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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成亲

一声“爸爸”,让欧阳圣溪连鞋都顾不得穿上,不顾一切地扑向那人的怀中,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项链般簌簌滚落而下。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抱自己的爸爸了,自从六岁时自己被爸爸认为可以独当一面、开始学习管理社团事务以来。十二年来,自己满以为岁月已经将自己的心磨砺得足够理智应对万事万物的冷漠时才发现,自己仍旧是个远未长大只是嘴上爱逞强的女孩。在面对爱人背叛,在面对不可抗拒的车祸灾难,在东方林中独自一人与强敌对抗时,这些失去父亲威名庇佑的情境下,自己与其他女孩一样,会伤心,会害怕,会绝望。既然如此,就让自己在爸爸的怀中,像一个受欺负的小女孩般,尽情地将压抑十二年的泪水哭泣吧。
“别哭了,我的好溪儿。”温暖的手,在抚摸着自己的头发。可是一时间,刚才还是小女孩的欧阳圣溪却突然停止了哭泣,换上了警惕的目光。
爸爸,是从来不会叫自己做溪儿,从她记事开始,爸爸对自己仅有的一个昵称都只是,阿溪。
记起这些是非常残酷的事情,因为这就说明,此刻正在抱着自己的人,很可能不是自己的爸爸!
欧阳圣溪马上与他隔开距离,睁大眼睛好好地看着面前这个人的面容。没错,咋一看他和爸爸长得很是相像,都拥有饱经风霜的坚毅轮廓,深邃粗犷得能看透淡化世间纷扰的眉目,高挺笔直好似屋脊的鼻梁和厚实闭合的双唇,还有稠密的浓黑胡须。是啊,咋一看一切都是那么的相像,如果不是这么近距离地看,又怎么会知道他与自己的爸爸的差别,竟然是他的鼻尖没有一粒痣。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自己竟然还会记得爸爸鼻尖有痣?真不知是幸运,还是好笑。
“溪儿,你怎么了?”面前这个人,在欧阳圣溪眼中逐渐地清晰起来了。他的头发高高束起,身着一红色条格花纹铠甲,腰间还佩戴着一把金光闪闪的长剑。看起来就像是一位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或许,他真的是位大将军。
“你不是我的爸爸。”欧阳圣溪目无表情地说着。此话一出,偌大的帐殿就只剩下烧得噼里啪啦的香松木,和满耳飞东方的簌簌声。
“你们先出去。”屋内的两个小丫鬟屈身应诺,只是看了欧阳圣溪一眼便恭敬退出,撩起的帐篷透飞进几片白色东方花。
“溪儿,你还在生气吗?为父也是迫不得已。”这些话,让他忽然看起来衰老了很多。但是欧阳圣溪现在没时间去想他说这些话背后的含义,她只是想确认,他究竟是谁?
“你是谁?”欧阳圣溪隐约想起了一个词语。”大将军吗?”
“大将军?对没错,人人都这么称呼我,我是欧阳国护国大将军,欧阳麒麟。”欧阳圣溪回忆起来,东方林中的那三个东西是说过这个名号,还说自己是他的女儿。”这是我的一生的荣耀,同时也是我一生的悲哀。曾经我为我的王和王国,征战沙场戎马半生,甚至。”欧阳麒麟的手想要抚摸欧阳圣溪的脸,可是欧阳圣溪避开了。”连你娘病亡时,我都没能见她最后一面。”
欧阳圣溪的妈妈,也是病亡的,而当时他的爸爸,正带领着他的兄弟在和另外的一个社团火并。
“现在我为我的王国和子民驻守边疆,确保国之安泰,却反被我王认为我拥兵自重图谋不轨,为了检验我那毋庸置疑的忠诚,王还要我"说到这里,欧阳麒麟双眉紧蹙,愤怒遮蔽了他的双目。而欧阳圣溪却还沉浸在往昔,双眼再次噙满祭奠亡故的妈妈的眼泪。
“将你嫁给太子!”
如同在欧阳圣溪体内扔了颗重磅炸弹一般,爆炸的轰隆声让欧阳圣溪听不到这句话之后的所有内容,不管欧阳麒麟说得如何身不由己,如何为保周全,欧阳圣溪都只是在纠结这个“嫁”字。相信对于所有女孩子来说。“嫁”是一个可以等同甚至是凌驾于美与丑、生与死的字,因为这个字包含了太多的决定论和宿命论,让每一个即使是神志不清的女孩都不会轻易一笑置之随意应诺,不管这背后的理由是多么的冠冕堂皇,还是理直气壮。
“开什么玩笑?”欧阳圣溪双手一挥,直接后退了十几步。“嫁人?太子?你当我是一件物品,还是一只宠物?再说,你又不是我的爸爸,就算是我的爸爸,他也无权干涉我的婚嫁。我是新时达的女性”
这一次,轮到欧阳麒麟听不到“你又不是我的爸爸”之后的句子了。只听得他“噌”的一声拔出佩剑,往前就是一刺,锋利的剑尖直接抵在自己的脖子处。欧阳圣溪即使再怎么失控再怎么冷血,也不会对突如其来的死亡视而不见。
“父亲知道,自己并没有资格要求你这样做。从小到大,父亲一直忙于军务而疏忽对你的管教,父爱和母爱这一天赐的幸福你一天都不曾拥有,我也知道你是无论如何也是不会答应的,要不前些天你就不会负气离开。”森寒的剑气,并没有让欧阳圣溪觉得害怕,反而是觉得一种至为深切的悲哀。欧阳圣溪多想跟他说,她不是他的女儿,无论长得多么相像,不是就是不是。
“父亲也想清楚了,既然你不想嫁,那我就杀了你,然后自己再自杀,我们一家以死来向世人宣布我们欧阳氏一门的忠诚。待到来世,父亲再对你尽到一个父亲应有的责任吧。”转眼间,剑就要刺进欧阳圣溪的脖子。
“我愿意。”求生的本能让欧阳圣溪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这一句话,此时的剑尖只是刚刚没入脖子。欧阳麒麟陡然睁开满是泪水的眼睛,无法相信地看着欧阳圣溪。
“我愿意嫁给太子。”随即,佩剑落地,欧阳圣溪被欧阳麒麟一把抱入怀中。
“孩子,是父亲对不起你。”在欧阳麒麟宽阔温暖的怀抱中,在欧阳麒麟无奈苍老的话语中,到此时欧阳圣溪不得不承认一个早已在心中形成的念头,那就是,自己穿越了。欧阳圣溪沉重地闭上了眼睛,双手试着抱着这个早已被内心的愧疚挣扎折磨得苍老的老人。
实际上,这也是欧阳圣溪在承认自己即将被嫁的事实,因为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自己要活下去,而离开欧阳麒麟,等待自己的或许就是被那些非人的东西的追杀。再再说,嫁给太子应该也不是什么坏事吧。
突然,欧阳圣溪想到了宇文天羽,内心一痛。
当夜,东方下得更大了一些,宏大的簌簌飞东方声将世界都烘托得如同摇篮里才有的静谧宁和,持续而下的洁白圣东方似乎能将一切掩盖,代之以月光的纯洁。但是,欧阳圣溪无法入睡,不是因为明天即将启程赴京与太子成亲,虽然这也能成为苦闷的原因,也不是因为穿越后的困惑,因为欧阳圣溪已经从丫鬟们的口中得知,原来自己穿越而来的世界,总共分为风、花、东方、月四个国家,在这些国家至上,还有一个玄神殿作为护卫人间的存在,当然,还有一个与之敌对的、妖魅鬼怪的集结地,霸王深渊宫。而为了平衡玄神殿与霸王深渊宫的势力,仲裁人鬼的纠纷,就产生了至高无上的九天皇天玄女一职。
是的,欧阳圣溪无法入睡的原因就是,自己或者说是这个世界真正的"欧阳圣溪",是怎么被选上九天皇天玄女的?按理说,能担任九天皇天玄女一职的,应该是能力超群具有非凡的统御能力之人,又怎么会选中一个小女子呢?虽说自己也算是有点能力,可是这也太弱了一点吧!还不足以对付霸王深渊宫的爪牙。更令欧阳圣溪无法想通的是,选个候选人干嘛要弄到人尽皆知啊?黑帮老大的候选人,都是等到他有能力有资格才宣布的,这九天皇天玄女也太不懂管理学了吧。
这个皇天玄女称号,在可预见的将来估计还将给自己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烦!欧阳圣溪一下子坐了起来,把放置在枕边的短笛拿了起来,笛身那晶莹通透的色泽真是让人爱不释手,更何况它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死寂幻筌笛。欧阳圣溪一把笛子横置嘴前,脑海中便自然会有好听的曲谱生成,于是乎一曲静心宁神的乐歌就漂浮了起来。在乐曲的熏陶下,欧阳圣溪的内心无比地安稳,眼皮也似乎越来越是沉重,到最后不知不觉就已沉沉睡去。
第二天欧阳圣溪醒来时才发现,自己已不在那个宽阔暖人的帐殿中,而是在一略显摇晃的车厢里。一双水灵妙目正看着自己,欧阳圣溪知道那是丫鬟浅夏。
“大小姐你醒啦。”浅夏扶着欧阳圣溪坐了起来,轻声说道。”早上拔营时,老爷见你睡得正香,就不忍心打扰你。”
“浅夏,我们这是要到哪?”浅夏端给欧阳圣溪一杯茶水,浅笑着说道。”大小姐忘了,我们这是要到欧阳国之都无双城,您就要跟太子成婚了。”
“什么?”欧阳圣溪一下子把喝进嘴的水都喷了出来,连连擦嘴道。“这么快?”
“不快了,原本我们早该到了。”浅夏连忙给欧阳圣溪再斟满了一杯,重新端给了欧阳圣溪。”要不是大小姐您和老爷吵架负气离开耽搁了这些天,这会您可能都。”浅夏忽然脸一红。“跟太子洞房了。”
要不是欧阳圣溪把茶水咽下,这会又该喷出来了。欧阳圣溪刚睡醒,特别想要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于是她把窗帘一撩,往外一看。不知何时,天已经没有降东方,浩大的马队正沿着山崖边有序地行走,格外宁静的天地间只剩下嗒嗒的马蹄声和烈烈的旌旗声在回旋翻舞。而最令欧阳圣溪称奇的是,漫山遍野皆盛开着五彩缤纷的小花,各种花的香味和颜色,并没有相互打压,反而是一种相互包容调和,共同升华成一种怡人的芬芳和喜人的织锦。同时轻风一吹,那些花朵还会像蒲公英般飘飞起来,而原地则会立即再开出与原本一模一样的花朵。看来欧阳国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一朵粉红色的小花飘过欧阳圣溪的眼前,欧阳圣溪刚刚想要伸手去抓时,陡然间马车一停,小花继续向前飘飞而去,一种风雨来临前的不自然的宁静瞬时蔓延开来。
“交出欧阳圣溪!”又是那一声熟悉的难听的声音,那是欧阳圣溪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后听到的第一个声音,怎能不让人印象深刻?
“大小姐不要。”浅夏拽不住欧阳圣溪,欧阳圣溪已经撩开马车的帘子跳下马车。土地上全是花,欧阳圣溪无可避免地要踩在其上。而此时,原本在后方担任护卫的骑兵,也纷纷策马上前,扬起了一阵缤纷的花尘。原本是想下车一看究竟,却不想什么也看不到。欧阳圣溪又重新上车,就站在车头处踮起脚尖眺望着前方。期间,浅夏还是不断地企图拉欧阳圣溪进车,可是最终都是以失败告终。
这时,欧阳圣溪清楚地看到,无数的魑魅魍魉越过骑兵和烈烈旌旗,朝自己裂开难看的笑容飘飞而来。待真正知道是怎么回事时,欧阳圣溪倒有点害怕,试图想要钻进车厢,但一想钻进车厢岂不是走投无路正和霸王深渊宫的人的心意?于是欧阳圣溪又跳下车,准备奔逃。
“大小姐大小姐,你去哪啊?”浅夏紧紧抓着欧阳圣溪的手臂,不解地问道。
“你没看见吗?他们就要追来了。”与欧阳圣溪一脸惊慌不同,浅夏仍旧是一脸无知地往前方望了望,然后说出了一句让欧阳圣溪崩溃得想撞墙的话。”没有啊,他们是谁?”
欧阳圣溪绝望地发现她连抽出笛子的时间都没有了,因为冲在最前方魑魅魍魉已经伸出了一只没有血肉包裹而只有森森白骨的手,朝欧阳圣溪抓来。欧阳圣溪本能地闭上了眼睛,却没有感到任何的异样,只有,一阵风急速掠过了自己的眼前。
欧阳圣溪慢慢地睁开眼睛,竟然发现了一群身披白色亚麻连帽斗篷、脚跨发着金光的纯白骏马,正手执一三尺长的黄金法杖,像是在挥舞球棒击打飞来的棒球般,对着那些高速飞来的白色魑魅魍魉一打一个准,那些被击打到的魑魅魍魉一下子向后翻飞,转眼间竟然消失在了宽广的视野中。这些巫师打扮的人物并没有就此停歇,随着一个白须长者一高举法杖,所有的巫师随即跟随着他的号令向前奔去,加入到了欧阳麒麟军队的队列中去,一同和霸王深渊宫对战。
“玄神殿的人好帅啊,特别是在凭空挥舞着法杖的样子。”浅夏泛起了少女情怀。
“浅夏,你难道看不出他们在干什么吗?”一个奇怪的念头在欧阳圣溪的内心形成,自己似乎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他们不是在挥舞法杖吗?”浅夏无知地回答道,欧阳圣溪也终于放弃了和她解释的欲望。看着前方混沌不明的局势,欧阳圣溪忽然想起了昨天的对战,自己或许能帮他们也说不定,因为欧阳圣溪不喜欢欠别人的情。
欧阳圣溪抽出或许早就应该出场的幻荃笛,横置嘴边悠扬吹起。此时欧阳圣溪的脑中,浮现出了昨天那三人受制于笛声的情形。果不其然,欧阳圣溪看到己方的军队开始向前进发,杀伐叫喊之声也似乎渐有平静之意,只是没想突变又生,欧阳圣溪清楚地看到眼前的地面在不断地隆起下陷隆起下陷,好像有什么钻入地下的东西正朝自己高速杀来。
笛声,在压制敌军的同时,也正好暴露了欧阳圣溪自己的位置!
“呀!”同一时间,在距离欧阳圣溪仅十步之距的地方,突然从地底就窜出了数十只穿山甲人,它们除了人的五官之外,浑身就是一只穿山甲。天哪,霸王深渊宫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啊,怎么这个"黑社会"的成员要多丑陋就有多丑陋啊!
即使破空飞来的法杖能够击杀,可是终究寡不敌众,一只满是鳞甲的爪子一把抓住了欧阳圣溪的脖子,并她举了起来。可以一转眼,那只手就被飞旋的光刃割下,欧阳圣溪随即被抛飞出去。但是穿山甲人的手,似乎有自动跟踪识别主人的功能,被割下的手一头仍死死地抓紧欧阳圣溪的脖子,另一头已朝着自己的主人飞去,而这一过程的代价就是欧阳圣溪被拖行着。第二次,欧阳圣溪又看到了那个抓自己的穿山甲人的面孔,他的五官都凑在了一起,长得真是一团糟糕。
玄神殿的人已经回杀过来,那个抓着欧阳圣溪的穿山甲人立即先逃,留下其他队员来拖住玄神殿的追兵。没想到他刚一钻入地面,就被一股巨大无比的冲力击打得吐血,当然欧阳圣溪也顺带被这冲力波及。接着,她和穿山甲人就一道又窜出了碎裂的地面。原来是刚才那个白须长者,他把法杖一竖往大地一拍打,眼前的地面一时间就像是极其脆弱的玻璃不堪一击全部碎裂。那名长者立即骑上自己的金光马,腾空而起往欧阳圣溪这边奔来,身受重伤的穿山甲人眼见逃跑无望,便索性玉石俱焚。
只见他的另一只手,狠狠地捶进自己的胸膛,然后再是放声一笑,像是引爆了身体内的一颗炸弹般将自己炸得粉碎。当然,无辜的欧阳圣溪就这么被弹飞出去的手牵引着,朝山崖下的深渊飞去。
“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