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负了她,但是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何况,他们都是这么久的夫妻了……最差的结局,也让她最后在看一眼他吧!也是最后一次!
前皇后这么想。
于小柔从余光里面也看到了前皇后毅然往醉香阁的方向去,暗叹她也太傻,脚下的动作就生了风一样。她的身影瞬间消失,再出现时候已经是在几十米之外。
还好这时候,宫里的人不多。打着灯笼,敲着三更钟的宫女,也只看见一道红影从眼前极快地掠过。她揉了揉眼睛,呐呐道:“刚才那个是什么?红色的影子?”
待到她茫然四顾时候,哪里还有半个人的踪迹。心下暗道,是自己眼花了,也就不再多虑,把这件事情在脑海里很快地删减了。
前皇后到醉香楼的时候,看醉香楼门前没有侍卫把守。凑地近了,更闻到一股奇臭无比的臭味混着烧烤的烟,从房里若有若无的飘了出来。
她能猜出一些什么端倪,却不敢放大了心思往那边想。她的视线死死地凝着那一扇门,企图看穿里面的场景,最后,她的脚步又往前移了移,终于,手在门上重重地向前推了一下。
面前的景象,顿时扑入她的视线中。前皇后的思绪有那么一秒是空白的,她的心脏也漏拍了,望着地上那烧了只剩下一半的尸体,她扑了上去,坐在尸体身边,嚎啕大哭。
那一刻,她真正抛弃了以往皇后的架子,皇后的权势,像个寻常百姓家的女孩子一样大哭了起来。她的哭声在这个初春的夜晚,和着寒风,最凄凉。
即使,她被他抛弃的那一刻,她也从未对这个女子这么痛恨过。现在,她觉得,自己的心被千万只毒蚁咬着,疼痛非常。每一下的呼吸,都是噬骨的痛。而带给她这么深痛楚的女人,在前几个小时前还和她面对面,平静对谈。
前皇后的声音,尖细地,凄厉地,一字一句地从喉咙里喊出:“于,小,柔!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我要喝你的血,抽了你的筋,我要你为皇上陪葬!让我抓到了你,我必让你挫骨扬灰!”
于小柔走到城墙上,夜色漆黑,她隐隐能看清在黑暗中城墙旁边镇守了几个人。几个人昏昏欲睡,看见她来了,立刻挺直了腰板道:“皇妃好。”
于小柔微微点了点头,算是问候,道:“你们先下去吧!”语罢,极其仁慈地扬了扬手,示意他们几个可以下去了。
这几个留守驻夜的士兵,平时可没有少瞧着这位国色天香的皇妃和皇上出入,表面名约是为了婚礼现场的布置。但是,他们都看出来了她与皇帝的关系匪浅。也知道了皇帝为什么要罢黜多年共枕眠的皇后多半是为了她。
这个眉目如画的女子,多半就是导致皇上罢黜皇后的直接原因。他们对她本是没有好感,不只是因为她面上总挂着一脸的媚态,明显就是狐狸精。
不过他们凉着皇上极其宠爱这位新封的贵妃,也并没有说什么,更不敢公然违抗她的命令,除了一个人露过于小柔身边的时候还特意地说了一句,“娘娘,高墙处,夜风大……”
于小柔眸色没有变化,但是脸色已经有些不耐烦了。那个人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也只能讪讪地退下。让他十分着奇是是,皇妃手里提着的黑色的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稍倾,这几个人退下完毕。于小柔冷笑地立在城墙前,她身上的一袭红衣被风吹的摇摆,就如黑暗中索命的女鬼。
她的脸上勾勒出的笑意,不深也不浅。比起平时暖人心脾三分的媚笑来,更多了森冷的气息。她那张倾城倾国的脸上,露出这种笑意,远远看去,竟然还和谐的很!于小柔按着她心里所想的,把西国皇帝的头颅高高地悬挂在城墙之上。
她的脑袋往下一探,见到那个黑黑的一团正被束缚在城墙前面,用极小的频率在风中左右摇摆着。她就像老时一样的若无其事,缓缓地步下阶梯。
……
“你们说奇怪不奇怪,这么晚了,贵妃娘娘不是和皇上一起睡觉的吗?怎么今天晚上还来探咱们哥几个的班?这么晚了,黑灯瞎火的,她怎么地还凭地乱跑?”一个人说道。
“不知道咧,刚才贵妃娘娘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刺客呢,吓了一跳。没想到,凑近了看,那身影妙曼婀娜,竟然是贵妃娘娘。”
……
“别讨论了,快守夜吧!还有几个时辰就可以换班了!哎,真困!”其中一个人忍不住困意袭来,打了哈欠。
其他几个人的议论方小了起来,觉得他说的颇是有道理,遂都敛了鼻息,专心致志地受着自己的岗位。在几个人间,偶尔,也传来几声呼噜。
宫门关闭,于小柔也不急着走。她特别不喜欢极其没有形象地被人追来追去,追杀来,赶杀去。所以,她裹紧了穿在外面的红色的凋了镂空的花褂子,若无其事地在皇宫里的某位娘娘的寝宫中又睡了一觉,这一夜安稳,一直睡到天亮才醒来。
那位娘娘吓得要死,她被于小柔用布束住了嘴巴,身子绑在床旁的另外一边。于小柔懒懒地伸了个懒腰,看向她,“你一夜没睡?”
她摇头。因为她的突然来访,她哪里睡得着啊!
于小柔无奈,暗叹,是她自己不睡觉,苦苦睁着眼睛睁了一夜。于小柔一想到自己昨天晚上睡觉被人盯了一夜,就觉得很纳罕,这个女人还真是精力充沛啊。于小柔又躺回床上流连了一会儿,望着床板上的天花板发呆。
昨晚一切都已经风平浪静,皇上死去的消息好像被刻意封锁了似得,她虽然身居着后宫,却还未停机任何有关皇帝死去的消息。可是于小柔知道,前皇后已经发现了她把她丈夫杀死的事情,所以没有可能这么轻易善罢甘休。
虽然说她是前皇后,但是她在皇宫呆的的这几年,人脉想是也广,本事也挺大。不然昨夜不可能混进宫里去。“哎!想这些做啥!”于小柔揉了揉太阳穴,抛弃了这些杂想。
她真的太累了。
她的目光移向那一旁可怜的某位娘娘,她并不知道她的名字,只是昨夜乏了,又不想露宿街头,就随意地闯进了一个窝,本以为此地冷冷清清,也许是个冷冷清清宫,没想到还有个娘娘住着在这里。
她把束在她嘴里的布条解下,道:“也许,你不认识我。今夜遇到我的事情,希望你不要对外说出。能瞒多久就是多久,现在我要走了。”她觉得,她再不走,也许就会走不掉了。所以,穿上了一旁的高调的深红色的外褂子,就要往前面走去。
那女子盯着她,半响,尖了声音道:“来人啊!”
在她说话的同时,于小柔嘴角扬起一丝冷笑。同时,房里拥进了两个侍女,连忙关心地问道:“娘娘,怎么了?”
她们两个是守在外面的宫女,一听到她叫唤,连忙进来。女子看了一眼破了的窗格,知道昨夜这个不速之客正是从这里进来,现在也是从这里出去。而且,速度还是那么迅速,她根本找不到人来抓她。“你们叫人,赶紧帮本宫把窗格补好!”
她很纳闷地恼了一句。又看向两个怔在原地的宫女,道:“还愣着干嘛?”说完,两个宫女连忙往外面赶,正要照着她说的话去做。
“等等!”她又道:“你们两个是瞎子吗?还不先进来给本宫解开捆绑了啊!”
于是,那两个退到门口的宫女只好又撤回了脚步,移到这位娘娘身边,帮她解去捆绑的同时,嘴上还嘟囔着:“娘娘这是怎么了……”
女子顿时汗颜,“本宫都这样了,你们还不知道怎么了……”随即,她回想起昨夜突然闯进自己房间里面的那位女子,生的样貌竟是极美,极具梦幻色彩。
“这个异世界上竟然也有这么好看的人儿?看来,我这回是来对了吗?”女子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地道。显然,把昨夜的不愉快都在这一刻抛之在脑后。
早上大约是早上六七点时辰,天色已近大亮,几缕光芒疏漏在于小柔精致的脸上,和煦的阳光照得她脸上的线条都变得柔和起来。
此时此刻,宫门正开,于小柔从宫门偷偷出来的那一刻,她正好策马赶在身后士兵的命令之前。如她所想,她刚刚纵马走出了宫门,身后就有命令传来:“关闭宫门,关闭城门。”
于小柔冷笑,她的马儿打了个响鼻,她牵着它调转了一个头,在宫门的外头望上看。那颗熟悉的头颅还露出迷茫的表情,带着惊悚和愕然。人头底下,是一滩黑血迹。想必,是昨晚从他头颅底下的伤口上零落下来的,经过一个晚上的时辰,已经风干。
她看着周围围了不少人,却无一个人敢站在那颗人头的下面,对于她的出现,也是指指点点。一直在议论着这个头颅的事情,只要是有点眼色的人,都认出了此刻挂在宫墙门上的那颗人头,是当今的西国皇帝!是当朝的九五之尊!
当朝的九五之尊难道就这么死了?!头颅还被悬挂在宫墙上,迎风摇摆?
此时,宫墙已闭,明眼人都猜到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人群有些骚乱,看着那悬挂在宫墙上面的人头身子战战赫赫。
“狗皇帝!又让你风光了一回!”于小柔嗤笑,她掉转马头急速地往着城门赶。马儿奔疾的速度很快,一会儿就到了城门。
第25章项上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