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云歌跪在地上,低垂着眉眼,她回来,的确是冒着生命危险了,不过她并不后悔。
她不愿意看着眉娇腹中的孩子有事。
莫子夜一向喜怒无常,她不敢赌。
“凤云歌!”莫子夜还是沉声说道:“你去了哪里?”
“皇上……”凤云歌跪在那里,也僵了一下。
没想到莫子夜会如此问。
竟然无言以对。
莫子夜摆了摆手,让所有宫人退了下去。
寝殿里只余下凤云歌和莫子夜两人了,很静,针落可闻。
“云歌,朕对你不够好吗?还是你……还是想着那个人?”莫子夜没有扶凤云歌起来,只是自顾自的问着。
面上带了几分悲伤和不甘。
他知道,凤云歌失踪了半个月之久,定与肖震霆有关。
毕竟带兵搜城的人是肖震霆,他想放水,很容易。
而且以肖震霆在皇城中的势力,要护着凤云歌也是易如反掌。
若不是他将肖震霆调去了边关对抗莫临风,他怕是这辈子都找不到凤云歌了。
想到这里,他就异常的生气,恨不得掐死凤云歌。
他自登基为帝,后宫佳丽三千,却从未对哪个嫔妃动过情,动过心,他把一颗心交给凤云歌,她却根本不在意。
甚至拿下戏耍。
当在让他气愤。
此时火气不断的翻涌,脸色铁青,带着浓浓的杀意。
凤云歌低着头,双手伏地而跪,也紧紧闭了眸子:“陛下,臣妾与那人早就恩断义绝,这一生只是陌路人。”
她这也是实话实说。
不管怎么样,她与肖震霆都回不去了。
她之前太蠢,可这一生,蠢一次就够了。
她绝对不会再蠢第二次。
所以,肖震霆,她只会离的远远的。
莫子夜听着她发誓一样的话,也愣了一下:“那你……”
“陛下,臣妾只是……不喜欢在宫中被束缚。”凤云歌明白,这个时候若说自己是被人掳走,根本骗不过莫子夜,所以只能用这样的理由来搪塞了。
只希望,莫子夜能给自己留条命。
他对自己是很在意,不过,他是帝王,本就无情,他能给自己的情份,太少了。
“你……”莫子夜一甩袖子,恨恨咬牙:“你还要朕如何待你?”
“陛下,臣妾在军中长大,过惯了无拘无束的生活,才会……”凤云歌欲言又止,此时又压低了声音:“臣妾有罪,请陛下责罚。”
“的确罪该万死!”莫子夜担心了大半个月,一颗心都快被她折磨的快疯了,甚至前方战事,都无心去管。
身为帝王,亲自带兵搜城。
真是史无前例了。
可他就是不想失去凤云歌。
她越是想离开,他越是想留住她。
带着浓重的占有欲。
凤云歌没敢接话,心里也没有底气了,更明白,这一次莫子夜真的生气了。
的确,这大半个月,让莫子夜由失望到绝望,更是积累了半个月的怒意,此时看到凤云歌一下子就暴发了。
就那样任由她跪着。
他则站在一旁,就那样瞪着她,心里也是五味杂全。
他怕的是凤云歌再与肖震霆死灰复燃,怕是她要与肖震霆离开,那种怕,让莫子夜心里没底儿,更让他气愤。
为了能引开守城的侍卫,让眉娇能顺利离开,凤云歌把自己伤的很重,此时,只包扎到一半,肩膀上的伤口还沁着血。
衣服没来得及换,也有破。
看在莫子夜眼里,又心疼又气愤。
他给她最好的一切,她却要离开,他当然心寒,此时更是狠心的让她跪着,他让她记住这个教训。
所以,他一直站到了天亮,凤云歌也跪到了天亮。
凤云歌是习武出身,军中长大,底子好,跪了一夜,也没有晕过去,时间却发的难捱了,因为她不知道莫子夜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陛下……”韦德来唤莫子夜早朝,声音也不敢太高,这几日,莫子夜脾气渐涨,宫内外的人都是小心翼翼的。
凤云歌轻轻拧眉,她也快支撑不住了。
当然莫子夜站了一夜,应该也不好受。
他也算是陪了凤云歌一夜。
韦德进来就看到凤云歌跪在地上,也愣了一下,他也知道,这件事不会善了,要知道因为凤云歌的失踪,皇宫里也是人仰马翻,更别说整个皇城都快翻个底朝天了。
“传太医。”莫子夜甩了一下袖子,大步向外走去。
这些日子以来,凤云歌也是焦急不安,根本无法安心入睡,此时身上有伤,又跪了一夜,身子一歪,也倒了下去。
已经出了寝殿的莫子夜一僵,忙转身折了回来,不顾一切的上前抱了凤云歌,一脸的焦急:“快,传刘太医,快!”
此时此刻,莫子夜也顾不得生气了,将凤云歌放平在龙凤床上,焦急的拿出手帕替她擦着额头的汗珠。
刘太医慌忙赶了过来,正要跪拜,莫子夜抬手将他提了起来:“快看看凤姑娘怎么样了,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朕绝对不饶你!”
吓得刘太医瑟缩了一下,他知道皇上不讲理,什么也不敢说,快速上前替凤云歌号脉。
眼看着早朝时间到了,韦德却不敢催促,只能焦急的站在一旁。
更觉得凤云歌害人不浅。
这几日,朝中大臣也都对这个少年皇帝坡有微词。
只是莫子夜手段狠辣,治了几个直言的大臣后,无人敢再提了。
“陛下,娘娘这脉像不稳,怕会影响腹中胎儿,必须得静养。”刘太医的额头也全是冷汗发,他知道,现在能稳住莫子夜的就是凤云歌肚子里的龙嗣了。”
所以,才会拿胎儿说事。
这个时候,保命要紧。
“这,凤姑娘怎么样了?她的伤有没有事?”莫子夜更担心的还是凤云歌,此时有些后悔昨天夜里惩罚她了。
似乎惩罚的有些重了。
可他又觉得一口恶气闷在胸口,十分不爽。
“陛下,娘娘这伤口也得快些处理,一旦化脓,也会影响腹中胎儿。”刘太医在太医院多年,自然懂得保命之道。
此时也是有意如此说。
虽然凤云歌失踪,让这少年皇帝大发雷霆。
可就是因为这样,刘太医才清楚,莫子夜很在意凤云歌。
第162章 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