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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看轻生死1

宋玄道:“我捏住了鼻子。”
简传学道:“为什要捏住鼻子。”
宋玄道:“因为我早就知道那是什95。”
简传学道:“那是什95!”
宋玄道:“迷95。”
简传学道:“为什要用迷95迷倒我!”
宋玄道:“因为这样才神秘。
他微笑:“越神秘岂非就越有趣。”
简传学看看他,再看看这些女孩子,忍不住叹了口气:“看起来你果然是专家,不折不扣的专家。””为什大家总是说”契、喝、嫖、赌”,为什不说”赌、嫖、喝、契”!”
不知道。””我知道。””你说是为什!””因为赌最厉害,不管你怎契,怎喝,怎嫖,一下子都不会光的,可是一睹起来,很可能一下子就输光了。””一输光了,就契也没得契了,喝也没得喝了,嫖也没得嫖了。””一点都不错。””所以赌才要留到最后。””一点都不错。””现在我们是不是已经应该轮到赌了!””好像是的。””你准备带我到那里去赌!”
宋玄还没有开口,那老头子忽然又从门后面探出头,道:“就在这里,这里什都有!”
这里当然不再是那小破杂货铺。
这里是间很漂亮的屋子,有很漂亮的摆设,很漂亮的女人,也有很好的菜,很好的酒。
这里的确几乎已什都有了。
可是这里没有赌。
赌就要赌得痛快,如果你已经和一个女孩子做过某些别种很痛快的事,你能不能够再跟她痛痛快快的赌?除了这种女孩子外,这里只有一个宋玄。
简传学当然也不能跟宋玄赌。
朋友和朋友之间,时常都会赌得你死我活,反脸成仇。
可是如果你的赌本也是你朋友拿出来的,你怎能跟他赌?老头子的头又缩了回去,简传学只有问宋玄:“我们怎赌!”
宋玄道:“不管怎赌,只要有赌就行。”
简传学道:“难道就只我们两个赌!”
宋玄道:“当然还有别人。”
简传学道:“人呢!”
宋玄道:“人很快就会来的。”
简传学道:“是些什人!”
宋玄道:“不知道。”
他微笑,又道:“可是我知道,那老头子找来的,一定都是好脚。”
简传学道:“好脚是什意思:“宋玄道:“好脚的意思,就是好手,也就是不管我们怎赌,不管我们赌什,他们都能赌得起。”
简传学道:“赌得起的意思,就是输得起!”
宋玄笑了笑,道:“也许他们根本不会输,也许输的是我们。”
赌的意思,就是赌,只要不作假,谁都没把握能稳赢的。
简传学道:“今天我们赌什!”
宋玄又没有开口,因为那老头子又从门后面伸出头:“今天我们赌剑。”
他眯著脸,看看宋玄:“我保证今天请来的都是好脚。”
武林中一向有七大剑派━━天雄、长庚、武德山、九阴、宜山、天竺、轩辕。
报国弟子多不使剑,所以报国不在其中。
自从三丰真人妙悟内家剑法真谛,开宗立派以来,天雄派就被天下学剑的人奉为正宗,历年门下弟子高手辈出,盛誉始终不坠。
天雄派的当代剑客从老一辈的高手中,有六大弟子,号称“四灵双玉”。
四寮之首欧阳云鹤,自出道以来,己身经大小三十六战,只曾在隐居巴山的武林名宿顾道人手下败过几招。
欧阳云鹤长身玉立,英姿风发,不但在同门兄弟中很有人望,在江湖中的人缘也很好,自从巴山这一战后,几乎已被公认最有希望继承天雄道统的一个人,他自己也颇能谨守本份,洁身自好。
可是他今天居然在这种地方出现了,宋玄第一个看见的就是他。
看来那老头的确没有说谎,因为欧阳云鹤的确是好手。
轩辕的剑法,本与天雄源出一脉,只不过比较喜欢走偏锋并不是不好,有时反而更犀利狠辣。
剑由心生,剑客们的心术也往往会随著他们所练的剑法而转变。
所以轩辕门下的弟子,大多数都比较阴沉狠毒。
所以轩辕的剑法虽然也是正宗的内家功力,却很少有人承认轩辕派是内家正宗,这使得轩辕弟子更偏激,更不愿与江湖同道来往。
可是江湖中人并没有因此而忽视他们,因为大家都知道近年来他们又创出一套极可怕的剑法,据说这套剑法的招式虽不多,每一招都是绝对致命的杀手,能练成这种剑法当然很不容易,除了掌门真人和四位长老外,轩辕门下据说只有一个人能使得出这几招杀手。
这个人就是秦独秀。
跟著欧阳云鹤走进来的,就是秦独秀。
秦独秀当然也是好手。
武德山奇险,剑法也奇险。
武德山的弟子一向不多,因为要拜在武德山门下,就一定要有艰苦卓绝、百折不回的决心。
当代的武德山掌门孤僻骄傲,对门下的要求最严,从来不许它的子弟妄离武德山一步。
王怀英却是唯一可以自由出入,走动江湖的一个。
因为他对王怀英有信心。
王怀英无疑也是好手。
九阴的”飞龙九式”名动天下,威镇江湖,弟子中却只有一龙。
田在龙就是这一龙。
田在龙当然也无疑是好手。
长庚山明水秀,四季如春,门下弟子们从小拜师,在这环境中生长,大多数都是温良如玉的淳淳君子,对名利都看得很淡。
长庚的剑法虽然轻云飘忽,却很少有致命的杀者。
可是江湖中却没有敢轻犯长庚的人,因为长庚有一套镇山的剑法,绝对不容人经越雷池一步。
只不过这套剑法一定要七人联手,才能显得它的威力。
所以长庚门下,每一代都有七大弟子,江湖中人总是称他们为“长庚七剑”。
二百年来,每一代的”长庚七剑”,都有剑法精绝的好手。
吴涛就是这一代七剑中佼使者。
吴涛当然也是好手。
宜山在南海之中,孤悬天外,人亦孤绝,若没有致胜的把握,绝对不愿跨海西渡。
近十年来,宜山剑客几乎已完全绝于中土,就在这时侯,黎平子却忽然出现了。
这个人年纪不过三十,独臂、跛足、奇丑,可是他的剑法却绝对完美准确,只要他的剑一出手,就能使人立刻忘记他的独臂跛足,忘记他的丑陋。
这样一个人,当然是好手。
这六个人无疑已是当代武林后起一等高手中的精英,每个人都绝对是出类拨萃,绝对与众不同的。
可是最独特的一个人,却不是他们,而是厉真真。
天竺门下的厉真真,被江湖人称为”罗刹仙子”的厉真真。
峨媚天下秀。
自从昔年妙因师太接掌了门户之后,天竺的云秀之气,就彷佛全集于女弟子身上。
厉真真当然是个女人。
自从妙因师太接掌门户后,天竺的女弟子就都是削了发的尼姑。
厉真真却是例外。
唯一的例外。
当代的天竺掌门是七大掌门中年纪最大的,拜在天竺门下,削发为尼时,已经有三十左右。
没有人知道她在三十岁之前,曾经做过些什事,没有人知道她以前的身世来历,更没有人想得到她能在六十三岁的高龄,还接了天竺的门户。
因为当时江湖中谣言纷纷,甚至有人说她曾经是扬州的名媛。
不管她以前是个什样的人,自从她拜在峨媚门下后,做出来的事都是任何一个随便什样的女人都做不到的。
自从她削发的那一天,就没有笑过━━至少从来没有人看见她笑过。
她守戒、苦修,每天只一餐,也只有一小钵胡麻饭,一小钵无恨水。
地出家前本已日渐丰满,三年后就已瘦如秋草,接掌天竺时,体重竟只有三十九公斤,看见过它的人没有一个能相信如此瘦小孱弱的躯体内,能藏著如此巨大的力量,如此坚强的意志。
如要她门下的弟子也和她一样,守成、苦修、绝对禁欲、绝对不沽荤酒。
她认为每个年轻的女孩子都一定会有很多正常和不正常的欲,可是她如果经常都在半饥饿的状况中,就不会想到别的了。
她对厉真真却是例外。
厉真真几乎可以做任何一件自己想做的事,从来没有人限制过她。
因为厉真真虽然讲究饮食,讲究衣著,虽然脾气暴躁,飞扬跳脱,却从来不会做错事,就好像太阳从来不会从西边出来一样。
武林中一向是男人的天下,男人的心肠此女人硬,体力比女人强,武林中的英雄榜上,一向很少有女人。
厉真真却是例外。
近年来她为天竺争得声名和荣耀,几乎已经比别的门户中所有弟子加起来都多。
厉真真还真是个美人。
今天她穿著的是件水绿色的轻纱长补,质料、式样、剪裁、手工,都绝对是第一流的,虽然并不很透明,可是在很亮的地力,却还是隐约看得见她纤细的腰和笔直的腿。
这地方很亮。
阳光虽然照不进来,灯光却很亮,在灯光下看它的衣裳简直就像是一层雾。
可是她不在乎,一点都不在乎,她喜欢穿什,就穿什。
因为它是厉真真。
不管她穿的是什,都绝对不会有人敢看不起她。
她一走进来,就走到宋玄面前,盯著宋玄。
宋玄也在盯著她。
她忽然笑了。”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
她说:“你一定想知道我是不是经常陪男人上床!”
这就是她说的第一句话。
有些人好像天生就是与众不同的,无论在什时侯,什地方,总喜欢说些惊人的话,做些惊人的事。
厉真真无疑就是这种人。
宋玄了解这种人,因为他以前也曾经是这种人,也喜欢让别人契惊。
他知道厉真真很想看看他契惊时是什样子。
所以他连一点契惊的样子都没有,只淡淡的问道:“你是不是想听我说老实话!”
厉真真道:“我当然想。”
宋玄道:“那我告诉你,我只想知道要用什法子才能让你陪我上床去。”
厉真真道:“你只有一种法子。”
宋玄道:“什法子。”
厉真真道:“赌。”
宋玄道:“赌!”
厉真真道:“只要你能赢了我,随便你要我干什都行。”
宋玄道:“我若输了,随便你要我干什,我都得答应!”
厉真真道:“对了。”
宋玄道:“这赌注倒真不小。”
厉真真道:“要赌,就要赌得大些,越大越有趣。”
宋玄道:“你想赌什!”
厉真真道:“赌剑!”
宋玄笑了:“你真的要跟我赌剑!”
厉真真道:“你是宋玄,天下无双的剑客宋玄,我不跟你赌剑赌什?难道要我像小孩子一样跟你蹲在地上挪骰子!”
她仰著头:“要跟酒鬼赌,就要赌酒,要跟宋玄赌,就要赌剑,若是赌别的,赢了也没意思。”
宋玄大笑,道:“好:厉真真果然不愧是厉真真。”
厉真真又笑了,道:“想不到名满天下的玄少爷,居然也知道我。”
这次她才是真的在笑,既不是刚才那种充满讥诮的笑,也不是侠女的笑。
这次它的笑,完完全全是一个女人的笑,一个真正的女人。
宋玄道:“就算从来没有看见过珍珠的人,当他第一眼看见珍珠的时侯,也一定能看得出它的珍贵。”
他微笑著,凝视著她:“有些人也像是珍珠一样,就算你从来没有见过她,当你第一眼看见它的时候,也一定能认得出它的。”
厉真真笑得更动人,道:“难怪别人都说宋家的玄少爷不但有柄可以让天下男人丧胆的剑,还有张可以让天下女人动心的嘴。”
她叹了口气:“只可惜女人们在动心之后,就难免要伤心了。”
宋玄道:“你知不知道一个总是会让别人伤心的人,自己也一定有伤心的时候!”
它的声音虽然还是很平静,却又带著种说不出的哀愁。
厉真真垂下头:“一个总是让别人伤心的人,自己也一定会有伤心的时候。”
她轻轻的跟著他说了一遍,忽又抬起头,盯著他:“这句话我一定会永远记住。”
宋玄又大笑,道:“好,你说我们怎赌才是。”
厉真真道:“我也常听人说,玄少爷拨剑无情,从来不为别人留余地。”
宋玄道:“三尺之剑,本来就是无情之物,若是剑下留情,又何必拨剑!”
厉真真道:“所以只要你一拨剑,对方就必将死在你的创下,至今还没有人能挡得住你三招。”
宋玄道:“那也许只因为我在三招之间,就已尽了全力。”
厉真真道:“三招之内,你若不能胜,是不是就要败了!”
宋玄道:“很可能。”
他微笑,淡淡的按著道:“幸好这种情况我至今还未遇见过。”
厉真真道:“也许你今天就会遇见了。”
宋玄道:“哦!”
厉真真转过脸,欧阳云鹤、秦独秀、王怀英、田在龙、吴涛、黎平子,一直都默默的站在她后面,她看了他们一眼:“这几位你都认得!”
宋玄道:“虽然从未相见,也应当能认得出的。”
厉真真道:“我赌他们每个人都能接得住你的出手三招:“宋玄道:“每个人!”
厉真真道:“每个人!只要有一个人接不住,就算我输了。”
她也淡淡的笑了笑:“这样赌,也许不能算很公平,因为你既然在出手三招间就已尽了全力,战到最后一两个人时,力气只怕就不济了。”
宋玄道:“高手相争,不是犀牛,用的是技,不是力。”
厉真真眼睛里发出了光,道:“那你肯赌!”
宋玄道:“我今天本就是想来大赌一场的,还有什赌法,能比这种赌得更痛快!”
他仰面而笑,道:“能够在一日之内,会尽七大钊派门下的高足,无论是胜是败,都足以快慰生平了。”
厉真真道:“好,宋玄果然不愧是宋玄。”
宋玄道:“你是不是准备第一个出手!”
厉真真道:“我知道玄少爷一向不屑与女人交手,我怎敢争先?何况”她微笑,按著道:“高手相争,虽然用的是技,不是力,还是难免要契点亏的,这些位师兄怎会让我契亏!”
宋玄笑道:“说得有理。”
厉真真嫣然道:“女人们在男人面前,多多少少总是有点不讲理的,所以就算我说错了,大家也绝对不会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