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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小翟

“大人可以尽兴的查。”穆清歌不悦的将自己的手腕扯出来冷漠道。
“穆清歌,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陶元城有些不能接受,她害死两条人命,竟还是这般的风轻云淡吗?
“变成怎样?”穆清歌揉了揉手腕再次离陶元城远了些:“每次大人都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偏袒李欣儿,民女真的受够了,一个字都不想解释。”
看着眼前女子镇定的样子,陶元城只感觉心里堵的慌。“总归你还好好活着,用得着对欣儿赶尽杀绝?”
“呵~”穆清歌被这说法气笑:“陶大人这话说的有意思,莫非您是要民女等民女死后才能找李欣儿索命?”
“可民女不信鬼神,也很惜命,恐怕做不到大人说的那般。”
“强词夺理。”陶元城眼里陡然升起愤怒,靠过去一把捏住穆清歌的脖子道:“杀人偿命,你该死!”
“那大人就杀了民女吧。”穆清歌闭上眼睛,平静如水。
“你以为本大人不敢?”手上的力度加了三分。
穆清歌喉头窒了窒,冷笑一下讽刺道:“如今太子都没说什么,大人却忙着来出头还真是叫人大开眼界。”
被穆清歌一提醒,陶元城眸子缩了缩,阴冷的甩开掐住她脖子的手:“像你这种恶毒的女人,真不知道顾子衿看上你哪点了。”
“大人若实在想不通可以亲自去问问。”穆清歌一派坦然的建议道,语气恳切极了。
陶元城眉头拧在一起,定定的看向穆清歌,末了一挥袖:“穆清歌,你最好祈祷别叫本大人查出什么。”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穆清歌望着陶元城离去的方向嗤笑一声,这件事她完完全全没有出面,要查,就去查好了。
收回视线,穆清歌不悦的看了看满地的狼藉和自己弄脏的衣裙,唤来听若将这些收拾干净,再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才好受一些。
李府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
屋外,天空中不时的还会飘着小雪,空气有些沉闷。
一连这样过了几天,日子平静无比。
期间顾子衿来穆府看过穆清歌几次,不过每次都只是小坐了会儿便离开了。
搜查林安启的事还没有下文,他需想个法子完全的把这件事盖过去。
而对于穆清歌来说,人一闲下来,许多之前搁置下来的事就得提上日程。
比如楚怀生抢走的穆家财产也该拿回来了,再比如陶元城是怎么害死爹爹的也该好好查上一查。
穆清歌衡量再三,最后决定还是先将自家的东西拿回来。
陶元城眼下权势滔天,还不是跟他对着干的时机。
穆府之前能成为天齐第一大商会,那是倾注了爹爹一生的心血的。
如今不明不白的落到别人手里,恐怕爹爹泉下有知不会瞑目。
紧了紧纤长的手指,穆清歌目光沉沉,自己的东西攥在别人手里,果然令人不舒服的很。
楚怀生这两年也算是因为从穆府顺走的财富狠狠的翻身体面了一把,是时候将这笔账好好的算一算了。
捋清思绪,穆清歌便带着听若出了门,两旁的积雪很厚,街道上湿漉漉的。
径直来到邑都最大的钱庄,穆清歌抬头,就看见门头上挂着楚家钱庄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
在几年前,这上边写的是穆府钱庄。
脸上没有露出任何表情,穆清歌顿了顿,忽然听到里边传来了一阵训斥声。
“混小子,你怎么回事,知道这椅子多值钱吗,毛手毛脚的,还想不想干啦!”
“对不起对不起,林管事,我下次再也不会了。”紧接着,一个稚嫩的声音战战兢兢传出。
穆清歌抬脚迈了进去,看见铺子里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中年人面色红润,眯着眼睛市侩极了。
另一个是个男孩儿,不过十一二的样子。
此时男孩儿低着头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块浸湿的抹布有些不知所措。
见有人进来,那被称为林管事的中年男人立马堆起一张笑脸道:“哟,姑娘请进,请问存银还是取银?”
说完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面前的男孩儿:“没看到有客人来了,还不赶紧把这里收拾好滚下去,下次再敢用水乱擦梨花木就直接滚蛋,不让人省心。”
男孩儿生的浓眉大眼,一对乌黑的眸子清亮极了,就是穿的有些单薄,甚至是破旧,在寒冬里有些瑟瑟发抖。
听着林管事的吩咐,男孩儿赶紧拿着抹布端着脏水离开了。
穆清歌略略皱眉,终是没有多说什么回答道:“存银。”
林管事一听存银二字,眼睛立马就亮了起来,在看了看穆清歌所穿的衣物料子上好,忙谄媚的将穆清歌请了坐下道:“请问姑娘是哪家的千金,准备存多少啊?”
穆清歌心底诧异一下,转而不经意道:“你不认识我?”
明明是好笑的语气,林管事却觉得眼前女子许是有什么尊贵的身份,在暗暗的讽刺他有眼不识泰山。
怕得罪了这个潜在的财神爷,赶紧讨好道:“是这样的,我刚从别的小城调升到邑都,所以对邑都还不甚熟悉,姑娘可千万别见怪。”
刚调升过来,且一上来就是管理邑都最大的钱庄,看来楚怀生很信任这个人。
穆清歌暗暗记下,不动声色的点点头:“无妨,不认识便算了,你只管做你的生意,我是谁倒不重要。”
不认识她,很多事远比认识她容易得多,穆清歌自然不会傻到再去主动自报家门。
“这………这倒也说的是。”林管事认同道:“只是姑娘要存银,很多东西需要登记在册,所以难免会问的细一些。”
“云胡。”
穆清歌面不改色,定定的吐出这么两个字来算是回答。
“原来是云姑娘。”林管事笑了笑:“云姑娘打算存多少?”
刚问完,方才那男孩儿端着两杯茶又走了出来,往桌上放茶的时候,可以很清楚的看见他的手已经被冻的青紫青紫的。
穆清歌没有回答林管事的问题疑惑的反问道:“这么大的钱庄,就只有你们两个人吗?”
这一点,她自进门就发现了,偌大的一个钱庄,清冷的不像样子,连个算账的先生都没有。
林管事听到这话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结结巴巴的解释道:“伙计们都罢工不干了,我这不是正在招人嘛。”
“不干了?”穆清歌更为疑惑的将目光放到了小男孩儿身上,他在这里的日子看起来并不好过,想来是新招来的。
其实说到这里,穆清歌忽然想起另一件事,心里还是愧对很多人的。
以前这些铺子都是穆府的产业,里边的伙计大多也对穆府衷心耿耿。
可后来铺子落到楚怀生手里,楚怀生便找各种理由将这些伙计辞退,导致很多人失了营生的来源。
连带着也对没有任何作为的哥哥和自己怨声载道,但终究还是无济于事。
这些事,仿佛还历历在目,那些伙计,也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
而现在这些铺子里的人,都是后来楚怀生自己换上的,不知为何会罢工不干。
不过想着楚怀生那抠搜的性子,穆清歌倒是也能大概的猜出来一些,对手底下的人太苛刻,人家不罢工才怪。
穆清歌看破懒得说破,继续跟林管事讨论起存银的事:“我手里现银不多,先存五千两吧。”
“五千两……也行吧。”林管事重复一句,捻了捻胡子勉强接受了这个数字。
对于普通人来说五千两自然已经是很多,可在他眼里穆清歌是有钱人家的小姐,怎么着出手也该是几万两的。
不过好歹是块肉,且做生意嘛,讲究的是来日方长,便也没有多说什么。
穆清歌看出林管事的意思心里冷笑。
这人倒也是个胃口大的,穆府的账都是哥哥在管,她并不想去动。
而她自己现在有的自然的也不能全部放进来存着,总得留个手里头用的不是。
所以这五千两都是从老鸨给她的相思苑盈利的分成里省出来的呢,没想到人家还嫌少。
“那么便开始做账吧。”想着,穆清歌倒也没有计较而是淡淡的说道。
“好,请。”林管事再次堆起笑容,起身站了起来。
听若便跟着走了进去交银子,穆清歌坐在原地喝茶。
“蠢女人,你若不想你的银子打水漂,就赶紧离开这里。”
忽然,稚嫩的声音传来。
穆清歌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是面前站着的小男孩儿在说话。
此时他整个人已经由唯唯诺诺的样子变成了不可取代的坚毅,就像换了一个似的。
穆清歌诧异,难道这小鬼之前那可怜劲儿竟然是装的!
“你……”
“别多问。”
穆清歌刚想问一句,小鬼立马冷漠的打断了。
真有性格。
不过他心倒是好的,还知道提醒她别往火坑跳,只是这个火坑暂时她还非跳不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嘛。
想着,穆清歌笑了笑:“你叫什么名字啊?”
“切。”小鬼别扭的别过脸:“反正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你不信就算了。”说完,拿着茶盘从一旁走了进去。
穆清歌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这小鬼还真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过了一会儿,听若跟着林管事走了出来。
“云姑娘,都办妥了。”林管事说着,递过来一张字据。
穆清歌看也不看的接过来放进袖中,问道:“方才那个小孩儿叫什么名字啊?”
“云姑娘可是指小翟?”林管事思量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道:“莫不是他冲撞了姑娘?!”
说完也不等穆清歌接话,大声朝着后边喊道:“小翟!小翟!你过来。”
语罢,只见刚才那小鬼拿着扫帚又走了出来,这时,俨然又恢复了逆来顺受的样子。
“林管事,怎么了?”
“你说,你是不是冲撞客人了?”林管事语气不善。
“我没有。”小翟眨了眨大眼睛,委屈道。
这小鬼果然隐藏的深,穆清歌勾起唇角:“好了,我并未说他冲撞我,我只是想夸他这茶泡的不错。”
“原来是这样啊。”林管事脸上浮起一丝尴尬之色。
“小翟是吧。”穆清歌看了看他满是补丁的单薄衣服,从怀里掏出一些碎银子放到他手心:“天冷,莫冻坏了。”
说完站起身,带着听若就要离开。
“我不要。”
衣袖忽然被扯住,穆清歌回过头,撞进小翟清澈又孤傲的眸子。
“这并不是赏给你的。”穆清歌知道他在坚持什么,便换了个说法。
“这两天这么冷,你若是冻坏了,想做的任何事都不会再有可能实现,你权当是我借给你的好了,先拿去买件衣服保重自己的身体,日后别忘了不还赖账就行。”
“我……”小翟目光闪了闪,再看看自己身上的单衣,终究是将捏着碎银子的手收了回来:“好,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大丈夫能屈能伸,是个好苗子。
看见小翟这个样子,穆清歌心底赞赏道。
从楚家钱庄出来,听若有些不明白道:“小姐,你与那小孩儿非亲非故,不过是一面之缘,为何要帮他?”
穆清歌目光放了极远,淡淡道:“他有故事。”
小翟的所有表现,完全不是他那么大的孩子应该表现出来的。
“好吧。”听若将身体耷拉一下,有些气馁,反正她是没看出来。
两人不紧不慢的走在街上,周围的雪又化了一些,鞋底一片黏湿。
不知不觉走到李府门前,穆清歌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望了望昔日里风光无限的府邸,此时已经苍凉无比。
它的大门敞开着,不时的有邑都的百姓进进出出。
昨夜的时候,李府里的丫鬟下人听说自家的主子遇难,于是连夜将李府的金银珠宝哄抢瓜分完后跑路了,但凡丝丝值钱的东西也没留下。
现在这些进进出出的邑都百姓,也是想要来找找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值钱东西可捡。
至于那些不甚值钱锅碗瓢盆更不用说,早被大婶们抢了回去。
曾经风光无限的李府,吃穿用度哪怕是最不起眼的东西,那也比常人家的不知好到哪里去,引起争抢倒也在情理之中。
穆清歌伫立良久,末了忽然看见前边一道紫色的身影在人群中一闪而过。
穆清歌心里一惊,那个背影怎么看着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