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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调教

从官兵进来到离开,台上唱戏之人,并未受到任何影响,该怎么唱就怎么唱,这一点得到了郑老太太的赞赏。
《西厢记》结束后,也就表示今天下午场的戏份全部唱完。
班主激动的上前,对老太太说了很多感激的话,也送了她不少门票。
当她们祖孙三人出了戏院,一声“郑小姐”传来。
郑宝珠回头看去,只见来人是断情笔,他用的也是女声,因为郑宝珠的家人在场,他不想引起误会。
“先……”郑宝珠差点叫他先生,不过及时把话咽了下去:“请问有事吗?”
“谢谢郑小姐,你又救我一命。”虽说这事未必会危及到性命,但也不是不可能。
“过奖了。”
“若小姐对变声有兴趣,我可以教你。”出来跑江湖的,最重情义。如果说昨日她的解围,可以用三张票来报恩,那今天就不行。如果欠人钱财,这个比较好办,欠债还钱就是。但最怕的就是人情债。
断情笔不想欠她人情,所以决定教她变音之法来报恩。
听了这话,郑宝珠惊喜的问道:“真的吗?”
断情笔微微颔首:“恩。”
于是郑宝珠留在戏院跟他学习变声,断情笔每天只能教她两个时辰,他们戏班子会在京城呆半个月左右,至于郑宝珠能学会多少,那得看她自身的天赋了。
不过,在这一点上,郑宝珠很有天赋,变声的一些技巧,她第一天就能领悟,只是需要多练习,从而方能掌握。
郑宝珠一学就是三天,对于变声,她已经小有成就。
她的进步,让断情笔很意外。
这天中午,她从戏班后院出来,发现有人跟踪自己。于是她刻意故意围着周围转了一圈。
这三天,郑宝珠一直神神秘秘,刘香莲觉得其中有问题,甚至觉得她是在私会奸夫。所以趁着郑宝珠出门,她偷偷的跟在后头,想一探究竟。见她进了戏院,刘氏尝试进去,却被拦在外头,她只好在外头等待。
郑宝珠绕了一圈,经过一个无人小巷,巷子里头晾着被褥,她眼珠一转,心生一计。
刘香莲进入小巷,发现人不见了,于是加快脚步。一拐弯,突然她眼前一黑,原来郑宝珠用被褥盖住了她,而且随后拿起旁边的棍子,狠狠的敲打,边打边骂:“好你个流氓,让你跟踪本小姐!”
虽然有被褥盖着头,但棍子狠狠的敲下去,刘香莲也会觉得痛。
几棍子下来,她就发出一阵惨叫:“别打,别打……”
郑宝珠觉得不解气,又狠狠的抽了她的脚两下。
当被褥掀开,刘香莲狼狈不堪。
“是我,是我,姐姐是我,别打了。”她痛苦的揉了揉脑袋,额头上肿了个包。
郑宝珠则装出一副惊讶之色:“妹妹,怎么是你?”看着她坐在地上的狼狈模样,郑宝珠就想笑。
“我……”刘香莲心里一阵恨意,但不敢让郑宝珠知道她的想法,只能说:“我,我出来买菜,看到姐姐,所以想跟你一起回家。”
她的那点小心思,岂能瞒过郑宝珠,郑宝珠轻轻一笑,把她扶起来:“我还以为是歹徒。你没事吧?”
刘香莲痛的满头大汗,她走了两步,脚有点瘸。刚才郑宝珠那两棍子,用了很大的力。
“没,没事。”但她只能硬着头皮说没事,这是她自作自受。
“没事就好。”郑宝珠坏坏一笑。经过集市,她买了两个大西瓜,她是妻刘氏是妾,西瓜自然由刘香莲来拿。
本来空手走路对于刘香莲而言,就已经很不容易,现在还得拿两个大西瓜,更是如此。
回到家,穆老太太她们都在客厅,而且准备开饭。
在刘香莲准备进入客厅时,郑宝珠伸出脚绊了她一下,而且还从身后推了一把。
刘香莲狠狠的摔倒在地,手里的两个西瓜也摔的粉碎,场面十分惨烈。她回头看了一眼郑宝珠,郑宝珠面无表情,出言责备道:“妹妹,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是不是存心不让大家吃西瓜!”刘香莲,你也有今天。
这种手段看上去很拙劣,但实际效果却不错,郑宝珠都是跟前世的刘香莲所学。
“你……”刘香莲气的牙痒。
郑宝珠无视她说:“玉环赶紧收拾一下。”
穆老太太则冷眼看着趴在地上的刘氏:“还不给我起来,趴在地上很舒服吗!身为我们穆家的儿媳妇,不好好呆在家里头干活,出去干什么,饭都不做,要你何用。”
“婆婆,别生气了,我想她也不是故意的。”郑宝珠露出笑脸走了过去。
刘氏爬了起来,一脸痛色的说:“娘,我是看郑宝珠每日都往外跑,所以好奇她出门做什么了。之前不是有人说,她私会奸夫嘛,我也是为了我们穆家的名声,才跟去一看究竟的。”
“婆婆,你瞧瞧她,说的是什么话。身为一个妾,竟然敢这么说我,如果不好好管教,别人会说我们穆家没有规矩。”
闻言,穆老太太上前给了刘氏一巴掌:“你放肆,怎么说话的。”
泪水在刘香莲的眼眶里打转,她委屈的说道:“本来就是。”
郑宝珠喝了一口茶:“那你看到我跟别人私会了吗?”
“没有,不过你没事进戏院干什么,肯定心里有鬼。”
听了这话,郑宝珠从袖子里拿出两张戏票:“我去戏院,是为了学唱戏,这事我早就跟婆婆说过。”说完,把戏票交到老太太的手里:“婆婆,下午有你最爱看的白蛇传,你带孩子们一起去看吧。”
老太太满脸喜悦:“好好好。”同时喝斥刘氏:“跟你姐姐好好学学。”
“婆婆你放心,待会吃过饭,我就去找人回来好好调教她。”
当老太太她们出门看戏时,郑宝珠吩咐道:“彩环玉环,你们去秀香楼请个嬷嬷回来,好好教教她规矩。”
这秀香楼,是专门教人礼仪的地方。
在京城,大户人家非常注重礼仪。
不少外地的女子嫁入豪门,但她们却不懂礼仪,这时候,秀香楼就起到了作用。
据说,秀香楼里头的嬷嬷跟绣女,都是从皇宫出来的,所以格外有一套。
甚至有些女子进宫之前,都会来这里学习礼仪。
刘香莲哼道:“我才不学。”
“本来还没打算为难你,但既然你这么清闲,那就好好给你找点事干!我听人说,这秀香楼的嬷嬷,是最严格的,保证你终身受益。”
很快,玉环就把李嬷嬷请了回来,这李嬷嬷长的就很凶,手里头拿着一把戒尺。
看着她,郑宝珠轻蔑的说道:“刘氏是我相公在乡下的通房,乡野农妇,很是不懂规矩,还请李嬷嬷好好管教,别让她丢了我们家的脸。”
李嬷嬷在宫里待过,很会察言观色,郑宝珠话中的意思,她瞬间领悟:“夫人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调教刘氏。”
“劳烦嬷嬷了,你可以在院子里教她,只要她学的好,我重重有赏。她若是学不好,嬷嬷你也不必客气,该怎么罚就怎么罚。”
“谢过夫人。”
为了在拿到赏钱,李嬷嬷很卖力,先让刘氏在院子里头走了一圈,边看她走边说:“错了错了,怎能这么走路呢!”
刘香莲平日走路就很随意,她这种走路的方式,在李嬷嬷看来,是非常不雅。何况她现在脚有伤,走路一瘸一拐。
嬷嬷端来一碗水,放在刘氏的头上:“水别洒出来。”
但刘氏还没走两步,碗却掉了下来,摔的粉碎。
玉环忍不住笑了,郑宝珠也觉得一阵好笑。
李嬷嬷大怒:“你到底会不会走路,给我再来。”说完,手里头的戒尺狠狠的打在了刘氏身上。
刘氏一痛,忍不住骂道:“你干什么!”
被她这么一凶,嬷嬷有点心虚,但客厅里的郑宝珠一笑:“嬷嬷,你在宫里头,就是这么调教宫女的吗?我看宫女比你还厉害!”
李嬷嬷冲她微微一笑:“夫人见笑了。”
转过脸盯着刘氏,眼神可怕,扬起手里的戒尺狠狠打在刘氏的身上,嘴里也骂道:“没大没小,知道什么是规矩吗!”
刘氏被打的惨叫连连,最后只能求饶。
“给我好好练,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李嬷嬷狐假虎威。
短短半个时辰不到,刘氏就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郑宝珠对她却未有半点怜悯之心,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穆老太太回来,见到这一幕,也没有任何怜悯,反而说李嬷嬷做的对,还让她好好调教刘氏。
嬷嬷离开时,郑宝珠给了她一些赏钱,让她明日再来。
攥着手里的银子,她笑道:“老夫人,我觉得晚上最好别让刘氏吃饭,这样,她明日才会好好学。”拿人钱财给人消灾,她知道郑宝珠讨厌刘氏,所以故意这么说。
穆老太太还真就不让刘氏吃晚饭。
刘氏今天可以说是惨不忍睹,跟踪郑宝珠,被毒打一顿,还被穆老太太骂,又被李嬷嬷打,现在连晚饭都不能吃。她的心里,充满了怨恨。
夜晚,当老太太上床休息后。
郑宝珠拿来两个馒头跟一碟榨菜,交给穆纯儿:“纯儿,把这些东西拿去给你二娘吃,千万别说是我给她的,否则她不会吃,明白吗?”
她这做,就是要让穆纯儿相信,她是一个好人。
穆纯儿感激的看着她:“谢谢娘。”
“不用谢,去吧。”
穆纯儿离开后,她嘴角一勾,笑的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