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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怪异现象

“这些是什么啊?”李令运奇怪地问道。苏余隆说道:“这里是我村的先人场,凡是村里去世的人都埋葬这里啊。”
“哦,是这样啊。”李令运答道,说完就与苏余隆继续走。走着走着,他们见来到一个并排的三人坟墓前。
“这个是什么啊?”李令运又好奇地问道。看见李令运那好奇的神色,苏余隆就叹气道:“哎,这里是三个小孩子的坟墓啊,他们都年纪轻轻就夭折啦,真是可惜可悲啊!”
“这是怎么回事?”李令运闻言,更是感到惊诧莫名:“是瘟疫爆发吗?不然怎会一个村就相继死去三个小孩子啊?”
“不知道啊,但是为什么三个小孩一下子死去,村里谁也不可以解释啊。”苏余隆说道。
“你们村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李令运又问道。苏余隆闻言,就说道:“是啊,有一件事情却是很怪异呢。记得3年前,韩锦谷家那个小孩子出事了,他却惊奇的发现在他家的院子里有一个青白色的长寿玉镯!”
李令运听得心跳得厉害,惊问道:“长寿玉镯!这是多么悲伤与怪异的故事啊,难道你们村里这么多小孩相继死去就是因为这个怪异的长寿玉镯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苏余隆无奈地说道。
“那好吧,我们今后慢慢去调查一下吧,相信有真相出现的那一天。哦,天快黑了,我们还是回去吧。”李令运说道。这一晚,李令运就在村子里投宿,谁知他很久不能入睡,因为白天遇到的奇异的事情令他不解啊。第二天,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山村里的人大多起得早,这个时候候,很多人已吃过了早饭,收拾好了家里,下地里或上山去干活儿。一个扛着农具的汉子走过来,跟苏余隆打招呼:“苏余隆,早啊!这位是谁啊,是你的亲戚,还是朋友?”
“苏余青啊,这位可是了不得的人物。”苏余隆颇为骄傲地向苏余青介绍着李令运,说道:“他可是省城来的摄影记者,大名李令运,专门到我们青鱼山来拍风光照片的。昨晚上,他就住我家里呢。”
“哦,是这样的啊?”苏余青脸上现出肃然起敬的表情,说道:“到我们这深山里来,可真是太难得了呢。你可得要好好宣传宣传我们这里呀!”
李令运连连点头,说道:“一定啊,一定的啊!”
苏余青把苏余隆拉到一边,轻轻地说:“苏余隆啊,既然这个李记者到我们村里来了,那么,我们村里的事,能不能向他反映一下啊?”苏余隆答道:“昨天夜晚,我已经跟他说了好多了呢。不过,他是杂志社的摄影记者,不会采访这种事情吧。你说对吧?”苏余青有点儿沮丧,说道:“唉,我本想能在报纸上登一下,说不定能有办法救救我的儿子呢。这么长时间了,他也不见好。我老婆天天跟我吵,我有什么办法呢?”
“这事也急不得。”苏余隆安慰道,说道:“这个李令运,他人很好的,如果有办法,他一定会帮我们的。你放心好了呢。他还说有个朋友是科学家,他回去之后回去帮我们问问的。”两个人又聊了几句,苏余青就走了呢。
“这人就是苏余青,说道:“苏余隆指着背影跟李令运说道:“可怜啊,他的儿子现在还没有恢复呢!本来的话,今年都可出去读小学了呢。”李令运重重叹了口气,昨晚那些阴云,又浮上了他的心头。不管是谁,摊上了这样的事,一家子的生活都被毁得差不多了呢。
“去拍照片啊?”一个妇女提着竹篮子,从两个人身后问道。李令运转头去看,认得是昨天农用车上给他让座的那个叶银凤。
“是啊。你干啥去啊?”苏余隆转过身来。
“你去摘点菜吧。你们忙着呢,我先走了啊。你们有空到我家坐坐,我家就在村子西头。”叶银凤笑了笑,便走了呢。
“这真是个热情的人啊。”看着走开去的叶银凤,李令运说道:“我发觉,在这山里面,人际关系比我们城市里可近得多了呢。”苏余隆笑了,说道:“是啊,你们城里人的住房虽然密密麻麻地挨着,可彼此间的距离,却远得不得了呢。而我们呢,虽然住得很分散,可是大家关系却很近。老弟,看到了这个差别,你可不会想在这里定居吧?”一个小孩飞快地从苏达牛屋里冲出来,一把揪住苏余隆的衣襟,说道:“阿伯!”
这个小孩大约四五岁,短短的头发有些黄,穿着碎花的套背衣。
“建林!”
苏余隆伸手将孩子抱起来。小建林笑嘻嘻的,用细细的手指,揪着苏余隆脸颊上短短的胡须。苏余隆十分配合地装出疼痛难忍的样子,大声叫着,求小建林放过了呢。小建林“咯、咯、咯”笑着,无比的开心啊。李令运忽然有些心酸。小建林马上就要搬出里河村到山外去住了呢。苏余隆以后就很少有机会和他的侄子这样开心了呢。李令运连忙端起相机,咔嚓咔嚓拍起来,想为苏余隆和他的小侄子多留下一些温馨的瞬间。小建林见李令运把镜头对准他,用手指着李令运,脸上乐开了花了呢。苏余隆和侄子玩闹了一会儿,有些不舍地把他放下。
“小建林,伯伯要陪这位李叔叔去拍照片了呢。你自己玩吧,但你不要乱跑啊!”
小建林答应一声,又蹦蹦跳跳地回屋里去了呢。
“这个孩子真可爱啊。”李令运说道:“我有个小外甥,也差不多这么大了呢。不过我们很少见面,没你们这么亲热啊。”
“谁说不是呢。这些都是好孩子啊。”苏余隆收起了笑容,说道:“本来,这里河村是个多养人的地方啊,环境好、空气好,吃的都是绿色食品。可惜啊,这地方竟变得这么凶险,以至于要让我们骨肉分离。真舍不得这孩子离开这里啊。”李令运拍拍苏余隆的肩膀,两个人并肩向村外走去。云雾确实很大,走到村口时,已经是雾气绕身了呢。苏余隆说,到了东山的高处,往下看,风景可美了呢。这里的云雾,绝对不会比那些有名的大山差,就连山上出产的茶叶,也因为有这么好的云雾的滋润,而特别有滋味呢。走出村子,先人土坡的树林一片朦胧,笼罩在雾气之中。影影绰绰中,好像有一个人在那里,也许是风吹动小树造成的影子。走近了,两个人看到有人在一个坟前弯腰做着什么。那人很专心,根本没有发觉有人在走近。
“韩锦谷,是你么?”靠近了些,苏余隆发问。韩锦谷直起身子,好像吓了一跳,说道:“苏余隆,你去做什么呀?”苏余隆道:“带个朋友去拍照片。你在做什么呀?”
“给孩子的坟加点土。下了一夜雨,冲掉了不少土。”韩锦谷冲李令运点点头,接着埋头干活。他把一铁锹一铁锹的土,加到那小小的坟墓上,然后夯实。走出老远,苏余隆才开口道:“这韩锦谷啊,可真是可怜。他儿子出事那天,他见到长寿玉镯就瘫倒了,在床上躺了好久。后来能下床了,干起活儿了也大不如前了呢。他没事就来到先人土坡,坐在儿子的坟前,有一句每一句地说着。时间长了,村里有些人见了他都有些害怕。还有呢,他有时候会盯着别人家的孩子,直勾勾地看上好久。这样一来,有的孩子就有点怕他了呢。”李令运说:“他这是丧子之痛还没有得到消散吧。遭了这么大的打击,有几个人能承受住。条件好的地方,像他这样,还要到心理医生那里接受治疗或辅导呢。”
“你说的也是,不过,我们这里可没有这条件。”苏余隆说道:“从表面上看来,这些失去孩子的家长里,韩锦谷是最痛苦的一个。有一天,苏达牛的老婆司马参红告诉我,韩锦谷盯着小建林看了好半天,脸上还有傻傻的笑容。司马参红说,那时候,她心里都有些发慌了呢。”
“唉!”
李令运重重叹了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好。苏余隆意识到自己可能说得过多,以至于影响到李令运的心情了,便住口不说,引着李令运向东山走去。随着山路越来越狭窄陡峭,两个人都专心登山,不再随便开口了呢。二十分钟之后,苏余隆带着李令运,到了东山的半山腰上。这里有大片大片的毛竹林,间杂着各种各样的乔木。这个季节,很多树的叶子变黄变红,映着翠绿的竹叶,加之白色的缕缕云雾,如诗如画。李令运按动快门,一连拍了数百张。随后,跟着苏余隆,向东山之巅行进。没走多远,他们听到有脚步声。不一会儿,从缭绕的云雾中走出一个人,手里提着一杆猎枪。
“老司马,司马参杰!”
苏余隆说道:“这么一大早,就上山打猎了啊?”
“是啊!”
司马参杰就说道:“过段时间,派出所又要把猎枪收回去了,我得趁这段时间枪还在手上,多打些猎物。这段时间,好些野猪跑到高处去了,不过,我一大早出来,老半天也没有见到一头。”苏余隆为李令运介绍道:“这是司马参杰,我们村里唯一的猎手。”随后,他又把李令运介绍给了司马参杰。司马参杰似乎不善言辞,不善于和陌生人打交道,稍稍和李令运说了几句,就告辞下山去了呢。
“这就是我们昨天夜里说到的那个司马参杰吧?”李令运问道。
“是的,就是他。他是司马参俭的哥哥。”苏余隆说道:“老司马这人也够可怜啊,孩子出事后,他的老婆也精神失常了,不但不能干活,老司马还得照顾她。这一家子,真惨哪!”
李令运听了这话,心里很不好受。这一路来,见到了几个出事孩子的家长,他们的言行,无不让人心生怜悯。如果这样的事情再度发生,那么这个原本宁静祥和的小村庄,会有更多的人走进悲剧中。就算一时不会再发生惨剧,很多人破碎的生活已无法修复,全村人深陷在恐惧中的状态,也不会得到改变。
“老哥哥,咱往上走吧!”
李令运提议道。越往上走,云雾就越稀薄,可以从竹林和树丛的间隙中,依稀看到山下云海中露出的一点点山林和村庄的轮廓。只有一条路通往山顶,再加上能见度转好,李令运与苏余隆边走边说起话来。
“苏大哥,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李令运有些吞吞吐吐地说着。遇到苏余隆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这样说话。
“嗨,你这是说什么话啊!”
苏余隆显得有些不高兴,说道:“你我之间,还有什么能不能讲的?再说,这里有没有别的人,你就算胡说八道,也没人知晓半分。再说,像你这么有文化的人,还会胡说八道?总之,你有啥说啥,太客气,就见外了,我们山里人可不喜欢这样。”
“好吧,那我就说了呢。”听苏余隆这样说,李令运就没了半点儿顾忌,说道:“我见到村里的一切,以及你跟我说的村里发生的事情,以及冤鬼的说法,给我震动很大。说实话,我也受过良好教育的,从小就不相信鬼神,这些说法我本不该相信。但是,我也不排斥关于神秘力量的种种可能。因此,我想,对于这件事,既不能完全就认同是鬼神作祟,也不能对此嗤之以鼻。”
“你说的这是……”显然,对于李令运说的这些话,苏余隆没有完全明白。李令运意识到,自己可能说得过于笼统,过于书面化了,以至于让这个朴实的老哥哥一下子不明所以。他有些哑然失笑,不禁想起杂志社的头儿常说的关于“改文风”的话题。他顿了顿,尽量把话说得更浅显明白。
“我是说,照道理,我应该对你所说的不能赞同,同时会说些宽慰的话。但是,对这一带山里的事情,我知之甚少,不能以我的知识范围和理解能力,对你们的生活和习俗以及习俗加以武断的判断。我想问你的事,你有没有觉得,在这件事,最主要是冤鬼的传说中,有没有人故意地在推波助澜、煽风点火?”苏余隆认真地想了想,最后摇摇头,说道:“没有,我想没有。我们村的这些人,尽管平时少不了有些小摩擦,但是,在这样的大事上,是没有人开这种玩笑的。”见苏余隆说得这么坚决,李令运便不再提起这个了呢。他说道:“既然如此,我想这样,待会儿到了镇上后,我不急着回省城,我想再多待一会儿,把你跟我说的写下来,请你过过目。回了省城,我会把这份材料,送给有关人士看,请他们提点看法,或者出出主意。”
“能这样的话,那实在是太好了呢。”苏余隆欣喜地说道:“只是,恐怕要耽搁你的行程了呢。实在是太感谢了呢。”李令运连连摆手,说道:“一点小事,你何必这么客气。我就怕帮不上忙呢。”苏余隆郑重地说道:“老弟,你这样对我们,我已经很承你的情了呢。我觉得,你是我们村的贵人呢。”苏余隆这样一说,李令运差点觉得脸皮发烫,连连说“怎敢当”。两个人这样一路说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山顶。作为一个有数年工作经验的专业摄影师,李令运去过很多地方,从青藏高原到五岳倒四大名山,都留有他的足迹,每个地方,他都拍摄了大量的作品。
“云海”题材的作品,是其中的重点之一。尽管见得多了,但这个青鱼山深处的一座不知名的山上的云雾,仍让他大开眼界,创作欲望高涨。见李令运专心拍摄,苏余隆躲到一旁,默默地看着。进入状态后,李令运心中只有风景和手中的相机,别的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呢。顾不上和苏余隆说话,也顾不上想那些令人揪心的事。他不停地走动,时而蹲着,时而趴下,时而爬到大石头上,不停地取景、按快门,接连拍满了两张储存卡。李令运心满意足地放下相机,说道:“苏大哥,这里的风景,比你向我推荐的还要好!”
“这就好啦,这就好啦。”苏余隆放心地说道:“没让你白来这一趟,也算对得起你的辛苦了呢。刚才你拍照的时候,跑来跑去的,我还担心你的安全呢!”
“没关系的,搞摄影这么多年了,早就习惯了,不会有危险的。”李令运说道:“好了,我们可以下山了呢。”
“好的,走吧。”苏余隆说道:“现在下去,可能回村会比预计的早几分钟呢。”两个人迈步向山下走去。上山容易下山难,两个人都格外小心。越往下走,云雾越浓。尽管没有天上落下的雨点,他们的衣服已经被云雾浸润得潮乎乎的了呢。
“入云深处亦沾衣”李令运想到了这句诗句。走到半山腰时,忽然刮起大风,吹得或红或黄的树叶纷纷掉落,几乎铺满了地面,又被大风吹得满地乱跑。苏余隆看看四周,说道:“咱们得加快步子了,照我的经验,马上就要下雨了呢。”苏余隆的话刚说完,大大的雨点就纷纷砸落,山林间响成一片。
“糟糕!”
李令运连忙放好相机,说道:“这个鬼天气,怎么说下雨就下雨的。”
“娘的!”
苏余隆骂道:“这个鬼天气。不过也没办法,山里的天气就是这样,有时眼看一团云飘过来,然后就下雨了呢。糟糕的是,要是这个雨下个不停,今天就不能开车出山了呢。”听苏余隆这样说,李令运有了一丝担心。进山的路上他就意识到,在这样的山路上,也就是晴天行车最安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