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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悼念

  我跟金水回到公寓,因为赵丽情绪不稳定,加上早上发生的事情,本来可以出院了,现在医生又建议留院观察,但到底还是要有个人在旁边看着,我们暂时把聂云留在那里,他自己也同意。
  想来赵丽也是可怜,以为找到了个真心爱自己的男人,结果自己爱的人,心里住着别人,可想而知她的痛苦。
  金水翻着我从工作室带回来的东西,首先是安晓晓的,其实除了那么牛皮日记本,的确也没有别的什么跟这死亡游戏有关联的东西了。
  “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在安晓晓死后将这日记放在她抽屉里,故意扰乱视线的?那天我们在现场搜索的时候,好像没有发现这东西。”金水反复翻着那本日记,眉头拧成一团。
  他干了几年刑警,业务能力很强,所以晋升也挺快,而干这个最主要的就是记忆力和观察力,简直比普通人不知道要强多少。
  既然他这样说了,我也开始质疑,这个幕后黑手到底是什么目的,把晓晓拉下水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让她背这个锅?!
  张峰的东西里是全然没有跟这个游戏有半点关联的线索,金水起身,提议我们去莫名志生前最后去过的网吧调查一下。
  “好,去看看吧。”我刚要起身,不经意抬眼的时候,正好看到对面楼的阳台上,好像站着个人!
  穿着一身白色长裙,黑长直的头发散落身前,可是看不清面貌!我倒吸一口冷气,那身形看上去,怎么那么像安晓晓!
  “晓晓!”我脱口低呼,金水皱起眉头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你瞎叫什么。”
  我颤颤巍巍抬起手,指着对面,手指有些抖,可是指向完全无误,“晓晓,晓晓在那里!”
  其实我一直不敢相信她死了!在这些日子里,我虽然活在恐惧和疑惑中,但更多的是对她的悼念!
  一直陪伴在身边的人,说走就走了,我还是无法从悲伤中走出来,只能一头扎进案子里转移注意力,可此刻蓦然再见她,我才发现自己有多想她!
  这样想着,我忍不住迈开脚步就往前走,我想走向她,亲口告诉她我想她!
  风有点大,直面朝我吹来,我好像看到安晓晓在向我招手,她还冲我笑!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样!
  我已经无法停下我的脚步走向她,风越来越大,甚至直接包裹了我的身体。脚下也变得轻飘飘的,好像一团雾托着我去见安晓晓。
  她依旧站在彼岸,朝我挥手,只是那笑容从一开始的温柔变成了狰狞,她龇牙咧开血盆大口,眼光也变得寒冷刺骨,她好像很恨我,可是为什么恨,我不知道!
  风越来越大,吹进我身体里直击我的心脏!此时我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再抱一抱安晓晓!
  可是风好大,我无论怎么往前走,好像双腿就被钉在原地了似的,被风吹得根本迈不动了!
  突然,对面的安晓晓开始变得透明,好像一层雾气,手一挥就会打散她,不,她要走了,不!
  “晓晓!别走!”我撕心裂肺的喊出来!可是她已经渐渐消失,哪怕最后一秒她的脸还是那么狰狞!
  这时候风怎么会那么大,威力跟龙卷风都差不多了!
  突然从远方飘来一个声音:“莫凡!莫凡!”由远及近,似幻似真!可这不是安晓晓的声音,是谁!
  “我说你这家伙到底要干什么!快下来!危险!”
  风渐渐小了,我的听觉渐渐恢复,好像有人紧紧抱着我的腰身,是晓晓吗?!我颓然往下一看!
  嚯!差点把自己吓软了!我站在阳台边缘,一条腿已经跨上栏杆,而我住在十一楼!
  只差一个翻身,我就真的要跟这个世界永别了!
  金水双手死死扣在我腰际不断往回扯。这,这是怎么回事。
  “老兄,我怎么了?”清醒过来后,我愣在当下,讷讷问道。
  见我终于没有要往前一步了,金水抬头一脸用过劲儿的样子看着我,但双手还不敢松懈,“你疯了吗?突然间在这寻死寻活的,从这跳下去是什么后果你知道吗?!”
  他微微喘气,看得出刚才一定是很用力拉我,才没有造成损失。
  我赶紧从那栏杆上下来,其实我有轻微恐高,从这么高望下去,我腿肚子都发软了。
  “不是,我,我怎么突然间往这里来了,我,刚才不是见着晓晓了嘛,就在对面。”
  我颤抖着声线说道,往对面楼一指,可是哪有安晓晓的身影,难不成,刚才又看到鬼了?!
  回了屋里,金水推了我一把:“你是不是病了,对面哪有什么安晓晓,不是准备去网吧调查嘛,突然你就跟疯了一样喊着安晓晓的名字,非要从阳台爬出去,吓得我这一身冷汗!”
  他一边抱怨,一边瞪着我。
  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是那一瞬间,我的身体我的意识好像根本不听自己使唤了,只知道一路跟着安晓晓去!
  我双腿还有些发颤,我在沙发上坐下,咕咚喝了一大口水,还没有缓过来:“金水,我现在都不敢一个人呆着,我害怕,不知道到时候会发什么。”
  这症状不是跟赵丽一样吗,她看到张峰,就想从医院的天台跳下去,而我看到安晓晓,也是同样的念头!
  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他们的魂魄来索命?!可是我和赵丽都是无辜的,为什么要来找我们呢!
  脑子里还是刚才看到安晓晓的情景,她诡异的笑和空洞的眼,是那么陌生。
  “要不今晚你还是先休息吧,这几天大密度的脑力活动你也吃不消的,脑子过于疲劳,容易影响判断。”
  金水劝道。
  可是我摇了摇头,执意要趁热打铁,我怕过了这时候,思想懈怠了,更难查到什么线索,“不了,现在去吧,拖一天就少一天解脱。”
  我拉着金水出了门,直奔那个网吧。
  就在城西公园附近,倒也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