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志,我来探亲”林天望向市监狱的狱警。
“你是谁的家属”狱警满面笑容,显得热情。
“李大胜”林天报出二牛爹的名字。
“这…今天好像不是探亲时间,也不知道狱长放不放你。”狱警表情严肃。
听了这话,林天心里冷笑,妈的,到了就碰到这倒霉事,果然看监狱的没一个省油的灯。
要不是林天现在有急事,保不准就要到他的梦里去吓唬吓唬他。
无奈,林天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百元大钞,笑嘻嘻的塞进狱警口袋里。
“啊…这怎么好意思呢,你进去吧,狱长说了,家属情况紧急的话,可以通融的。”老油头狱警脸上堆笑,马上就把林天带到探亲的面对面电话亭旁。
“我看了案宗,这李大胜犯的是杀人罪,至于是误杀还是蓄意谋杀,还有争论,不过误杀的证据不足,被法官判蓄意杀人,但酌情处理,给了个十年牢狱,这李大胜在狱中干活麻溜,人也很老实,怎么看都不像杀过人”
狱警摇头叹道。
“是,是,警察同志说得对,有你们看守,我这亲戚肯定会好好改造的。”林天堆笑附和。
要不是二牛爹还关在这里,他是不会给这奸滑狱警好脸色看的,考虑到自己教训了狱警,狱警可能反过来报复二牛爹,那就划不来了。
“我去把李大胜带出来,你就在这等着,只有一个小时的探亲时间,你把握好时间。”狱警提醒道。
等了一会儿,狱警领了个约莫五十多岁的老人过来了,老人两鬓斑白,神色憔悴,时光将老人的脸磨的全是皱纹,要不是眼神还算坚毅,脸和李二牛也很相似,林天还真认不出了。
“你是……小天?”李大胜拿起电话,搁着透明面板,望着林天,语气中满是激动。
“李叔,是我”林天眼神矍铄。
李大胜被岁月与经历摧残的脸在看到熟悉的人来探望,也焕发神采。
“李叔,我替张大娘和二牛来看你了。”
“嗯嗯,好孩子”李大胜表情苦涩“二牛他怎么样了。”
“都挺好的”看着曾经熟悉的乡里乡亲现在变成这副模样,林天心里也不好受,虽然李二牛作恶多端,但是为了不让李大胜担心,他在叙述他们二牛和张大娘的经历时,省略了李二牛干的坏事。
“这就好”李大胜舒了一口气“都怪我糊涂,干了犯法的事,二牛当兵也没走掉,他现在和张梅肯定很恨我。”
“不,不怪李叔,世事无常,李叔你犯了法,就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出来,一家人团聚,我想这样二牛和张大娘才会开心。”林天安慰道。
林天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巧克力,搁着玻璃面板,塞到李叔身前
“李叔,这是二牛给你买的巧克力,我走了后,你就吃了他吧。”
李大胜收起巧克力,眼神有追忆,怀念令他差点落泪。
这个巧克力自然不是李二牛买的,是林天为了防止李叔遗漏了一些关于吴叔经历的细节,而特意准备的,林天在巧克力里塞了安眠药,所以在他走后,只需要在梦境里观察李叔的回忆即可。
时间紧迫,他也只能出此下招,到了第二天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故,所以林天想白天就把事情摸清楚。
“李叔啊,你还记得吴叔吗?”林天试探问道。
李大胜的表情突然抽搐了一下,似乎在为林天问这个问题而感到惊讶,李大胜沉默很久,脸上浮现出了很复杂的表情,也不知道是喜悦还是悲伤。
“是大有吗”
“是”林天淡淡开口。
“他怎么了吗?”
林天也不隐瞒,将吴叔的状况一五一十的告知了。
“他……还是这样了”李叔的表情开始变得诡异,青筋毕露。
林天听闻,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看来李叔是知道一些事情。
“李叔,你知道些什么?我和赵莹莹治疗吴叔的精神状况,必须从他的经历着手。”
“既然这样”李叔叹了口气“我也不希望他出事的。”
“吴大有和我关系很好,他年纪比我小十岁但为人老实,我经常照顾他,他父母走的早,我就和他结为兄弟,他认我做大哥,他搬到后山住,是我帮忙的,但是经历了很多事情,我和他都变了很多,可是,有些事情终究是变不了的……”
林天有些蒙,李叔这段话是想表达什么?他们关系好,早就得知了,没讲到点子上。
“李叔,能不能详细一点,比如吴叔小时候经历了什么,刺激了他?”
“唉”李叔又叹了口气,该说的还是得说“其实,你吴叔不是小泉村的孩子,他过世的父母是他的养父母,至于他家在哪,我也不知道,好了,就这么多了,我有点累,先回去了。”
李叔的表情很失落,也很紧张,林天能看出那种不甘与怀念。
到底隐瞒了什么,林天不解,不过吴叔不是小泉村的人,还是令他很震惊的,有些东西,好像能讲的通了。
没办法,只能通过梦境的手段来探查了,希望李叔回去后就吃了那颗藏了安眠药的巧克力。
林天借了狱警休憩的卧室睡觉,狱警答应的很爽快,这也让他对这个狱警的看法发生改变。
“李大胜,李大胜……”神秘的力量包裹着林天,他很快入睡。
来到的世界是阴暗的,因为天是黑的,只有一轮明月,算不上朗照,气氛凝重,因为鲜血的气味格外的刺鼻。
这是怎么回事,林天有点骇然,他看到一个男人拿着刀捅进了一个高大男子的胸口,是心脏的位置,被捅的人已经没救了,鲜血将地面染的很红,痛苦将高大男人的面孔变得扭曲,死亡笼罩着这片世界。
林天看不见拿刀男人的脸,只是这身形有点熟悉。
应该是李叔吧,这是他杀人的场景?没想到这么久了,他还梦的如此清楚,不对劲,这个被捅的高大男人怎么越看越熟悉,虽然面部有点老态,但他总觉得很熟悉。
“啊!啊!”一个男人疯狂的跑着,当他赶到这个小巷子时,已经晚了,高大男人已经躺倒在地了。
他经不住流泪,惊恐与犹豫使他的面孔扭曲,他四处张望,林天看清了那张脸,是李叔。
怎么回事?林天心中一惊,李叔才刚赶来,人不是他杀的?这是闹哪一出?难道真的有冤情?
那杀人的是谁?林天手心渗出冷汗,那个拿刀男人的身形也好熟悉,一个可怕的猜想在脑子中挥之不去。
拿刀男人缓缓回头,看着惊慌失措的李叔,他跪倒在地,眼神中全是恐惧,但是那还有点血色的脸,林天认识,他不敢相信,因为拿刀杀人的是吴叔――吴大有!
“这……”林天思维混乱,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他吃惊。
李叔从惊恐的吴叔手上夺过那把沾染指纹和鲜血的刀子。
他将上面的指纹和血迹用白布擦干净,然后颤抖的将自己的指纹印上去。
“你走…走吧”李叔艰难的说出这句话。
吴叔呆住了,可能是刚杀人后的害怕,也可能是李叔的话太过匪夷所思。
“等警察来了,你就走不了了!走啊!你!”李叔表情释然,用了全身的力气吼道。
吴叔愣了一会儿,眼泪夺眶而出,他嘴唇颤抖“人…人,是我杀的,你…你为什么?”
李叔拍了拍他的肩,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因为我是你大哥!”之后冲到尸体旁。
“呲啦,呲啦”的又补了几刀。
林天能清楚的看见他脸上的惶恐,与谴责,甚至有着一丝解脱,与压抑已久的笑容。
最后,他放下了刀,鲜血已经盖住了李叔的手,跪倒在尸体旁,抬头望天,发出无声的嘶吼。
吴叔真的走了,丢下李叔一个人,有路人听到动静看到李叔跪在尸体旁,惊骇的路人报了警,就这样,李叔被带走了。
啊!林天感觉思维一阵短路,难道这就是吴叔精神错乱的缘由吗?李叔为了吴叔然后坐了牢?这也太扯了吧。
“小子!没这么简单!有隐情的!”通天兽淡定的声音传来。
“怎么?”林天表情难看。
“你没发现这个梦是浅层的吗?继续等,还有变化?”
“什么?你是说,后面还有更劲爆有悲催的事情发生?”林天觉得自己接受不了。
“不是,是你那个李叔更深层的记忆,这个记忆就像伤疤一样,在他脑子中盘踞着,或许后面的才是你吴叔精神错乱的真正缘由!”通天兽声音严肃,也很苦涩,他好像已经看了那个梦境。
“我现在引导你过去,你到了,就明白了!”
“我灭梦境的修为还看不到?”林天自以为再梦境中是无敌的,没想到还有这么多难以想象的状况,深层浅层令他头大,他意识到自己的弱小,所以更迫切的需要破开隐梦,获得修为的提高。
“你现在的修为只能看到表面的梦境,我也是勉强恢复了一些实力,动用以前的境界,强行窥探的,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做好自己就够了。”
华光浮天,彩色光环包围林天,这个梦境世界像破碎的镜子一样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绿色的世界。
第96章 李大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