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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故人

没有人知道,那个此前一直与东方无晴隔空对话却不肯现身的神秘人,为什么会在此时突然地现出真容,降临到这一片被风颂殿和鲁道夫搅动得波诡云谲的战场上。现在对于欧阳圣溪、令狐泽朔和辰影来说,敌人朋友这两个本该泾渭分明势成水火的词语,一瞬间却变得陌生、模糊甚至是混沌未明。而现在这凭空多出来的这一个人,究竟又会带来些什么呢?他究竟是敌是友呢?
“你们还傻愣愣站着干什么?”这句话,明显是对刚才决斗之后幸存的双方学子。“难道,还想像他们一般一个接着一个无端地送命吗?”听着这话,他们当下便再不迟疑纷纷夺路而出。这时,那人看向了东方无晴处,嘴唇轻启。“我说的'你们',也包括你手中的这个无辜的人。”
“是吗?”东方无晴上前几步,来到了风颂殿的面前。“你这是在命令我吗?”
“难道我不能命令你吗?”那个人好像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这么对对方说话,于是乎立即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然后又是和颜一说。“我已经现身了,现在你总该放过他了吧。”
“好,我放。”东方无晴一松手,那人如蒙大赦立即慌乱地找寻出口,他一刻也不想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地方呆下去了。可是他刚一迈开步子,他的背后就遭到了东方无晴一击,顿时肝胆俱裂,无望地倒在离出口大门只有一寸的地方。头颅挣扎着还要抬起,可还是无能为力地倒下了。
“我只答应你放,可没答应你,不杀。”东方无晴拍了拍手。“再说,让你放走那些个人,已经是我天大的仁慈了。”
“是啊,我早该知道你就是这样的人,可我总还是对你心存幻想。看来从今天开始,我绝不能再对你抱任何可能回心转意的期盼了。”那人痛心地说道,负于背后的双手紧紧地握紧。东方无晴倒仍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无论是杀一个人还是杀一万个人,无论是光明正大还是卑鄙无耻,对于他来说都是没有分别的,因为在他的内心,仿佛有一个凌驾于世俗一切的强大信念,这个信念支撑着他的冷血无情,为他的尚武嗜血提供了强有力的辩护。“你早就应该如此做的,不是吗?”
东方无晴也将双手负于其后,再缓缓地道出一句。“我的好哥哥!”
“哥哥?”欧阳圣溪、令狐泽朔和辰影,都不约而同地说出这一石破天惊的词语。眼下,他们丝毫无法把这个温润如玉视人命尊严高于一切的男子,与那个嗜血残忍冷酷至极的人,从血缘的角度联系到一起。但如果认真细看,他们两人还是有一丝的共同点,那就是天生具有皇族的高贵,与孤独。
“是的。”取代了魔幻审判使者,鲁道夫又做起了他们的解说员。“这位,便是东方国的大殿下,也即是太子东方无痕。他们俩同在三水三木学院学习,同属于三水三木东方国势力社团的领头人。只不过,大殿下主张以温和的东方系咒符攻击为主要修炼方向,而二殿下则主张以刚厉的冰系咒符攻击为主要修炼方向。最终,性情温和的大殿下自动放弃势力社团内的争斗,而在学院内以一种半隐世半出世的状态,继续修习着自己的功力。”
“没错。”东方无痕转过身,对着鲁道夫就是温和一笑。“鲁大将军说得一点也没错。真是让您见笑了,没想到我们兄弟两之间的小事,倒传得是尽人皆知。可笑可笑。”这时,东方无痕仰头往上层而视,轻轻一说。“魔幻审判使者,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肯现身呢?”
“既然您发问了,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回答呢?”魔幻审判使者那沙哑的声音,通过距离的传导变得更加的飘忽,好似一根随时都会断裂的线般。“不过,我并不打算现身,我知道现场已经没有我魔幻审判使者什么事情了,所以我现在要做的,便是离开。”
“慢着。”凭着自己敏锐的观察力,即使隔着老远东方无痕也能知道魔幻审判使者在这一瞬间究竟有没有离开。“今天这场决斗,究竟是谁赢谁输呢?如果你不留下个说话,那么这些人岂不是白白死去了。在三水三木学院,还从没有一场决斗,是没有说法的。”
“今天这场决斗,说真的并不好说。但是,大殿下开口了,我便只能如实相告了。今天的胜利者,仍然是东方国。好了,在下告辞了。”这下,一声宛若灯火熄灭的轻微声响,让每一个人都知道了,魔幻审判使者离开了。
“这,这不公平。”在场不服气的,首推令狐泽朔。“原来,鼎鼎大名的三水三木学院竟然是这么回事的。今天,我令狐泽朔可算是领教了。”令狐泽朔往地上狠狠地掷下了自己的,一口唾沫。
“其实,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公平,不是吗?”东方无痕温柔地说着,而后双手就是缓缓上托,跟着他的双手一起上升的,还有那些躺在地上的尸体。“我们能做的,就是为这些死去的人们,争取到最大限度的尊严。而所谓的胜负输赢,还有苦苦追求的公平,其实都不重要。”这时,东方无痕嘴唇翕动,那些尸体便开始覆着上一层薄薄的霜东方,最后东方无痕只是对着他们轻轻一吹,那些被残忍杀害的尸体便顿时成为了一堆轻飘飘的霜东方,随风飘舞。
“难道,就这么算的?”令狐泽朔恶狠狠地看着东方无晴,由于握剑握得太用力了,手上的青筋根根清晰可见。东方无痕一看令狐泽朔,只是轻轻摇着头,而后以一种与他的年纪不相符的沉稳语气劝说道。”在三水三木学院,事情就应该是这么算了。而且,也只能是这么算了。”
“大殿下说的是。”鲁道夫的手放在令狐泽朔的手上,并且把令狐泽朔手,按了下去。”天色已晚,折腾了一天已经很累了,我们又何必在这已经是木已成舟的事情再多费力气呢?风泽少侠,难道你忘记了来到这里的目的了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我们从来到这里以后,经历的事情还少吗?”鲁道夫对着令狐泽朔的手,再是拍了拍。这时,令狐泽朔方才收剑归鞘,但是他的目光仍旧在诉说着自己的愤怒。
此刻,天色已经无可救药地暗沉下去,外面的一切都仿佛退去了白天的矜持娇贵,和换上了夜晚独有的粗犷与凄迷。竹海离离,松涛阵阵,灯火渐次亮起的用餐处就好似是暴风雨来临前位于汪洋中的一处孤岛,似乎坚不可摧,又仿佛不堪一击。
“鲁大将军,欧阳圣溪大小姐,风泽少侠和辰影少侠。”风颂殿行礼道。“今天多有得罪,那我们就先告辞了。”说完,东方无晴倒是难得地对他们微鞠一躬,而后和风颂殿两人一转身,扬起的风东方瞬时就将两人吞没,过会便什么也没有了。
“我们也走吧。”鲁道夫先走了几步,然后对着他们说道。“我知道你们有一肚子的疑问,可是这里,不是一个说话的好地方。”鲁道夫仰头环视了一下,然后快步行进。过了会,令狐泽朔和辰影才慢慢跟上,最后是欧阳圣溪。
“欧阳圣溪大小姐。”东方无痕的声音,让欧阳圣溪猛地一下站住了。一直走在前面的令狐泽朔和辰影也停了下来,回身看着。只见欧阳圣溪俯身将地上的那支晶莹东方白的厉东方箭拾起,对着东方无痕说道。“谢谢你,救了我两次。”
“没想到你还记得,真是太好了。”东方无痕的笑容,就像是一个太阳一般,有着温暖万物融化一切的力量。那一刻,令狐泽朔却是感到由衷的厌恶,特别是他受不了东方无痕将他那深情的目光,投射到欧阳圣溪的脸上。令狐泽朔只是冷冷一说。“神经兮兮,还不快走!他们可是兄弟两,身上流着可是同样的血,谁知道他待会会不会突然狂性大发。到时,可没人能救得了你!”令狐泽朔手搭着辰影。“辰影兄,我们走。”
“再见,太子殿下。”欧阳圣溪回身便走,留下还在痴痴凝望的东方无痕。
三水三木学院的夜,真是如同它的白天一般,都是静得出奇。作为各国皇室观摩团的下榻之地,这里的一座座建筑都是格调高雅,用欧阳圣溪脱口而出的词语来形容,便是别墅。一旦脱离那个梦魇一般的用餐部,欧阳圣溪立马就从刚才沉闷低迷压抑的环境挣脱开来,立马恢复成了欢乐蝴蝶般的样子。
“鲁道夫,现在你总该可以说了吧。”来到下榻之处,令狐泽朔仍旧没有脱离刚才的疑问,当然辰影也是在苦苦思索之中,紧缩的眉头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小老头。鲁道夫于此时坐在了令狐泽朔的对面,端起一个茶壶就往杯子里添水,在灯火的映照下显得心事重重。要数这里最开心的,便莫过于欧阳圣溪了。只见她一进屋,便一股脑儿地扎进那一张床上,摆了个无忧无虑的“大”字。
“好舒服啊!”对于欧阳圣溪的话,房间里的人直接选择了无视。
“令狐泽朔,你想要听些什么?”两杯热茶冲好,被鲁道夫推到了令狐泽朔和辰影面前。茶香袅袅,热气氤氲,让人一闻不由得心情舒畅。令狐泽朔这时略为思索了下,然后说出。“风颂殿和东方无晴的事。”
“他们俩的事情,其实很简单,但解释起来却非常复杂。”鲁道夫浅酌了一口热茶,虽然他话里的意思是这件事很难解释,但是他并没有一点要放弃解释的欲望,于是他便继续说道。“说它简单,是因为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他们的关系,不是一句话,是一个成语,那就是志同道合。”
“志同道合?”令狐泽朔把举起的快要靠近嘴唇的茶杯猛地放下。“一个风国大将军,一个东方国王子,志同道合?对不起以我的智商实在是听不懂?辰影兄,你听得懂吗?”
“字面的意思我是懂的,但是硬要套在这两个不相干的人物身上,就实在是不好懂了。”辰影倒是没有像令狐泽朔那般急性,他闻了闻茶的香味,然后一饮而尽。
“所以才说,解释起来很复杂。”鲁道夫将辰影的茶杯斟满,然后继续说道,但是他的声音明显比刚才调小了些。“是啊,在世人眼中,一个风国大将军一个东方国王子确实是没有什么志同道合的事情,按照你们下午的所见所闻,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对人命的漠不关心,是吗?”这一点,令狐泽朔和辰影倒是没有什么异议。此时欧阳圣溪也一下子起身,连连说是。
“其实,事情岂会这么的简单。他们,当然还有其他的人,都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而走到一起的,那就是要,推翻统治。”鲁道夫说完,令狐泽朔立即尖锐地指出。“鲁道夫,你是不是表达有问题呢?什么叫推翻统治?这个词语中间是不是还缺了什么?还有,这算个什么事情呢?推翻统治?如果现在现在东方无咎和东方无晴走到一起,那还好解释说他们可能是要上演谋朝篡位的戏码,阴谋推翻他父皇的统治。或者是风颂殿是和他风国的王子一起。这些都好解释,可是,这是一个风国大将军和一个东方国王子,当然如果算上你的话,还有一个欧阳国大将军。”要是没有令狐泽朔的提醒,辰影这会倒忘记了,刚才在用餐部鲁道夫也说过一句表明立场的话。
“你们可都是统治阶级啊!要谈到推翻,也是我们这些孤儿平民才对啊。”令狐泽朔看了一眼辰影,辰影深表同意。
“是啊,身为统治阶层的我们,却还要干着推翻统治的事情,那么如果这不是一件荒诞不经到痴人说梦的怪事,便是一件真实存在并且困难重重的实事。很不幸,我们是属于后者。”鲁道夫的表情在告诉他们,他并没有在说笑。“你们想一想,我们这些个大将军王子,果真是统治者吗?还是说,有着更为强大更为可怕的存在,隐藏在日常用荒诞命名的幌子之后?你们仔细地想一想。”鲁道夫没有明说,但是他却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点着木桌。
一时间,令狐泽朔和辰影,都瞪大了眼睛。对于令狐泽朔和辰影的反应,鲁道夫很是满意,连连点头。
“可是,不可能,你们”令狐泽朔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一连说出了几个不成意思的词语,连在一旁欧阳圣溪发出的格格娇笑都不知道。“你是说,他们。”这会,令狐泽朔比了个跟鲁道夫相反的手势,只见令狐泽朔伸出食指,指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
“你们在干什么?”欧阳圣溪此话一出,他们三人都回过头目光空洞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回过头继续他们的谈话。“可是,为什么偏偏是残忍嗜血的东方无晴,而不是温和的东方无痕?还有,东方无晴是这一切真正的负责人吗?这一件事牵扯的范围,究竟有多大?”令狐泽朔说道东方无痕时,内心一酸。
“因为温和恭谦的东方无痕,无法担当这一重担,而且他的主张就像是他的人品一般,主张温和的改革而不是激进的变动,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已经等不起了。”鲁道夫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之上。“时间的流逝,只会让敌方的势力更加的猖獗更加的难以对付,更为重要更为绝望的是,我们看不到任何一丝有商量妥协的余地。所以,我们别无选择。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我们做大将军的更是深深地理解。”
“至于第二个问题,答案就在。”鲁道夫的手指,指向了欧阳圣溪,而后收回。“这就是问题的所在。”
“所以,在欧阳圣溪的问题上,不能用简单的是非黑白非此即彼的二分法,来裁定敌我关系是不是?”这一下,令狐泽朔忽然想到了鬼叔所说的话。“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之前做过的许多事情,岂不都是错的?”
“你们,你们究竟在说些什么啊?”欧阳圣溪受不了与自己有关而自己却不知道的事情的存在。她走下床来,走到了他们的桌边,拿起一个茶杯斟了满满一杯。
“至于你的第三个问题,对不起我不能说,也无法说。因为我所知道的,只是一个很小的范围。但我能告诉你们的就是,这个的天运大赛,你们一定要赢。因为此次的天运大赛的最终奖品天运盒,蕴藏着一个可能影响全局的东西。”鲁道夫也将杯中之茶一饮而尽。
“主人。”一个极其虚弱的声音传来,不是别人正是欧阳易瑶。看到她那弱风扶柳的样子,真让欧阳圣溪感到厌恶。令狐泽朔马上起身,扶住了她。“易瑶,你怎么不在屋里好好休息?”
“我牵挂主人,不知道您会不会受伤?”易瑶说完,咳了几声。“主人,我没事的,您放心。”
“我以后不许你叫我主人了,叫我做哥哥。”欧阳圣溪一听,立即就想到了贾宝玉这个整天"哥哥妹妹"说着的小男人。“你就是我的妹妹,易瑶妹妹。”
正当欧阳圣溪不知道该怎么办时,一个人的出现解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