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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深仇大恨死里逃生3

  那人并没有走的意思,沉吟了好大工夫,好象要说什么,又有点说不出口,不说似乎还不行,表情很复杂。文海涛是个绝顶聪明的人,问道:“你还想要什么?尽管吩附,我是落难之人,决不会舍命不舍财。”那人见文海涛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思,就更难为情了,半响不语。夹着《舆地图》的佛不收说话了:“我们不但要你的地图,还要你的命。”
  文海涛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身子一颤,说道:“我真不明白,咱们无怨无仇,为何要往死里逼?我死了你们会得到什么好处?”
  那人终于说话了:“本人叫石冻,江湖人称索命三郎,有位施主出十万两黄金,要这个地图和你们夫妇的人头。可是我知道你们是文天祥和赵孟的后人,是才高八斗的才子才女,实在不愿下手,又不能不下手。”、文海涛在江湖上听说过索命三郎的名号,这是武林的一个高手,可以说天下没有几个人能在他剑下过十招,自己更不是对手,他不由出了一身冷汗,说道:“你真要非杀死我不可?一定是朝廷出那十万金子?”
  石冻摇摇头,说道:“皇帝是祸国殃民的昏君,他出一百万两金子我也不伺候他,而这位施主就是一文不拿让我干,我也无法推辞。”文海涛冒昧地问了一句:“在下死也该死个明白,那位施主是谁?”
  石冻脸色铁靑,把剑入鞘,说道:“我不能说出他的名字,说出来对你们也没有用。实际上,我已发现你们多日,而且和勾魂公子佛不收在桦树林里潜伏了三天三夜之多,本以为你们能走,一走也就了之。可是你们没走,拖到今日,要走也走不了了。我不忍心杀你们,你们自绝吧。”文海涛见石冻说出佛不收的名号,知道碰上了江湖上有名的黑道人物。这怎能不心惊肉跳!尽管石冻产生了恻隐之心,但逐是想要己命。他不想死,不是怕死,而是光复宋室的大业还要自己做,孩子尚小,妻子从打跟了自己,就没过一天安定日子,自己要用生命去偿还这些债务。如果一死,什么都落空了。
  虽是春天,夜寒如水,赵赞梅冻得四肢发凉,惊得花容惨白,她紧紧抱着小江河的头,悲声说道:“你们二位就行行好吧,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夫妻只是反对元朝皇帝侵占中原,想诙复祖宗基业,从没做过任何对不起江湖朋友的事,我们是光明磊落的人。”
  石冻见此情景,牙一咬,脚一剁,头一转,说道:“佛老弟,咱们走吧。”佛不收有点迟疑,可还是跟着走了。
  文海涛认识到危险并没有过去,必须马上离开这里。他随手抓几件衣服,拉着赵赞梅往外就走。这时,住在西廂房的范宝山突然闯了进来,他満面惊慌,说道:“刚才的事我都知道了,太可怕了,你们必须躲到谁也找不着的地方。我也跟你们走,马上动身吧。”
  文海涛没想到范宝山要跟自己走,他迟疑片刻,婉言相劝道:“你还是留下吧,这份家业虽薄,也够你吃穿了。我不忍心连累任何人,有天大的灾难自己来承担。”范宝山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哭着说道:“老爷,我范宝山最佩服你的人格,也忘不了你的救命之恩。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那里,受多大苦,受多大罪也不离开,愿服侍终身。”这范宝山也是从关内逃来的,他走了几千里路,举目无亲,身无分文,乞讨到长白山,饿昏在桦树林里。文海涛去剥桦树皮时看见他后,很是同情,于是便输出内功将他救活。文海涛还让妻子赵赞梅做最好的饭菜,亲自一口一口地喂他吃,使他尽快恢复了体力。文海涛还把他送到附近女真人废弃的一间草屋子里歇息,调养了十余天。
  那天文海涛前去探视,又带来许多朴品,他感动得呜呜直哭,叩头便拜,并详细说了家乡遭大水,全家人都被淹死,他只身逃得活命,又被官府抓去修河堤,受尽残暴虐待,好不容易才跑出来下了关东,一路上受尽辛苦的经历。文海涛系心软之人,听后很是同情,说道:“我们同是天涯论落人,在这个人吃人的世道里活下去真不容易。范宝山一再表示感激救命之恩,并说道:“在下孤身一人,无处可去,愿服侍大爷终生。”
  文海涛再三表示不答应,虽没说出自己身份,但巳暗示了跟自己会有风险。没想到范宝山铁了心,跪着大哭,饭也不吃,觉也不睡,眼晴都哭出血了,非要做文海涛的仆人不可。赵赞梅心地善良,起了怜润之心,几次向文海涛讲情,
  要留下范宝山,说家里确实需个帮手干杂活,文海涛百般不愿,最后还是答应了,范宝山搬进文家,住在厢房。范宝山为人老实,不言不语,一天就知闷头干活,他每日里都将前后院子、屋里屋外打妇得干干净净,而且极其尊重文家的每个人,逐渐取得文海涛夫妻的信任,家里大事小事都是他办,他还经常到吉林、通化等大地方采购物品,从不乱花钱,而且准时归来,交上所购物品,分文不差,深得文海涛夫妻的信任。
  正当范宝山苦苦哀求之际,又一般狂风从窗前掠过,窗框发出呼啦啦声响。
  文海涛意识到不好,顾不得再劝范宝山,急忙说道:“你带夫人和孩子快走,我随后就到。”
  外面传来了衣衫飘动声,由远而近。文海涛非常镇静,将关死的后门打开,用手抚摸着小江河的肩膀,说道:“孩子,你快点长大成人吧,爸爸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了。”
  小江河突然说出一句话:“爸,我什么都知道。”门开了,进来一个人来,来者鼠眼暴睁,额下短眉,象被刀削去一半,两缌无肉,缺一左耳,一看就知非善良之辈。那人大叫一声:“把命留下!”文海涛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身子一跃而起,伸手抓起挂在墙上的铁笔,朝来人点去。
  来人略恪一笑,说道:“想不到神笔还敢还手,我独耳豹潘戈岂能留你活命?”说着,他伸出五只爪子,一招“开金梓玉”,直抓文海涛的前胸。文海涛的铁笔带着呼呼风声,指向潘戈的门面,相当凌厉。潘戈见铁笔来势惊人,突然变招,身形一缩,矮了一个头遂多,铁笔走空,可手腕却伸过来,他将爪子一翻,来一招“猴子摘桃”,一下子就抓住文海涛的右腕,用力一提,把文海涛腕子捏断了,文海涛的手和手中铁笔当啷一声落地,文海涛发出一声惨叫,趺倒在地。
  文诲涛的手是书画双绝的神来之手,瞬同就被独耳豹潘戈毁掉了,文海涛痛惜万分,忍痛大骂起来:“你这个魔头,如此残忍,一定要遭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潘戈身子一功,飞出后门,瞬间追上了已经跑到后院的赵赞梅、范宝山和小江河,他双手一拦,大声说道:“你们往哪里走,都给我回到屋子里,与文海涛死在一起。”赵资梅是妇道人家,吓得走不动路。范宝山身子发颤,也快瘫到了,只有小江河并不惊慌,伸手去扶妈妈,他眼里闪着泪花,突然大胆地说道:“我们什么坏事也没做,你为什么让我死?”
  潘戈列开大嘴一笑,说道:“我杀人可不管你干没干坏事,这是一种享受,一种满足,一种别人体会不到的幸福。特别是当要死那一瞬间是最幵心的了。”
  这是野兽才具有的疯狂残酷性,这是疯子才能讲出的话,这是魔鬼才能做出的事情。赵赞梅被吓得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潘戈听到了这个呻吟声,嘴例得更大了,别人的痛苦就是他的快乐,他要获取更大的快乐,他突然一伸手将小江河推开,又一伸手将赵赞梅的衣服撕开,一手抓住一个坚挺的乳房,拉得老长,十指用力一摇,出了十个洞。
  赵赞梅受到灭绝人性的袭击,惨叫一声便失去了知觉。潘戈把两只插进乳房里的手拉出来,竟把滴着鲜血的手放进嘴里吃起来。
  这一切都是瞬间完成的,等小江河明白过来,他妈妈已血肉模糊,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倒在血泊中了。他没有扑上去,也没有四肢发抖,更没有去乞求,而是呆呆地站在那儿,像傻子般,身子一动不动,只有眼睛射出冷冷的,比冬天还冰凉的光,只有嘴里的牙在紧咬着。
  这是无法忍受的奇耻大辱,一个孩子却在坚毅地忍受着。受伤的文海涛听见了房外的动静,知道妻子、儿子、仆人都没逃出去,他用尽力气站起身,走出后门,正见妻子受凌辱而死,也看见了潘戈杀人后的凶态,他自己真想变成厉鬼,将杀人不眨眼的畜生生吞活剥了。他只是手断了一只,其它器官完好无缺,他忍着剧痛,朝潘戈走去,眼里喷着怒火,猛地伸出左手,朝潘戈的死穴“厥阴”击去。
  潘戈正在欣赏自己杀人所制造的凄惨情景,正在捉摸如何用更残忍的手段弄死这个有点与众不同的孩子,正在想着从那个呆头呆脑的中年人上寻找剌激,他的情绪和精力正被一种疯狂的欢乐所占有,而丝毫没有想到受了伤的文海涛会在背后出击。
  凝满仇恨的手已经贴近后脑,他才发觉不妙,连忙躲闪,身子往前抢了一步,头硬往后一扭,穴没被点中,剩下的一只耳朵被撕掉一块,血流出来。
  潘戈痛得大叫一声,身子也扭过来,施展起湖上骇人听闻的五爪鬼手,招招都注文海涛致命处抓去,非要将文海涛置于死地不可。文海涛巳经豁出命去,根本不管死活,明知不是潘戈对手,还把潘戈弄得手忙脚乱,但要伤了潘戈,根本不可能。这人武功太高了,招式诡秘,没有丝毫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