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云歌觉得与眉娇这样交流很辛苦，犹豫了一下，才看向莫子叶：“陛下，我能随姐姐去一趟大理寺吗？我想亲自去问问那个嬤嬤。”
“怎么？不相信你时叔叔的办事能力？”莫子叶半开玩笑的说着，他其实不想让凤云歌出宫。
不是他不相信凤云歌，而是怕眉娇会为难她。
他现在做任何事情都会替凤云歌着想了。
那语气也带着宠溺。
他之前就笑话一次凤云歌了。
不过凤云歌不愿意改口，他也不会强求。
“不是的，臣妾只是好奇。”凤云歌说话时是看着莫子叶的，不过眼角余光却看向了眉娇。
她其实也能理解眉娇的感受和心情。
想当初，肖震霆请旨求婚，要娶凤雨柔进门时，她整个人都是空空落落的。
那种感受真的是生不如死。
只是事情过去久了，她已经放下了。
“让妹妹去审一审也好，毕竟妹妹是受害者，如果不是陛下一力护着，妹妹早就被送去慎刑司了。”眉娇也需要单独与凤云歌聊一聊了。
得避开莫子叶。
“你们姐妹还真是同仇敌忾啊。”莫子叶犹豫了一下：“不过，云歌身份特殊。”
“我戴着面纱好了。”凤云歌知道莫子叶这是松了口风了，笑了一下，她也想出去透透气了，整日在这芳华宫，她真的呆够了。
而且出了万妃的事之后，莫子叶甚至不让她四处走动。
当然，这件事之后，莫子叶针对莫寒宗的动作却多了。
他要尽快解决掉这个心头大患。
更要一箭三雕，连同莫临风，肖震霆一起解决！
当然，他的这个计划没有告诉凤云歌。
他最怕的是，凤云歌会对肖震霆旧情复燃。
“陛下放心，我一定护好妹妹。”眉娇看着莫子叶如此紧张凤云歌，心口发堵，堵的一口气在那里上不来下不去，很难过。
可又要装作不在意。
莫子叶是君，是天，他的身边有多少女子都是再正常不过的。
这一点，眉娇一直都很清楚，她也做的很好。
不争不夺，泰然处之。
可凤云歌却搅得她心神不安。
她总觉得，凤云歌的存在，会让她失去莫子叶。
所以，她才会费尽心机，才会算计着，让她离开。
出了皇宫坐上马车，凤云歌才长长的吁出一口气来：“眉姐，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莫寒宗那边还没有动静吗？我……”
她真的在宫里呆不下去了。
“莫寒宗那边，还需要个契机，他这个人能在大莫立足这么久，可以想见他的权势和他的能力。”眉娇直视着凤云歌，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她的心：“你……是在为皇上找想吗？”
她已经不能确定凤云歌的想法了。
凤云歌看着眉娇小心翼翼的样子，眯了一下眸子：“眉姐，我还是云歌，从未变过。”
她的笑意很温和，也直视着眉娇。
“云歌！”眉娇下意识的抬手握了她的手：“你真的不愿意留在皇上身边吗？皇上待你这么好，我从未见过皇上对哪个女子这么用心。”
万妃的死，虽然疑点重重，可若把凤云歌换成其它人，定会送进慎刑司了。
一定不会让她这样安稳。
“可我不喜欢这里。”凤云歌耸了耸肩膀，倒是说的十分认真：“我也……不喜欢皇上。”
对莫子叶，她真的没有半点感觉。
一点也喜欢不起来。
眉娇也看着她，看的十分认真：“你当真……”
然后又低声说道：“你是还放不下并肩王吗？”
“不是。”凤云歌回答的十分痛快：“我与他，不可能了。”
“可是……”眉娇也拧眉：“这里面也是有误会的。”
“不，如果他当时肯信我，所有的误会都能解开的。”凤云歌叹息一声，面色也难看了几分：“如果皇上不是皇上，他对我的那份无条件的相信，真的会让我忍不住留下来的。”
受到了太深的伤害，那一点点相信，都让她想抓着不放。
不过，她不想留在皇宫里。
说得眉娇的眸色暗了一下。
“姐姐放心，我不会抢你的男人，我只是感激他对我的信任。”凤云歌的面上也多了几分失落：“不过……信任这种事，也是有风险的，当初……鸳鸯就是太信任我了，才会中毒身亡，都是我的错，其实那个人应该是我，可她却替我死了。”
午夜梦回，她对鸳鸯的自责从未改变过。
她一直都记得鸳鸯想去大秦。
她也答应过的。
“云歌……”眉娇僵了一下，没想到凤云歌会提起这件事：“都过去了。”
“不，过不去的！”凤云歌摇了摇头，眼底是深深的自责和悲恸。
她会在莫子夜面前温柔的笑，也是想掩饰情绪罢了。
眉娇握紧凤云歌的手：“云歌，放下过去，能重新开始的。”
“能的。”凤云歌也点头：“所以，姐姐，荣亲王那里，应该适当的动作了，还有，我要去大秦，希望姐姐能帮我！”
“大秦，可……”眉娇想说，她已经让肖震霆参与这件事了。
“反正我也死了，离开最好。”凤云歌低垂了眉眼。
“其实……”眉娇想说肖震霆知道一切，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然后，抿了抿唇，紧紧闭了眸子：“好，姐姐一定帮你。”
又轻轻叹息一声：“你走了，我们怕是再也见不到了吧。”
“没关系的，姐姐永远是我的姐姐。”凤云歌一脸的笑意，说的十分诚肯。
现在也只有眉娇能帮她了。
当然，这个忙，眉娇是十分愿意帮的。
眉娇抬手搂了凤云歌：“总能见面的。”
她提着的心总算放回了肚子里。
的确，凤云歌没变，一点也没变。
看到凤云歌一脸坚决的样子，她也眯了眸子：“云歌，其实大秦与大莫没什么区别。”
“我明白。”凤云歌点了点头：“我只是将鸳鸯的骨灰带回去。”
算是完成鸳鸯的心愿。
当然，她还答应过秦暮白与他回大秦的。
她得给他一交待。
“好，我一定帮你。”眉娇又低声说了一句，用力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