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步三回头的往外走,眼巴巴的和憨子离得越来越远,不过就在我准备抬脚迈出大门的一刻,憨子撇下青藤跑到我身边拉着我手说:“媳妇,我媳妇。”
我对他点了点头:“憨子,我先和华同回去,你在姑姑这里先住下,过些日子我再来看你,你要听话。”
话音刚落,里面就有人过来扶走了憨子,“公子,娘娘叫您过去吃点心呢”
无奈,我和许华同就这样被人送回了驿站,而更为生气的事情竟然是叫我们俩自己回去,没有人再送了,可是许华同却也不以为意:“行了,牛小蝶,你看不出来原因吗?走吧,我有的是银子,还担心什么?”
许是气的大发了,我生气的对他说:“哼,是啊,你有的是银子,那为何还要我上山砍柴3个月卖钱来养活你,真是够有钱的”
说着背着行李自顾自的往前走,许华同伸着一只手,半天才默默地跟上,他很佩服这个牛小蝶啊,明知道她满肚子火气,自己怎么就给捅了呢。
赶马车尚且很久的行程,这徒步走路当然就更费时间了,其实我本是赌气才开始走路的,可是后来实在是因为面子上过不去才一直硬着头皮往下走的,见身后的许华同也是一路跟着,索性就任性一回吧。推开院门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我估计怎么也得将近12点了吧,一身的疲惫,也没搭理他就进屋休息了,太累了,这一夜竟然是在梦中度过的,不停地走路、不停的爬山,还有憨子也不傻了,竟然再也不理我了,然后还有病秧子也把我扔在这里走了,我就走啊,走啊,最后伤心的哭了,等我有意识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这一切都是梦,轻笑了一下,擦净脸上的泪水准备起来做早饭,可是当我用双手撑着床做起来时,才发觉自己的腿似乎不听使唤了,酸胀,这可坏了,肯定是昨天走得太猛,既然如此就在休息一下,估计一会儿就好了。可是我在床上足足歇了一个多小时还是酸胀的支配不了双腿,可是又不好意思叫许华同帮忙,只能坐在床上耗着时间。
屋子外,许华同等了一个上午也没见牛小蝶出来准备早饭,起了疑心推门而进:“喂,牛小蝶你这是做什么?不做饭也不起床?在生气也不能这样啊?想饿死自己啊”
见到我一顿的数落,我真的怀疑他这人的心是红的吗:“你眼睛瞎了吗?没看见我是下不了床才这样的吗?气,?要是真的气早就气死多少回了?”
他快步走到我跟前:“你怎么了?为何下不了床了?”
“哼,你好意思问啊,要不是你不肯雇车回来,我的腿也不至于如此。”
许华同听了笑了一下:“是,是我不好,心眼坏,也不知道有人想要坐马车,呵呵,来我瞧瞧这腿怎么了”
说着就用手按在我的腿上,按了几下觉得有些异样,很郑重的说:“小蝶,我得看看你这腿,不知道?”
我点了点头:“看吧,承蒙你不嫌弃我这一身癞蛤蟆皮,我无所谓的”
许华同叹了口气,把我的裤腿往上拉了拉,只见我这左腿的腿肚子上一片红肿,许华同用手按下去就是一个坑,看完这个他就迫不及待的又看了另外一只腿,同样的结果,我也害怕,我怕我还像是曾经那样不能动了:“许华同,你说我的腿还能动吗?不会再也不能走路了吧?”
说着我就呜呜的哭了起来,本来还想吓唬牛小蝶的许华同一见这架势便不再说什么了,给她的腿按了按,轻声的说:“你先别哭了,我去找些药材来,没事,废不了。”
说完就走了,我抽噎着看着门口,现在也就全指望他了。
一会儿的功夫许华同就回来了,拿了好些个药材,进门看见我傻傻的坐在那儿,调侃说:“哟,不哭啦,想不到你牛小蝶最近怎么这么爱哭呢,呵呵呵,好了一会儿用着草药泡泡腿三日内保你没事。”
“真的啊”
“嘿,你还不相信是怎的,我可是白逍遥的弟子,医术不简单呢”
我对于他的话不敢苟同,自己都治不好还大言不惭的,不一会儿他就把一个木桶放进滚开的水泡上了草药:“等会儿水不太烫了以后你就进去泡吧,我出去等你”
说着就要走:“嘿,你出去等我,我怎么进木桶里啊?”
刚要走的许华同一听也是这个道理,可是:“牛小蝶,你可是要想好了,我把你抱进去的话那我的名誉可就不保啊。”
“你,哼,那你走吧,我自己想办法”
真似的,我都这样了还想着名誉,我都不在乎了他还估计什么,可是不管怎么说还是得靠他帮忙不是:“你过来吧,把我放进去,我可不希望我的腿在一次不能动。”
“呵呵,那你不怕名誉受损吗?”
“行了。比起腿来名誉算什么啊,你是没体会过双腿不能动的滋味”
还没等我说完,许华同一个箭步上来,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都已经到了木桶里,而且除了肚兜和裘裤啥也不剩:“许,许华同你。”
许华同耸了耸肩:“别怪我哈,你叫我帮你的,再说你要是不这么泡着,那药性能吸收吗?”
“可是,那你也不能全给我脱了啊”
他一脸奇怪的盯着我:“哎呦,你可要看好了啊,你身上可还是有衣裳的,全脱了,你干,我还不干呢?泡着吧,我先出去了”
说着就走出了屋子,是啊,他的找地方降降温去,长这么大可是第一次脱女孩子的衣服呢,也不知道那晚去拿来的药能不能对她的身体有所帮助。
大概我在这木桶里泡了两个小时,水都凉了也不见许华同进来,耐不住性子的我大声往外喊:“许华同,许华同。”
不一会儿他提着一桶热水进来了,不耐烦的说:“听见了,别喊了,没看见本公子我给你烧水呢吗?”
我撅了撅嘴:“那你说我还有多久才能出来啊?”
他将一桶水倒进木桶里:“踏实坐着吧,天不黑你是起不来的。”
我点了点头,不太甘心的说:“可是我很饿啊。”
谁知道他也很激动的对我说:“饿?你还知道饿?我为了你这大半天了可是连口水都没喝,我还没说呢,你竟然喊饿。”
愣了一会儿说:“泡这药不能吃饭,不能喝水,忍着吧,晚上出来再说”
我憋着嘴,心有不甘的没做声,心里想等我好了的,哼,看我怎么收拾你。晚上的时候,他用一条毯子将我从木桶里捞出来,然后又趁我不备把我仅有的衣裳也给扒了,我吃惊地看着他,没成想他却说:“看什么看,我又不是要非礼你,湿着衣服你能睡觉吗,再说不是有毯子裹着呢吗?切,真似的,好像我能把你怎样是的”
许华同一副很坦然的样子,其实他此时才真是,难受的很啊,把我放在床上,端给我一些米粥喂我吃下,这就算是这一天的吃食了,就这样一天三天,成天光溜溜的我被他每日泡在水里,最后一天的时候我突然有些纳闷,待他进屋给我倒热水的时候我问他:“哎,许华同,我有些奇怪,我的腿水肿,你干嘛把我整个人都泡在药水里?”
“恩,这个,嗨,当时不是情急吗,反正都泡了,就泡着吧。”
这是个什么理由啊,真是烂,不过其实这几天泡的倒是很有成效,我的腿在水里可以活动了,当晚照例许华同用毯子裹着我把我抱到床上,就在我躺好后他俯身要盖好被子的时候屋外进来一些人,我的天,我一看来人,头都大了,原来是徐贵妃领着憨子和青藤还有一些侍卫,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徐贵妃怒斥道:“好一个大胆贱妇,竟然不守妇道。勾引别的男人,来人,把她给我拖出去打死。”
啊,这叫什么事情啊,我赶忙的哀求:“娘娘,您误会小蝶了,不是您想的那样。”
“哼,还有哪样?憨子这几日总说想你,熬不过他连夜被他拉着本宫来接你,谁料你竟然在做这无耻的事情。”
是呗,此情此景还真是不好辩解,我求助的望着许华同,希望他出来说一说,谁料他耸了耸肩,一副无能为力的神情,徐贵妃铁青着脸对着憨子说:“憨子,你和姑姑说,你打算如何处置。”
要说此时憨子傻吧,看他那副神情到确实不是傻子所能表现出的模样,红着眼睛走到我跟前,咬着牙看着裹在毯子里的我:“我媳妇,你。”
然后抬起眼睛狠狠的看了看许华同,转头对姑姑说:“姑姑,休了她,咱们走。”
徐贵妃见憨子如此说微微一笑:“哼,饶了你的贱命,牛小蝶从今天开始,你就不再是我们徐家的儿媳,你与憨子也不再是夫妻。”
说完拉起憨子就走了,我看着突然进来的人就这么突然的又走了,蒙了,真的蒙了我伸手掐了掐自己的脸:“这不是在做梦吧,这怎么一下子我就成了贱人,怎么就被休了呢,这大晚上的他们怎么出现的呢?许华同,你告诉我,这是不是被人陷害了啊”
许华同坐在桌子前倒了一杯水喝下后说:“就你这么一副尊荣,谁回来陷害你,还好刚才没怪罪咱俩,要不然还真是说不清楚啊”
“是,是啊,说不清楚了。”
我怀着非常非常难过的心情扭过身子,许华同看了一眼我的背影,帮我盖好被子后就出屋了,走出屋子的一时间,他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他自己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了,希望这一切都会好起来。次日清晨我刚要起床的时候就听见院子外面一阵的马蹄声,紧接着许华同推门而入,往我床上扔下一封信:“喏,看看吧,你的休书。”
第1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