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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胜负

三水三木学院学生之间的打架,可真是另类的很,完全没有统一的风格,而是各打各的。不过这样也好,起码保证和体现最大限度的公平平等,因为虽然名曰打架,甚至可以说是群殴,但是却没有以多欺少倚强凌弱的成分掺杂在里面。
首先,我们来说说那两个带头人,轩辕无缺和东方莱夜。做得了一个势力团体的带头人,当然是有一点实力的,俗话说没有三两三哪敢上梁山,于是他们之间的较量从一开始便是强强碰撞。
东方莱夜话一说完,便双手上举周天运气,而作为他的对手的轩辕无缺也当然毫不示弱,只是他的运功招式与之不同,不是双手上举,而是双手回收到胸前,调集全身的咒符战之斗气聚集到自己的十指之间。这时回过头来看东方莱夜,他的双掌最终停留在腹部之前,随即凭空撑出了一个透明的战之斗气光球,与此同时,轩辕无缺也已经全部调气完成。一瞬间毫不迟疑,双方都将自己的咒符战之斗气向对方打去,一时双方战之斗气纵横,如同两支看不见的军队一字排开呼喊着挥舞军刀朝对方轮番冲杀过去,最后战之斗气交织在了一起,谁也没有占到上风。看来,刚才的战之斗气便是他们两人在远距离地对战了。这时,现代的一些东西在欧阳圣溪脑海中复欧阳,因为她在无意之间想到的是,欧洲中世纪的骑士精神。
其次,便是比他们两人低一等修为的学子了。他们相比较他们的头来说,并没有那么充裕的战之斗气可以用来凭空互搏,但是他们有的是对组织势力无限的忠诚和力气,同时他们又恪守着无形的公平戒律一般,所以他们绝不会去做打扰头领对决的事,而只是会做着自己该做的事,那就是与对方同样等级的人,做近身搏斗。双方的对打都遵循着一定的招式,在攻防转换之间,也同时夹带着一丝丝的战之斗气,这使得他们在战斗时既不损耗太多的体力,也能够拖延时间以寻找对方的弱点。他们的每一拳每一腿的交锋,都是那种实打实的较量,这样的场景很容易让欧阳圣溪想到了古罗马时代的角斗士,以鲜血和力气捍卫着自己的荣誉,用勇猛和拼杀无情地击败每一个可能威胁到自己生命的敌人。
不过最后的,便有一点不堪入目了,那就是最低等级的学子了。他们一个个稚嫩的脸庞,对应的是他们学艺不精的招式和无法沉积的战之斗气,或者准确的说是没有多少咒符战之斗气储存,这样直接导致了他们无法像他们的带头人一样优雅有序地用战之斗气对峙,也决定了他们无法从容镇定地运用招式来打击对方,但是他们年轻,冲动而且好胜,他们心中有一团正在炽烈跳动的火在燃烧,在不断催促他们投入到与战友的并肩作战的队伍中去,所以他们无法选择逃避,其实他们也没想过要逃避,而是勇敢地冲上去,用最原始最发自本能的一些本领,比如说抱在一起在地上打滚,比如说相互狠狠地掐着对方的脖子,比如说借用女生的招式揪住对方的头发,死死不放手,再比如说再互相掐着僵持不开时,果断地上前一脚,直打对方的重要部位等等等等。如果这些身体的攻击还不奏效的话,他们便会借用外部的设备了,比如用餐部现成的桌椅,还有碗碟,最后没办法竟然连刀叉都使用上了。这一等级的人数最多,场面也是最为混乱。对于这一点,欧阳圣溪就想不出什么好词语可以与之对应,姑且只能用小孩子的打架来形容了。
从空中俯瞰,第一等级的在圆心处,第三等级在最外边,而且范围会随着时间和力量的消长而不断出现变化,至于第二等级的,则是夹在两者之间,既隔绝了第三等级可能的一些会对第一等级造成的恶性影响,也可以保证待带头的力有不逮,自己可以马上补充战之斗气。这样的一种混乱中的统一,还不足以让令狐泽朔他们吃惊,让他们真正吃惊的是,双方多出来的人都自行后退,只有等到同等级的人受伤或者说是,阵亡了,才会上。
“真是神奇啊神奇!”欧阳圣溪忍不住感叹起来了,因为她回想起了自己在残龙阁的岁月。“要是我们那里的黑社会人员的素质也是这么好的话,那很多事情就好办多了。”辰影本来还想要问问什么是黑社会,可是已经有很多听不懂的先例存在了,所以辰影便忍住了没问,其实不问也没什么。
“哎护卫,我想要问你一个问题。”欧阳圣溪现在对这个护卫已经没有半点害怕和厌恶之心,反而觉得他就是一部会走动的三水三木学院百科全书,而且是哪一种随叫随到不用充电型的。“他们怎样才算是赢呢?”
“只要其中有任何一方认输,这场战斗就算是结束了。”对于这个答案,欧阳圣溪明显不满意,当即提出了异议。“可是刚才你也看见了,两个带头人轩辕无缺和那个东方,东方。”令狐泽朔冷冷地说道。“东方莱夜。”欧阳圣溪立即欢快地说道。“对对对,东方莱夜东方莱夜,他们两人都是死鸭子嘴硬,要他们认输可不是一件容易现实的事情。”
“哦是吗?”护卫好像现在才在这里一样,对刚才那么显而易见的事情竟然不知道。“那么也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数一数双方的伤亡人数。哪一方的伤亡人数少,就算是胜利者了。”这么一说,令狐泽朔他们就立时明白了,为什么他们会这么自觉地遵守冥冥中设定的公平原则了。可是,又有一个问题接踵而来,欧阳圣溪立马问道。“要是有人不自觉怎么办?即使他们的素质再怎么高,也保证不了每一个人都一样的觉悟吧。你看我们三人,有的就觉悟高。”欧阳圣溪比了比自己和辰影。“有的的觉悟就极其极其的低下。”毫无意外,一定是令狐泽朔。
“这个,就不劳烦欧阳圣溪大小姐操心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沙哑,低沉,透着一股不可知的阴谋的味道。是的,就是前些时候一直在学院外高台阴险地站立在一旁、拿着一支判官笔一直不知道在记录些什么的,魔幻审判使者。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在这里。只见他从身后慢慢地飘过来,对就是脚不着地地飘过来。令狐泽朔和辰影对这位老人家的咒符内力修为,这下才真是佩服,要知道他们两人也不是泛泛之辈,能无声无息地来到他们身边,足可见魔幻审判使者多么的厉害。
“你来干什么?”令狐泽朔立即提剑侧身,微微挡在辰影身前,警惕地质问道。“难道你是来抓辰影的?告诉你,我们两个人联起手来,估计你也不是我们的对手,但传出去估计会让人笑话我们欺负老年人。”其实他们心里知道,他们是决计不可能打胜魔幻审判使者的。
“既然校长发话了。”魔幻审判使者飘到了栏杆边,取代了刚才那个学校护卫的位置。欧阳圣溪又一下子紧张了起来,稍微往令狐泽朔这边靠了靠。“我自然不会再找辰影的麻烦。”
“是吗?那这样最好,也省得我们动手。”“锵”的一声御神古剑回鞘,三人顿时松了一口气。欧阳圣溪也突然回过神来,才醒悟到刚才魔幻审判使者其实是对她说了一句话。“请问,您刚才说的,我不用操心,是什么意思?”看着那一支被鲁道夫评价为是横扫千军的判官笔,欧阳圣溪怎么能不有所敬畏。
“让我来回答您所提出的问题,估计除了我,当然还有校长,没有人对这个问题是更有发言权的了。”神天奇笑了两声,笑声也是沙哑而浑浊。“我,就是随时随地记录他们的公正人。因为我能够随时随地出现在这个学院需要我的地方,所以,我能记录和见证所有的一切。只要他们一有不公正的行为,那么,我就会出面来裁决。欧阳圣溪大小姐您说得对,我们不能苛求人人都是品格高尚的谦谦君子,所以便有了我,公正无私的司法官魔幻审判使者的存在。而我的日常工作的很大一部分,就是记录他们决斗的次数,我们管着叫决斗而不是打架,除了次数,还有决斗场地、伤亡情况、有无违规以及事后的赔偿情况。”
“哦原来是这样子的。”欧阳圣溪今天可真是问题多多啊,没想到魔幻审判使者一讲完,欧阳圣溪又迫不及待地提出了问题。令狐泽朔都觉得,欧阳圣溪今天的价值,就是为了要搞清楚三水三木学院所有隐藏在高墙背后的秘密。“那我再再请问一下。”欧阳圣溪可能也已经意识到,今天自己提的问题,有点多。“魔幻审判使者大人,要是同一时间段出现了多场的打架斗殴,哦不是不是,对不起我说错了,是决斗事件,那么又该怎么解决呢?您该不会”话还没说完,另一个同样沙哑阴沉的声音,就在辰影处传了过来。“是的,我会。”然后,他们就惊奇地看到,两个一模一样简直是孪生兄弟的魔幻审判使者,分别站在了左右两头。
“欧阳圣溪大小姐您可真是思虑缜密啊。”这时,又一个声音从他们的背后传来。这会他们不用看,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魔幻审判使者使用的,正是咒符法诀最为高超的,幻影分身术。最后,三个声音都重叠在了一起,重新落回到,欧阳圣溪的身边。“对不起,老朽在您们面前献丑了。”
“没关系,呵呵,没关系。”欧阳圣溪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实话被一个无论是年纪和功力都比自己大很多的人尊称着,心里实在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终于,他们似乎又可以好好看决斗之时,欧阳圣溪又有问题了,这次率先接话的倒不是魔幻审判使者,也不是那个早已不知所踪的学校护卫,倒是令狐泽朔。
“神经兮兮,你今天问题怎么这么多呢?”令狐泽朔冷冷地说,但是欧阳圣溪只是朝他做了个鬼脸。“对啊,我就是问题多多不行吗?我的事不用你管,死疯子烂疯子。”这会,令狐泽朔倒不知欧阳圣溪在生气些什么。
“魔幻审判使者大人,我还可以再请教一个问题吗?”听完欧阳圣溪的话,神天卫微鞠一躬,似乎这根本就不算是一个请求。“您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难道是鲁道夫告诉你的?”
这么一问,令狐泽朔不知怎的突然紧张起来。
“欧阳圣溪大小姐难道忘记了,您可是未来的皇天玄女。身为玄神殿的人,这点眼力可还是有的。”魔幻审判使者似乎对这个从自己口中说出的答案非常满意。而辰影却张大了嘴,看着欧阳圣溪。“你,你就是未来的皇天玄女?”
“对啊,我就是未来的皇天玄女,起码知道的人都是这么说的,其实我也不知道究竟是还是不是。”皇天玄女,这一个带给欧阳圣溪危险和麻烦的字眼,这会经由魔幻审判使者的口中说出,倒成为了一种荣誉似的。其实,要不是魔幻审判使者这时说出,估计欧阳圣溪早就忘记了。令狐泽朔听完,脸色微微一沉,心中满是说不出的烦闷。但是他仍旧没有说什么,好像这一切他都没有听说过一般。
“风泽兄,欧阳圣溪是未来的皇天玄女,皇天玄女啊!”辰影的话,就好像是一团热气腾腾的空气,陡然遇到了一堵阴寒至极的玻璃墙,瞬间结成了水,幻化成冰,冷却了下来。“辰影兄,你见过这么神经兮兮傻里傻气的皇天玄女吗?唉,等你和她接触久了你就知道了,这是个天大的麻烦!”
“烂疯子,你真是一个烂的不能再烂的疯子,连一句好话都不会讲。”欧阳圣溪和令狐泽朔不知怎么了,突然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生气了。“你要听好话吗?呵呵,对不起,我可不会。”令狐泽朔回过头只是对着欧阳圣溪冷冷地说道,然后两人就这么堵着气,不说话。魔幻审判使者只是微微一摇头,继续在他那本泛黄的本子上写着记录着,而辰影也只能看着下方的,决斗。
看来,这场决斗已经进了白热化的阶段,这是因为双方都已经无人可派无人为继,接下来就要看双方的意志与能力了。低等级的学子显然已经是筋疲力尽了,可是仍然在燃烧着自己的生命,可以说是宁死不降。第二等级的学子最后也顾不得所谓的优雅和身份了,也径直地厮打在一起。虽然同样是厮打,可是他们本身的功法力道就比较大,所以是招招见血拳拳带风,不一会已经有两个东方国弟子被打倒在地无法爬起,并且口吐鲜血。
“我们难道,不去救治他们吗?”见到血,欧阳圣溪顿时才意识到,决斗是要见血的。无论他们谈论得多么起兴,下方的都是鲜活的一条条人命啊。魔幻审判使者听到此言,也是冷冷地说道。“生死由命,我也无能为力,其实他们可以选择认输,因为单一个人的认输,并不会影响全局的胜负,但是他们宁愿死也不退让,将生的机会就这么白白浪费掉。”魔幻审判使者耸了耸肩,无奈地说道。“这样,我还能做些什么和说些什么呢?”魔幻审判使者的手在移动着,判官笔在纸上笔走龙蛇地写着。“看到不一会,胜负就要决出来了。”
“可是,这样太残忍了。”即使有心里准备,可欧阳圣溪还是接受不了。
“欧阳圣溪大小姐,看得多了就会习惯了。何况,这个社会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的,因为只有这样锻造出来的人才,才能够胜任今后人生的一切挑战,才能够对一切威胁人类社会的妖魔鬼怪做到绝不心慈手软,才能够在以前的诱惑面前,保持高度的清醒,而这种不被诱惑的清醒与定力,别无他法,只能有鲜血浇灌出来。”
下方,轩辕无缺和东方莱夜仍然在对阵着,不过两人的脸上俱是露出了为难的神色,看来他们的咒符战之斗气也快要临界了。“东方莱夜,我看你还是认输吧。”轩辕无缺嘴角一弯,轻轻地说道。
“痴人说梦。”东方莱夜加大了运功的力气,同时稳定住自己的身形,对刚刚飞过自己身边的三具东方国弟子的尸体不问不看。“我东方国之人,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将帅无能,祸及三军啊。”轩辕无缺嘲笑着说道。“难道,你就忍心看着你的同学你的下属,无端地送命在你那不堪一击的面子之下。其实此时胜负已分,你又何必无端做困兽之斗呢?快停止吧!”轩辕无缺十指运力,将自己最后的咒符战之斗气,投入到这无休无止的对峙之中。
“快停止吧,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注定了,魔幻审判使者大人已经在记录了。”面对这轩辕无缺的话,东方莱夜慢慢地慢慢的丧失了抵抗的欲望,他的战之斗气也似乎在慢慢的消散,此刻他仿佛能够听见魔幻审判使者那一支判官笔划过纸上的沙沙声。就在他要认输的时候,这时从外面飞进来了两个人,忽然改变了这一原本注定输赢的局面。
更重要的是,下一刻,连可置身事外的令狐泽朔和欧阳圣溪,也加入到这场风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