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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影人现身

  范小路一看见他这个样子,原本愁眉不展的脸一下子舒展开了,黯淡的目光一下子精亮起来,弯成了个月牙状。
  两个深深的酒窝印在面颊的两边,她手捧着肚子咯咯地笑个不停。
  何美丽正在劝她,这时瞧见她这个样子也跟着扭转头颅,一瞧见门口站着的那个人,也不由得跟着乐了。
  齐齐鸣的表情却是很严肃,伸手一指范小路,声音冰冷地道:“你出来,我找你有点儿事。”
  范小路抬眼瞧了一下何美丽,何美丽正抿着嘴朝自己挤眉弄眼,她的脸颊腾地一下好似火烧云,将美丽的面颊烧得通红。
  她赶紧低着头,双手掩着面走了出去。
  她没有回头,她若是此时回头看见何美丽目光一定会吓一大跳。
  现在何美丽目中的柔光早已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很复杂的神色,复杂中掺杂着深深的恨意与杀机狠狠地瞪着他二人的背影。
  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种目光,她年轻美貌身边不乏追求者,然而她的头上长角是一个都看不上。
  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直到至今还不肯将自己嫁出去,像她这种条件完全可以找一个富家子弟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可是她却宁愿自己一个守着偌大的酒楼,迎来送往地,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她的真正的身份倒底是什么呢?
  范小路始终都没有抬头看齐齐鸣一眼,她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温柔地踩着他投在地上的修长的影子,一路跟着他,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的路,才停下来,感觉好像是站在一条巷子当中,这条巷子里有个学堂,此时里面传来阵阵朗朗的读书声。
  这时候范小路就瞧见齐齐鸣的影子不动弹了,然后便听见齐齐鸣开口叫道:“你过来!”
  她抬眼一看见齐齐鸣站在学堂前面的台阶上,面色很是凝重。
  她不敢怠慢正要上前,便瞧见从一面墙后的拐弯处探出一个小孩的脑袋,这小孩古怪灵精,可是一看见齐齐鸣,他那古怪机灵劲儿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低垂着头,两只小手在胸前不停地摆弄着自己的两只大拇手指,鼻涕自小小的鼻子里淌出来,垂得长长的。
  他听到齐齐鸣一声厉喝,不得不乖乖地自拐角处走了出来,走到齐齐鸣跟前,齐齐鸣蹲下身子很温柔地掏出块帕子替他擦掉鼻涕,将手按在他小小的肩膀上,眯着眼睛道:“进去吧。”
  那小孩摇了摇头,指了指拐角,小声道:“我家穷,念不起…”
  齐齐鸣抬起头来便看见在离自已不远的拐角处的地方竟然果真出现了两个大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两个人的身上都穿得很是破旧的衣衫和破角裤子,双脚上套着一双开了口的踏板鞋,他们的脸上身上全都沾满了糊泥巴,就连脸上的五官都不例外,只在脸上五孔的地方才没有泥巴。两人的头发上全都乱烘烘的活像个鸟窝上面甚至还留有几根稻草。
  冷不丁一看浑身上下都显得脏兮兮的,而且他们的手中都提着个破麻袋子,同时这女的手里面还拿着个破碗里面还有几个铜钱,他们的样子就像是对讨饭的夫妻,看样子他们的日子过得很苦,两个人都很瘦,由其是这个女的几乎已经是皮包着骨,那个男的虽然脸上身上还有些肉,但是肤色却是不健康的黄色,看样子是营养不良每天吃不饱所制。齐齐鸣又看了看身边的孩子,就明白了这一定是这个孩子的父母。
  范小路也明白了,只是她还是无法猜出这个齐齐鸣的葫芦里倒底在卖的是什么药?
  这时齐齐鸣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银子放在那孩子的手上,沉声说道:“你拿去给你的父母。”
  范小路是越看越感到有些诡异,然而更诡异的事情却还在后面。
  只见这个孩子努力地仰着头,一双黑米粒般的眼睛里有着圈圈的泪珠在不停地打转,他小心地伸出双自己的小手,默默地接过了银子,然后便乖乖地转过身子正要往对面走去,可是还没有走两步,猛然间整个人竟然顿住了。
  他的一张小脸上已经煞白,一双眼珠也瞪得是滚圆滚圆的,他是连连往后退去,盯着手中的那锭银子,那种眼神里所表现出的神情就像是看见自己的怀里面揣着个很烫手的山芋,突然之间他猛地将那锭银子抓起,狠狠地丢在地上,然后大叫了一声。
  那声音凄凉得简直是让人感到心碎,紧接着是范小路的一声轻呼,用手指着那孩子叫道:“那孩子跑了!”果然那小孩子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在丢掉手中的银子之后是扭头便跑了,他竟跑到了齐齐鸣的身后,一双小手死死地扯住他的衣角,小心地探出脑袋偷偷往外望着。
  由于当时他的身子挡住了齐齐鸣和范小路的视线,齐齐鸣和范小路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直等他跑到齐齐鸣的身后去,他的目光才和范小路的一起同时往前方望去。
  只看了一眼,范小路的脸色也立即惨变!白得像是张纸,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脚下也是不由自主倒退了两步,同时她的手已经死死地按住肋下佩剑。
  齐齐鸣的剑眉也跟着挑了起来,不过他的神色依旧保持不变!
  就见对面两个一男一女已经倒在了地上,他们的喉咙处都多出了一个窟窿来,鲜血正汩汩地向外不停地涌着,脑袋下也淌了一大滩,而且他们死去倒地的方向很是奇怪,竟然是头朝外,脚朝内,可见他们定是被什么声音给吸引了或是被什么人给拍了下肩膀不知道是谁有什么事自然要回过头去看。
  只是没想到他们这一举动却要了他们自己的性命,他们是刚刚一回过头就被人给一剑洞穿了喉咙。他们的四双眼睛同时凸出眶外同时死死地盯向这边,似乎死不瞑目,又似乎要述说什么,只可惜他们此时已经永远也无法开口了,即便再有什么话要说的话就只能到地府对阎王倾述去了。
  现在空气中四处弥漫起一股股淡淡的血腥味,而且味道是越聚越浓,仿佛这里是条死街,已经死了九千九百九十九个人了,也已经聚积了九千九百九十条冤魂在这里,不时地出来游荡。即便是在大白天阳光直照最旺盛的地方,范小路依旧感到冷到骨髓。
  这个时候紧接着就瞧见从拐角处竟又出现了一道阴影儿正慢慢地朝外移了出来。
  范小路的心跳一下子就加快了,她只感到连呼吸都已经受到了阻碍,因为她的心简直都要蹦出来,影人,难道这道影儿就是传说当中杀人无数的影人吗?
  难道是自己想错了,齐齐鸣并不是影人?
  难道自己以前所有的猜想和怀疑都要给推掉吗?
  齐齐鸣不是影人,他不是!
  因为那两个人死的时候,齐齐鸣正站在自己的身边,正把一锭银子放在那孩子的手掌心中,他是绝对不可能杀人的,除非他有分身术,可是那是不可能的,因为那是极其不现时的事。
  知道自已的以前的怀疑都是错的,知道齐齐鸣并不是影人,范小路的心里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高兴的是自己心爱之人终于洗刷了冤情,难过的是影人虽然出现了但是还是没有抓住,也不知道是谁会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也不知道何时能将他给绳之以法。
  现在范小路的呼吸几乎都要停止了,面上更是全无半点儿血色,瞪着双滚圆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对面的那道影儿,终于那道影子完全地给露出来了。
  范小路第一眼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就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恶心,她便不愿意再多看一眼,立刻就把头给转了过去,她是生怕自己再多一眼就会把隔夜的饭菜给吐了出来。
  只因为眼前这个人长得很是凶恶,一张方脸,虽然蒙着面罩辨不清他的面目但是那双露在外面的三角眼闪动着黏稠的寒光,只看了一眼就让人心里很不舒服,他穿着一身紧身的黑衣,手中提着一柄剑,沿着剑尖上还不停地往下淌着鲜血,鲜血一路都在不停地滴着,他一步步地朝这边走过来,范小路就感到身上是越来越冷,她甚至是感觉到此时此刻就连天上的太阳都已被冻成了冰。
  那个蒙面人走到齐齐鸣的面前冷冷地盯着他好半天才一字字地道:“你就是齐齐鸣?”
  他的声音也很冷,冷得就好似从寒潭里捞了出来的。
  齐齐鸣也冷冷地盯着他,反问道:“你是“影人!””
  蒙面人道:“是也罢,不是也罢,反正你们都是要死的人了,要知道我真正的身份只有到地府中去调查了。”
  齐齐鸣道:“阁下倒是很有信心,可是我对你真实身份已经不感兴趣了,不管你是影人也好,不是影人也罢,都不会影响我送你下地狱!”
  说到送你下地狱这五个字的时候,就见他身边的范小路的身子猛地打了个寒战,他的右手猛地一提,左手已要拔剑,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范小路不知道从哪儿里来的勇气竟然挡在了齐齐鸣的身前,同时也大声地叫道:“请等一等。”
  齐齐鸣顿住了手,冷冷地瞧着她,实在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干什么,只见范小路走到那个蒙面人的近前,猛地伸出手来似乎要去摘掉那蒙面人的脸上的面罩,那蒙面人似乎是吓了一大跳,他似乎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她会突然间有这样的举动,在连连后退两步后,便立即就顿住脚,同时他的反应也并不慢,是一把就抓住了范小路的手腕,冷声地喝道:“你要做什么?”
  范小路虽然因为他掐着自己的手腕过力而痛得面部都有些变形,可是她还是直盯着他,极力地努力地说道:“前夜是不是你在巷口救了我?”
  那蒙面人微微一怔,表情不由得有些发愣了,而他们俩个人谁都没有发现一旁的齐齐鸣神色竟也开始慢慢地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他的右手重新地握住佩剑柄,他握得很是用力,几乎是连手背上面的青筋都已经开始暴突,而他的掌心当中却已经充满了冷汗。
  因为他心里很清楚,那夜是他在去执行上面组织交代下来的任务的路上碰到了范小路正遭劫难,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间对这个女子心生出了同情之情,以致在一时之间没有能克制住自己,便出手相助了,结果虽然打跑了那些人可是却也因此而耽误了除掉目标的时间,为此他跪了一夜的冷板蜡烛。
  不过他并不后悔,他知道自己这一生注定要与孤独为伴,所以与眼前这个范小路是绝对不可能会有任何的男女之情发生,但是在他的心里面连他自己都无法察觉得地方他却是希望这个女子能够永远地留在自己折身边。
  看着她的一笑一颦自己也就会跟着开心起来,看着她沉着脸不高兴,他也会不自主地跟着不开心起来,甚至是愤怒得想要杀人发泄,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念头已经慢慢地在他的心里面滋生,并且慢慢地根深蒂固了。
  他不知道有一天如果真的看不见那一抹轻挑的身影儿的时候,他自己会不会真的疯掉,崩溃。
  现在看到眼前的这个女子竟然走到那个蒙面人的面前问他是不是在那夜救的她时,齐齐鸣的心简直都快要碎了,他的心里面竟然升起了嫉妒,他只觉得自己的血管都要愤怒得根根爆裂,鲜血随时都要涌出来。
  他真想立刻大步冲上去狠狠地揪住那小子的脖领子,用手中的剑将他身上的肉一片片地跺成碎片。
  可是他的脚下却始终没有动,目光依旧冷冷地盯着面前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