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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遣返与特训(四)

和泉没有来参加特训,他对所谓的特训不屑一顾,却不知道自己错过了学习高深剑技的机会。
同样没来参加特训的还有其他光卵新人们,他们在“夏魁”与“夏魁”之间辗转。像估算大姨妈的日子一样估算黑球发布任务的日期,连续经历两三个夜晚的杀戮,拿到100分后便被遣返回了光卵世界。
面临不断减少的倒计时,世界似乎开始变得焦躁起来,各地陆续发生大规模“恐怖袭击”,而“小规模恐怖袭击”更是存在于地球每个角落。
玄野计之弟玄野彰在这个星期也遭遇了一场车祸,虽然受害者是他,但却连皮都没擦破。
(遇到那种情况,应该会伤筋动骨才对吧。)玄野彰想,如果当时自己受了伤,车主就不会这么蛮横了,不受伤反而无端端挨一顿骂。
于此同时,他也渐渐察觉到了异样。
小的时候玄野彰常常在想一个问题:如果人类中分成了上帝的同盟和恶魔的同盟,他会选择哪一边呢?善与恶,他究竟会站在哪一边呢?
以前,玄野彰一直以为他是站在神那边的,现年14岁就有180公分的身高,念书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苦差事,而且他对运动也非常拿手。这样的人在世界范围内并不罕见,往往一所学校里就有一两个这样优等生。
他觉得神所宠爱的幸运儿大概就是说他这样的人吧。
可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变得冷漠了。
抱着淡漠的态度思考这种变化,便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现在看到别人不幸也没什么感觉。听到别人说爱、生命之类的话题就觉得恶心,就算人类灭亡也不关他的事……就是这种感觉。
然后,他背上长了一片像蝙蝠翅膀一样的湿疹,仿佛告诉他与神正逐渐走向敌对。
……背后长蝙蝠翅膀,那是属于恶魔才拥有的标记。
(到底是怎么回事,莫名其妙,被车撞了竟然毫发无伤。我现在觉得,我好像不是我自己了……)玄野彰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人格解体障碍。
他走在步行街上想独自一个人散散心,却不料被一个青年女子搭讪。
“看到你,我突然有种奇妙的感觉。你愿意跟我去一个地方吗?”青年女子这么搭讪着。
一般来说遇到这种搭讪可以考虑两种情况:一,走桃花运,今天去哪家旅馆?二,娼妇拉客,今天去这家旅馆。
正如你所见,玄野彰虽然只有14岁,但却不是一个雏儿,而且他非常喜欢年龄比他大的类型,没聊上两句,便傻乎乎的跟着搭讪女来到一个类似会场的地方。不过这里更像是某个传销组织的洗脑场所,二楼的房间里摆满了数量众多的椅子,投影设备和“教授”都很齐全。
“距今好几百年前,超微份子就来到了地球……”穿着黑色西装的眼镜男看到玄野彰坐进来,似乎觉得人数差不多,便开始了他的演讲。
(我为什么会来到这种地方?)玄野彰双手捂着脑袋,不知是不是那次撞车的缘故,他的头变得越来越疼。
“超微细份子就会像病毒一样悄悄侵入生物体内……宿主的细胞会在几星期之内被替换。虽然外表看起来没有变化……自己好像是自己,但是,又觉得自己不是自己。”
(自己不是自己!!?)玄野彰猛然抬起头,演讲者所说的症状和他非常相似。
“皮肤变得强韧,肌肉也比以前有力量,这时候不需要惊慌,因为这表示身体已经完全吸收了新的力量。”看起来很像四眼教授的人,逐渐有些变得兴奋的迹象。
(什么……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玄野彰努力回想自己漏听的话。
“主要的食物变成人类的血液,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可以断定自己变成了传闻中的怪物——吸血鬼!”
“!!”玄野彰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了过去,连头疼的事情都抛到了脑后。
“虽然吃一般人的食物还是可以存活,但是会产生慢性头疼,背部会出现像蝙蝠翅膀一样的湿疹……我们真正的敌人不是神父也不是十字架。”教授继续说道:“而是穿着黑色防护服的家伙。”
教授打开黄灯片,上面出现的影像,赫然是和泉紫音!显然是在恐龙馆去救援的时候被吸血鬼们用手机拍到了照片!
“我希望大家了解,不当人类是一种骄傲。猎食人类……杀光唯一的天敌,就是我们的任务!”
(这就是我吗?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睡觉的时候吗?我是吸血鬼?别开玩笑了……我已经不是人类了?哈哈哈,亏我还自以为是受上帝宠爱的幸运儿呢!原来……我是恶魔。)听完讲座,玄野彰摇了摇走出了可疑的会场,他现在心乱如麻,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变成恶魔了啊。”一个清脆爽朗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声音像一道闪电一样划破他阴沉的内心。紧接着,声音的主人搭上了他的肩膀,另一只手作握酒杯装举起到嘴边,调笑道:“要不要跟我去喝一杯人血?”
白皙的手,莺的声音,银色短发的少女,应该是刚才同在一个会场听课的人。
对玄野彰而言,年纪过轻的女子他完全没兴趣,大概是因为太稚嫩的缘故吧,总觉得她们的动作和手感都有些欠缺。但眼前这个少女虽然是个飞机场,却头一次让他觉得年轻少女也很漂亮。
“你敢杀人吗?”玄野彰问道,后者点点头。
“杀人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只要不去考虑法律所带来的压力,很容易就能上手。不过就算想喝血也犯不着杀人,医院里有充足的血袋可以食用,圈养几个血奴其实也比杀人更划算。”
对少女而言,杀人似乎不是禁忌,这件事让玄野彰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不禁想到:如果她跟自己一样是新进的吸血鬼,那么她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呢?
“但不管是杀人还是喝血,只要我们做了那样的事,就真的成了恶魔了。”银发少女说道。
“说得也是。”玄野彰不知作何感想。
“现在我们还能在阳光下行走,喝了血之后我们还在行走于光明之中吗。”银发少女一语双关。
“不知道啊。”玄野彰落寞地说道。
“考虑好再做决定吧,少年。”少女拍了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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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与恶,我究竟会站在哪一边呢?
我慢吞吞的走在休闲公园里,特地选了一条偏僻少人的小道。
善与恶,我究竟会站在哪一边呢?
“小彰。”
“小彰!”
“玄野彰!!”
当同班同学把我叫住的时候,我还没想清楚这个问题。他们穿着休闲装,背着装篮球的背包,问我“你在这里做什么?”
是啊,我在做什么呢?我什么都不做……
“就是,你怎么没去参加友谊赛。”
“就因为你没去,害我们打输了。”
凭你们的身高必然会打输的吧,不过,你们的输赢关我什么事?赢了会怎么样?输了又会怎么样?我现在所关心的是。
善与恶,我究竟会站在哪一边?
当四个“我的同类”站在他们身后,轻描淡写地把我的同班同学杀掉,手手脚脚砍得东一处西一处,我并没有站出来阻止他们——他们的动作太快了。
“怎么样,吓到了吗?不会吧?”披肩卷发的人对我说。
“头痛消失了吧,你自己应该很清楚才对……”当一个叫冰川的人把我同学的断臂拿到我面前,我竟没有多做思考就张开了嘴,像吸食毒品一样吮吸淌血的截面。
拒绝的话会被杀掉的吧——我想。
我似乎总在为自己找借口。
“那个团体的人也跟你一样,从今天起,我们要一起对抗那些家伙。”冰川拿出手机摆给我看,屏幕上显示的人与华灯片上的人是同一人。
我的敌人,就是跟他穿着同样防护服的人类……
既然我是恶魔,那他们就是天使吗?
我要……猎杀天使?