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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2章 借酒抒情

“让妈妈抱抱你。”她向着杨焱扑来,仿佛带着无私的爱意般,美丽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她好像如二十多岁的姑娘一样,对生活充满着信心,对自己的儿子也饱含期待。
“不……不要,妈妈,不要。”杨焱突然就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之后,就捂紧了嘴巴,他看着母亲那期待的眼神,慢慢变得阴郁,心情也沉闷了起来,列车外的天气变了,夕阳黄昏变成阴雨连连,好像正照应了某人的心情。
“儿子长大了,连妈妈的拥抱都不需要了。”哭腔从母亲的口中传出,她坐在附近的位子上,像在擦着眼泪。
雨水,嘀嗒嘀嗒,一滴两滴落在车厢上,很是吵闹,杨焱想起了一些事情,不堪的往事,但他还是愿意靠近母亲的身边,悉心的安慰她,这本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那个……”他颤颤巍巍的向着母亲旁边挪动,想要递出衣领毛绒口袋中的纸巾,但手有点抖,不知是何种情绪作祟。
靠近的时候,他看见母亲美丽的脸变了,变得像怪物似的,太突然了,他还没准备好,只是亲近了几分,她就会变得那么可怕。
“为什么这样?为什么不敢到我身边来,为什么不安慰我?为什么要害怕,你还是我儿子吗?”她披头散发的模样像神经失常的女鬼,白皙的皮肤里像冒出了浓重的黑烟般,尤其是脸上的表情疯狂的扭曲,如黑色的枯骨,杨焱被吓的瘫倒在地,手止不住的抖,眼泪也时不时的掉下来几分,他看着自己曾经美丽的母亲变成如今这般可怕的模样,她在向自己靠近。
列车呜鸣声之后,杨焱向后不停的爬着,如紧张又害怕的哈巴狗,他明白,自己的母亲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是的,她有精神病,脑子不正常,表面看起来光鲜亮丽,对待丈夫和儿子也很体贴和蔼,但这只是人前,一旦回到家中,她会做出很疯狂的举动。
杨焱清楚的记得自己十岁时,因为打碎了一个碗,那个碗听说是古董值得一些钱,他的母亲便拿着剪刀抵在他的眼睛前,大声的质问他,为什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豪门家的少爷不应该做出这种下等人才会犯的错。
她把人分三六九等,这点连杨焱的父亲都明白的,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杨焱才会对母亲产生阴影的。
他知道母亲在人前是一个模样,人后又是另一副模样,就像带了层面具般,面具撕破后,他所感到的只有害怕和孤独。
精神病犯了之后,他的母亲甚至想打父亲,还想用离婚来威胁他,不过这种威胁对他父亲来说根本无所谓,因为杨焱明白,父亲在外的女人多的很,若不是他身体出了问题,在生下杨焱之后,便无法在生出健康的孩子,如果能在生下一个孩子,杨焱的母亲估计早就被他抛弃了。
之后,母亲就被关了起来,时不时的抽风实在让人难以接受,关在屋子里,杨焱经常给她送食物看望她之类的,但每次都被这个发了疯的女人差点打个半死。
他不明白,为什么母亲害怕父亲却还要那么的闹,又为什么将自己受到的委屈全部发泄到他身上,作为一个孝顺的儿子,他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嘴,只希望母亲的精神问题能够得到解决吧。
“还好吗?”杨焱的手搭在自己的双腿上,看向对面坐的人,列车似乎快要始到终点了,风景越来越没落。
鬓角有些花白的老年人,背挺的很直,如果说亲人能带给他温暖的话,那么这个从小陪他张到大的老人,带给他的是胜过家的温暖吧。
因为对他来说,家这种概念也笼罩上一层黑色的压力,老实说,这十九年他过的并不快乐。
但,每次接受这个名叫莱普德老人的训练,他能感受到一些轻切和安兴的感情,自己遇到能说出口的烦恼都会告诉莱普德,莱普德开导他的话也让他对生活产生信心。
“还行吧,不算太差。”杨焱长长的喘了一口气。
“可惜,没有酒,如果有酒的话,喝下一点,心里就暖洋洋的。”莱普德是个大酒鬼,每次训练完都会拉着他喝酒,这种事情对家教严格的他想都不敢想,可莱普德每次都有办法弄到一些葡萄酒。
“列车上,就不要喝酒了吧,到站之后在喝吧,那儿路也比较平稳,不会这样颠簸。”杨焱舒服的靠在座位上,他想脱掉脚上闷人的鞋子,也想脱掉这一身昂贵的西装,因为他认为这件西装穿在身上并不帅,很勒人,他早就想骂那个傻比设计师了,不过,父亲在身边不敢骂。
“我就怕到站了喝不了酒,这么美味的葡萄酒就应该提前享受。”莱普德从衣服里拿出瓶装葡萄酒,他总能找到藏酒的地方。
“好吧,不过我得脱掉这该死的鞋子,真是闷死我了。”杨焱一脚就踹掉脚上的黑皮鞋,然后接过莱普德为他到的一杯酒。
“少爷,你看我也老了,有些时候,少爷就需要自己找酒喝了。”他和杨焱干了一杯之后,一饮而尽。
“这可不行,没你藏酒我从哪儿,去弄那些酒来喝。”
“老仆也像一直陪着少爷,可这件事情总得有个头,而且老仆有个地方需要闯一闯了。”莱普德又喝下一大杯酒。
“您老喝慢点,喝太快了,我怕您呛着。”杨焱抿了一口,他认为这种酒细细品尝才有味道,可和父亲喝的时候,酒却是苦的。
“没事,少爷,你明白我的酒品,慢的喝不了,快的才养人嘛。”
“歪理!哈哈”杨焱笑了起来,笑完之后,感觉嗓子哑哑的,像沉了一些气一样。
“少爷啊,这人生的路是靠自己走出来的,你父亲也是为了让你继承家业,但我觉得,他太自以为是了,连少爷愿不愿意都没问过,就强迫你干一些很让人为难的事情,老仆我也看不下去啊。”莱普德又喝光一杯酒,幸好杯子不大,不然一杯葡萄酒就被他全喝完了。
“我又怎么不知的,可我又能怎么办的,唉。”可能因为愁苦,杨焱也猛地给自己灌下一杯,一饮而尽。
“少爷啊,不要怕喝,只要你想喝,老仆这有的是。”莱普德咳嗽了一声,眉毛都呛到一起了。
“您慢点,您老要是离开了,我得伤心好几年。!”杨焱故作难过。
莱普德握着酒瓶的手顿了顿:“能让少爷惦记,对我来说,应该是件很愉快的事情吧。”
“喂!莱普德,我没看错吧,你不会在流眼泪?”杨焱故作难过的姿态被笑容取代了,他笑得前仰后翻,像吃多了的哈士奇,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老仆擦眼睛,怎么会掉眼泪,老仆也想多陪陪少爷啊!”可能是酒劲,他喊的整个列车都能听到。
“有回音欸,这间古怪的车子怎么一个人都没有!”杨焱借着酒劲,大喊出了声。
“到站了,少爷,希望你能愉快的过这一生。”莱普德用玻璃瓶打碎了车窗,从速度渐缓的列车里跳了出去,消失无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