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寿辰越来越近了,灵烟这几日一直在采栽药草,制些宁心静气的药丸。
去的那天,灵烟将时间推迟了一个时辰,避开了相府那些人。
灵烟一身白衣,脸上未施脂粉,乌发用一根木簪束起,显得比较简单秀气。但是如此打扮去参加太后寿辰会不会是一种不敬呢?司马偌谦有些疑惑但还是没说什么,看了她半晌道:“今日这身打扮倒是朴素!”
灵烟微微颔首,看出他眼底的疑惑只轻声道:“不必担心,我有分寸!”
司马偌谦笑着打起帘子道:“请!”
因着要避开丞相府那些人,所以灵烟她们走了许久,而楚涟漪他们却是早早的就到了。
寿宴开在御花园内,百花争奇斗艳,美人笑颜如娇。一朵比一朵富贵,一朵比一朵美丽。
太后坐在最上方,华贵的锦衣上绣着九朵芙蓉。神情肃穆,眼底是洞察事实的的透彻。
众人像她施了礼,纷纷在指定的位子坐下。
太后缓缓的扫视她们开口道:“哪位是白灵烟?”
在下方的楚涟漪身子一僵,硬着头皮道:“回太后的话,灵烟今日身子不舒服,没有过来。”
太后的脸色已经不好看了,这是赤裸裸的挑衅么。她扫过楚涟漪道:“如今,连哀家这个太后的话都不管用了吗?”
楚涟漪低着头,不说话。心里却在窃喜,太后讨厌白灵烟真是太好了。
众人看着太后的脸色,也不敢说什么。
“祖母,许是在路上呢,再等等吧!”
冷峻的声音传来,来者墨袍加身,面容俊美,斜飞入鬓的剑眉,微微上挑的凤眸。
浑然天成的气势,不得不让人对这个五皇子畏惧三分。
“渡儿”太后唤道,她这个孙子真是很难得才能看见他,而他又不喜欢那些宴会,倔得很。如今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出现了,着实让她惊讶。
寒千渡温顺的站在太后身旁,敛了一身的霸气,此刻也像个邻家男孩一般。
灵烟随着司马偌谦来到了御花园,那些夫人在底下窃窃私语。大抵也认出了灵烟……
丞相府的嫡女穿成这样来参加太后的寿辰,会不会太随便点?
太后已有些不悦,看着灵烟和司马偌谦两人跪下来行礼。
便道:“偌谦,你先起来吧。”
司马偌谦迟疑了一会,又看着同样在身侧跪着的灵烟,便想开口。
灵烟轻拽了拽他的衣角,示意他先起来。
寒千渡在一旁看着并未说话,而太后已然在跟身边的嫔妃搭话,好像已经忘了白灵烟还跪在地下。灵烟被罚,不少人都是求之不得的。她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挺起的背脊不卑不亢。就那样淡然处之,太后暗中观察,心道:倒是个有忍力的孩子。
心里的怒气已然已消了大半部分。
“祖母,你自己在这儿聊得开心,忘了底下还有人跪着吗?这白小姐脸色不太好,祖母你要罚她也要换个时间呀!”
太后嗔了寒千渡一眼,这个不肖的孙子,有了媳妇心都全在那儿了。她哪里在罚她,明明只是教育吗?有了媳妇忘了祖母啊!
“先起来吧!”
灵烟拜了谢,这才站起来。猛的眼睛对上了寒千渡,刚冲他感激一笑。然,他却冷冷的撇开眼。
灵烟一愣,这个男人在生气吗?
“听说你医术了得,可有此事?”
“小女的医术都是一些拙计,不值一提。”
“如今你被百姓封为女神医,如果没有高强的医术,又怎么会有这样的称号?”
听着太后的赞美,灵烟仍是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从袖子中取出药丸道:“这是灵烟自己制的凝神丸,小女知道太后今日寿辰,奈何没有请柬。便只能央着司马公子带我前来!”
灵烟说着便有些哽咽,盈盈的水目微微流转,覆了一层薄雾,看起来煞是惹人怜惜。
寒千渡眯着眸子看她,明明知道她在演戏,却还是不得不佩服她的演技,不能不说女人果然是善变的。
“没有请柬?”太后严厉的目光看着台下的楚涟漪,冷道:“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灵烟病了吗?如今不但来了!还没有收到请柬!”
楚涟漪当即跪下道:“臣妇…………”
她冷汗直落,一边的灵冰也跪下道:“太后开恩呐!”
“太后,二夫人她应该不是故意的,您就饶了她吧!”
灵烟也出口道,说话的时候身体还止不住的颤抖,好像受了极大的痛楚。
“乖孩子,快到哀家这儿来。”
灵烟乖巧的上前,刚好站在寒千渡的身边。太后越看这两人越像一对金童玉女,太般配了。
越看灵烟便觉得她乖巧懂事,心里也越发的喜悦起来。
“如此消瘦,肯定吃了不少苦,还费心替哀家制药丸,这份礼物是哀家收到最好的一份!”
“多谢太后,二夫人……”
“看着灵烟的面子上先起来吧!再有下一次定不轻饶。”太后淡淡道。
两人道了谢,连忙回了自己的位子。
“烟儿,你医德仁心,皇儿近几日旧疾又犯了。你去看看?”
灵烟莞莞一笑:“烟儿就诊是有规矩的,相必太后娘娘也知道。”
“规矩不能破吗?”
“可以,但是太后您得答应烟儿一件事。”
“什么事?”
“就是允我随意进出皇宫里的医馆!”
“哀家当是什么事呢!没问题,准了。来人在这里多加两吧椅子!”
“谢太后!”
灵烟笑道,转身与寒千渡擦肩而过时,只感觉寒千渡附在她耳边道:“一石二鸟之计用得果然高明。”
灵烟亦是不甘示弱的回道:“多谢夸奖。”
第39章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