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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对饮

喝了几杯酒后,慕容鸿跟慕天倒也交谈甚好,现场一开始的紧张气氛这下也消散了不少。到了最后,清聆也放开了心,吵着说自己也要喝几杯,还拉上了安素问。
安素问抵不过,便随着三位小酌了几口,白皙娴静的脸因为酒气微微泛红,十分的好看。
慕天瞧见后,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无痕立马说“安姑娘是否喝多了,要不属下扶姑娘到马车休息一下吧。”
安素问看了一下慕天,便点点头站起随着无痕下了楼。
安素问走后,位置便空了下来,慕天说:“唯心,你坐下吧。”
听见他这话,一直低头的唯心不明的抬头看他,见他脸上不容拒接的表情,她顺从道:“是,王爷。”
她的位置正对着慕容鸿,他朝她笑了笑,唯心轻轻的点了点头。
慕天眼眸一闪,声音冷了下来。“慕容公子对本王府内的小婢倒熟悉啊。”
慕容鸿神色自若道:“那日做客王爷府,有缘跟唯心姑娘交谈了一下,甚感有缘。”
“哦?”慕天挑眉,“这倒挺稀奇了,素问慕容公子在这京城里的人气倒很旺,不知道多少城内的姑娘小姐想要与你攀上交情,你倒好,跟本王的小婢女有了眼缘。”
他的话说得虽不明朗,可是聪颖如慕容鸿,岂有不知他话中之意。可是。权倾天下的慕王爷为何要为一个小婢说这番带着酸意的话里呢?
没错,他真的觉得慕天这番话确实含有酸意,放佛,唯心在他心目中有着一定的地位。
慕容鸿心下一凛,他原本想打算想慕天将唯心要了来,如果真是那样,岂不是得打了无用之功。
“王爷说笑了,这眼缘的事便怎么求也求不来,若不是天时地利人和,倒是那日,我也只能跟唯心姑娘擦肩而过,哪还有机会为她治疗手伤。”
话音刚落,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了女子伤痕累累的双手上。
近看,那伤确实触目惊心,也不知道当时她怎么忍着不喊痛。
感受到不一样的目光落到自己的身上,唯心抬眸,略过那抹犀利的目光,望向那抹心疼不已的目光主人道:“慕容公子,这手伤已经好许多了,唯心还没正式谢谢公子呢,今日这酒,我就借王爷之福,敬你一杯。”
说完,她端起酒杯便一饮而尽,她不会喝酒,还不小心呛了一下,脸立马被呛的发红。
慕容鸿见状,刚想剃过茶水过去,谁知另一只比他更快。
“喝口水吧。”
唯心使劲的忍着咳嗽,接过茶杯,小小声的道谢:“谢谢王爷。”
大口的喝茶水,咳嗽好了点,可是酒太烈,将她嗓子烧得发疼。
清聆喝得不少,不过她本身酒量就不错,倒是一开始见到安素问出去后,心中一喜,觉得慕天留下自己是不是更加的欢喜自己。
可是现在。却又多了一个唯心,而且还是个姿色、地位各方面都不如自己的小婢女。
心头怒气正烧,她突然媚笑道“唯心,看你也不会喝酒,呛成这样。这茶水都冷了,我给你唤被热乎点的吧。”
唯心感谢道。“谢谢清聆小姐。”
清聆换来伙计“给这位姑娘倒一杯热乎的茶水,动作快一点”
伙计领命而去。
这时,慕容鸿不知道想起了何事,脸色有些严峻了起来,向慕天问道:“王爷,慕容有一事不明,想向王爷求解。”
慕天感兴趣一笑。“这倒难得,说吧。”
慕容鸿道:“这武皇刚登基便身子不适,如今早朝也罢免了,这事,不知道王爷作何想法。”若是往日,他断然不会如此大胆的询问慕天此事,可是今日喝了点酒,他不由的就想发问了。
近一个月来,武皇的身子时好时坏,这事朝廷里重官皆知的事情,如今连早朝也罢了,日常政事都交由了太子审阅,看来这天是不是要变了。
不过他相信,让天变的不是太子,而是坐在他旁侧的这个人,慕王爷。
所以即使会惹怒他,他也不得不问出此话,他作为慕容家当家人,朝廷里若有变故,他必须心中有个底,而他看不透慕天,既然看不透便只好坦言相问了。
初步看来,慕天并未发怒,只是脸色微变,眸子暗了下来。
默了一下,就在慕容鸿以为慕天不会回答他这个问题的时候,慕天开口了。
“若是要本王说,武皇这身子是撑不过明年开春了。”
慕容鸿神一惊,脱口而出。“那这位置。”
慕天启然一笑。“本王随贵为王爷,但是毕竟不是皇亲贵族,这朝廷里的事怎么由本王说得。慕容鸿,今日就喝酒作乐,不便谈论国家大事。”他知道慕容鸿心中所想的事,作为一心只关心天下百姓福祉的谋士,他心中害怕的事无非就是,这个刚安稳不久的国家会不会因为帝王仙逝而再一次闹起内患呢?那他慕容鸿是太看得起他慕天了,还是小瞧了。这皇位,若他想要,那必当是手到擒来,囊中之物,当年领将入这国土时,掌握全部兵权的可不是如今卧床在身的武皇,而是他这位慕将军,那个时候他没有任何的举动,那何必要在这个时候才来夺位吗?不是显得更加言不顺名不正吗?总得来说,这皇位有什么好?令人劳心伤神而已。
留下来的唯心跟清聆一直安静坐着听他们讲话,只不过清聆的心思总归是深沉了点,大概也猜测到慕容鸿很慕天之间话里的怪异,她微微的眼瞳有些收缩,但是意识到此刻似乎一切的表情都是不适宜的,她有赶紧的低下头来,偷看了一下旁边的唯心,发现她一脸的平静,有些神不守舍,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
一股的怒气从心头升起,说真的,她实在谈论这个婢女,总是感觉她虽面容平凡,但是那双媚眼中,总透露出一股能莫名其妙迷惑人心智的光芒来。
这不是,才多久,似乎王爷就对她有些特别,居然让她跟他们同席而坐。
“王爷说得是,看是慕容逾越多嘴了,来,慕容像王爷赔罪,唠这些朝廷事来搅了今日雅兴”慕容鸿露出淡淡笑容,举起酒杯向慕天敬了敬,随后一饮而尽。
慕天也清朗一笑,表情没有任何不妥。
不过这一切在慕容鸿的心里都是放心不下的,不管是为了唯心还是那天下的百姓,慕天心思太重,谁也保不准那天他又会如何的想,去做。
“客官,热茶来了,请小心一点。”这个时候,跑去拿热茶的小二终于端着茶壶过来,那小小的茶口,可以看得见热气正在冒腾。
清聆心中一喜,赶紧侧过身子,好让小二将桌面上的杯子倒满,眼见小二垫高脚想要往唯心手边的那边给倒茶,她脚一抬,毫不客气的踩中了小二的脚背。
“啊。”小二一痛,手一抖,滚烫的茶水倒向了一旁早已伤痕累累的小手上。顷刻,又红成了一片。
“唯心。”慕容鸿惊呼道,赶紧站起来伸手挥掉手背上的水珠,指尖碰到的水珠感受到了它的热度。
目的达到,清聆忍住兴奋,眯着眼站起来,突然发狠的一掌刮向小二。这个情况下,小二早就被下傻了,这一掌打得他跌倒在地,人也回神过来,恐慌都也顾不上整理仪容,跪下磕头“客官饶命,小的不是故意的,请饶过小的一命吧。”
清聆看了看似乎在发呆的唯心一眼,然后怒气未消的踹了跪着的小二一脚:“叫你掌柜过来,不要命了吧。”
小二赶紧边爬边离开,爬行的动作还不停的抖啊抖。
“唯心。”看着唯心似个木头人一样,慕容鸿声音不禁大了起来,这眼前还有慕天在,他不好表现得太过于亲密,不然他肯定得抓住唯心的手好好探个究竟。这傻姑娘,手都被烫红了,怎么一点反应了也没有。
慕天实在静坐着,眼神倒是落在那一片红肿的手背上,已经早就布满伤痕的手,此刻,更加惨不忍睹。
手背确实一片灼热,跟被火烧着了一样,唯心眼眸闪了闪,她突然想到了那一年,了尘受天刑时的景象。
雷电急速的劈向他的全身,那感觉应该是极痛极痛,她以前听过妖精们议论过,说天刑是最难以忍受,执命官会先将仙人的仙丹给定住,让你用凡身肉体去抵挡这九九八十一道的残酷雷击。可是,每当她努力的睁大眼看向了尘的时候,发现他的面容一片的宁静,仿佛他不是在受刑,而是在精心修炼。
首次,她领悟到了,何谓是仙,仙啊。高高在上,法力无边,与他们妖确实不同。
那现在,她也忍了很多常人不能忍的东西,是否,她与了尘之间的距离就能近一点呢。
“王爷。”因为想起了以前的往事,唯心转头定定的看向慕天,嘴角噙了一抹淡笑,这个男子的面容是那般的熟悉,但是眼中的光彩却又陌生得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