个叫做李东阳的男孩，但是自从退学之后，就再也找不多这个男孩的任何消息了。而且学校了也已经没有了可以了解到李东阳的任何老师了。
很奇怪，凡是那一年的苏祁的任课老师，除了守口如瓶的高老师，就都已经不在了，要么离世了要么退休了要么就是转校了。
如果李东阳还在地球上的某一处生活着的话，应该也是和苏祁一样，有三十五六岁了。
到了局里不久，我的手机便再次响了，原本我以为还会是高老师，我甚至都在怀疑这个人的精神状态是否真的就跟谭林森说的那样有些不大正常。
那一瞬间，我都在犹豫究竟要不要见他了。
只是，手机上面的备注是章孚嘉。
对于这个人，我更是犹豫要不要接这个电话，并不是对章孚嘉有什么偏见我，毕竟上次见面很多信息点都是她那边主动告诉我的。
但是活的久了，我就开始迷信了。上次就是因为去见章孚嘉回来之后，康宁就莫名的失踪了，我害怕这次回来之后再失踪一个人。如果是谭林森的话，我就彻底崩溃了。
“我跟你一起去。”谭林森毕竟是我的铁三角之一，有些时候我都在怀疑康宁是不是还没有谭林森更加懂我。
尽管这在我的闺蜜闽江口中是另一种解读，但是我还是遵从于自己的内心。，换句话说我就是固执。
“很感谢你能来。”这次是章孚嘉早早的就来等我了，过去之后，她便开口道。
“我的同事，谭林森，上次见过的。”我开口道。
“记得的。”
章孚嘉对谭林森的陪同似乎并没有什么抵触情绪，但是她似乎也没有上次那么健谈了。不过说实话，对于此刻的我而言，我宁愿少从章孚嘉这里得到一些信息，我也不能接受谭林森从我身边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