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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偏袒

一切的一切,皆是因刘香莲而起,没有她,那些噩梦般的日子就不会出现。
郑宝珠的步伐有点急乱,来到客厅。彩环玉环见到自家姑娘面色焦虑,异口同声道:“姑娘,是不是饿了?”
她摇摇头,却又点头应道:“恩。”
“我去帮你把粥端出来。”
郑宝珠眼珠一转,没发现穆太太跟晓红,所以问了一下。原来二人早已出门,至于去哪去做什么,没人知道。但郑宝珠也猜到其中一二,可能是去客栈找刘香莲了。
于是,她让玉环去打听一下刘香莲现在在哪个客栈。
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玉环唯命是从。她跟彩环从小在郑府为奴,郑家待她不错,身为下人,却不像其他人一样受尽折磨,她们更是有幸成为郑家小姐的贴身丫鬟。郑宝珠待她们更像是自己姐妹一般。所以二人对她忠心耿耿,只要她一句话,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彩环把粥端出来,玉环已出门。她好奇问:“玉环呢?”
得知她去打听刘香莲的事,彩环不解:“为什么打听她的事?”转念一想,马上担忧的说道:“我的好姑娘,你可千万别心软,绝不能让他们母子进门,否则你以后的日子可就苦咯。”
自家姑娘下嫁给穆清,已经受委屈了,就算他现在成了状元,那也掩盖不了他高攀的事实,何况,也不看看他这个状元是怎么来的,若是没有郑家,他也考不上这个状元。现在成了状元,却又跑出个通房跟儿子,实在可恨。
“我并非心软,只是想劝她离开。我看婆婆似乎想留下她,并非我不通情达理,只是这刘香莲,今日之做法,实在让人寒心,差点酿成大祸。她若直接找上门来,我定会大大方方的承认她的身份,让相公纳她为妾。可惜,她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直击闻登鼓,还状告我夺夫之罪,更是谎话连篇,此种品行,绝不能留在穆家,否则将是一个祸害。”
“姑娘所言甚是。”彩环连连点头,同时忍不住感慨:“当初,就应该让他入赘我们郑家才是,这么一来,一切就由姑娘你做主了。”
穆清离开客栈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穆太太就出现在刘香莲的面前。她对刘香莲很是器重,尤其是她替穆家生了个大孙子。
主要是,这刘香莲,很会讨她欢心。
以前在乡下,她很是勤快,什么事都由她来做,穆太太根本无需动手。
其实而今,穆太太也不需要动手做家务,只是,她心有不平,凭什么别人家的儿媳妇对婆婆百般恭敬,她家的情况却相反。
人心不足蛇吞象,她也不想想,今日的一切是怎么来的。这种人,如果让她回去过以前的苦日子,她肯定不愿意,她只想要好的。
“我的大孙子孙女,还有我的好儿媳……”抱着刘香莲母子三人就是一阵痛哭。
刘香莲也是一个劲的哭着,状告郑宝珠的种种恶行,一阵痛哭过后,穆太太信誓旦旦的说着:“香莲,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们回来的,绝不向那个恶媳低头。”
“婆婆,可那郑宝珠,人面兽心,看上去温柔贤惠,但实乃蛇蝎心肠,我怕,我怕她加害于你。”
“她敢!”穆太太眼里闪烁着凶光,仿佛这一切是真的一般。
“婆婆,如果只是我自己,我无所谓的,只是我不忍心看大郎跟纯儿跟着我受苦。他们毕竟流着穆家的血,穆清如今已是状元,再让他们跟着我受苦,我心里过意不去。”眼里带着泪,那表情,我见犹怜。
“我跟你打包票,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受苦的,回来是迟早的事。”
郑宝珠之所以让玉环出来打听消息,是因为她心细。
有些事,不需刻意打听,只需在街上走一遭,就能听到些风言风语,尤其是京城里的大事。
经过一番简单的探问,得知刘香莲住在如意客栈。
她不急着回去复命,先去了一趟如意客栈。到了客栈,她没进去,而是跟旁边摆摊卖胭脂水粉的人那打听了一下:“这如意客栈,今日为何高朋满座?”
摊贩一笑,跟她说了一下事情的原因,闻言,她点点头:“原来如此,这状元真不是个东西。”看来刘香莲应该就住在这了。
在她准备进入客栈时,正好发现穆太太带着晓红神色慌张的出来,这下,她不用进去,就知道刘香莲必定住在这。
于是转身,一路小跑回穆府。
回到府上,她还来不及歇气,就把这一切告诉了郑宝珠。
听完,彩环很不开心:“这老夫人,也太不明事理了。”
“也罢。”郑宝珠心有不甘,但她觉得,刘香莲是一切的根源,只要把她赶走,一切迎刃而解。
至于刘香莲,虽然有着一些小聪明,但毕竟势单力薄,想要把她赶走,也不是一件难事。
郑宝珠并不知道,王淑雅已经跟她联系过。前世,王淑雅根本没有参和这件事,因为刘香莲一出现,就把郑宝珠打的措手不及,根本无需王淑雅出手,但今生不同,刘香莲被郑宝珠打的溃不成军,局势完全翻转过来。
命运的轮回,在那一刻已经发生了改变,蝴蝶效应也已经开始。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找她?”
“不急。”郑宝珠的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嘴上说着不急,但指尖敲打的频率却暴露了她内心的焦虑。
当穆清再次回来,手里拿着个发簪,簪子只是简单的银饰,上面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看上去,倒也精美。
这是穆清为了哄郑宝珠专门买的,其实花不了几个钱。
看着他手里的簪子,郑宝珠故意问道:“相公,这是送给我的吗?”
手里把玩着簪子,内心却没有一丝喜悦,被伤了的心,岂是一个簪子就能治愈的?
两人成亲数月,这是他第一次送东西给她,但出发点却不正,甚至不算心甘情愿送的。当然,郑宝珠也不会因为一个簪子对他改观。
“恩。”穆清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伸手帮她把簪子插好。发簪在她的头上,倒也抢眼,主要是她不曾用发饰。穆清对她,心里持有爱意,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郑宝珠温柔漂亮,是个男人,就容易对她动心。
两人朝夕相处,同床共枕,他会爱上她,也是人之常情。只是,他的爱,远不如前世郑宝珠对他那般。
戴上发簪,她笑问自己的丫环:“好看吗?”表面上看上去,郑宝珠非常的开心,但心里头始终有个疙瘩,对穆清也有所警惕。
见她开心,二人不忍扫兴,点头应和着。
“相公,今天是个好日子,待会让彩环去买些好酒,我们好好庆祝一番。”
是啊,今天本来是个好日子,只是刘香莲出来搅和而已,但今生不同前世,她成功击败刘香莲,以后,她也不会让刘香莲成为祸害,是该好好庆祝一番。
听了她的话,彩环忙点头应道:“好,我这就去办。”
玉环则笑道:“姑爷,我们家小姐对你真好,你万万不可辜负她。”
穆清搂住夫人的腰:“我穆清绝不辜负娘子。”
郑宝珠在他的眼里看到了爱意,但却因为他的搂抱感到不自在,甚至有点想躲,她调侃着:“相公,我相信你。”只要没有刘香莲从中作梗,婆婆也不会视我为仇人,我们亦能和睦相处,最好能相安无事度过此生。
她的想法实在太过简单,她根本就不知道,有些事,就算没有刘香莲,也会发生。不满这种东西,就像一颗种子,慢慢成长,先变成怨恨,最后终究会爆发。
当穆老太太回到家,她看郑宝珠的眼神带着怨恨,却又只能点头哈腰的赔笑。
见到彩环买酒归来,得知郑宝珠要庆祝,她的内心更是不满。暗暗骂道:你害的我大孙子有家不能归,现在竟然还要庆祝,好狠的心啊你。
“玉环我们一起去厨房帮晓红的忙,晚上多做几个菜。”郑宝珠吩咐着。
穆太太则给儿子使眼色,母子两人走到一旁去。
“娘,有何事?”
“儿啊,你可千万不能辜负了香莲他们母子。大郎还小,你岂能忍心看他在外受苦。若不是香莲照顾,这些年你也无法安心读书……”一番哭诉,让人闻之动容。
穆清深感无奈:“娘,你放心,我会安排的。只是这香莲,竟不先跟我们打招呼,直接去击鼓鸣冤,险些铸成大错,她会这样,也是咎由自取。”
“话可不能这么说。”老太太很偏袒刘香莲:“如果不是郑宝珠说她诬告,她也不会这样。”
“娘,有些话你可千万说不得,说了我们穆家会有大麻烦。”
老太太微微颔首:“我知道,早知他们母子尚在人间,你又能考上状元,我就不该答应你跟郑宝珠的亲事。”她这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娘,若是没有岳父大人,说不定我们母子早已饿死街头,哪还有今日。”穆清倒也懂得感恩。
郑宝珠从小不沾阳春水,她根本不会做饭,所以只能在一旁观望。
正在她开心之际,家中突然有人来报。听到客厅传来的声响,她好奇赶去。
只见一名身穿大褂之人站在客厅内,此人衣着不算华丽,但也算是上等。
眉宇间带着一股杀气,一看便知不是一般人。
穆清母子也闻声而来,穆清很有礼貌的问:“不知阁下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